曆史又再次重演嗎?
比起最初知道秦耀傑利用藥物對自己做過什麽那時感受到的悲痛,此刻麵對這顧澤,她更多的感受到的是背叛的悲涼和絕望。
突然就不能呼吸了,她呼吸著空氣,卻猶如置身在水裏。
“你誤會了,暖。”
在徐暖掙紮的往外跑的時候,顧澤長手一撈就把她撈回來緊緊的所在懷裏,熟悉的心跳,熟悉的氣息,但是不熟悉的心意。
她宛若想起來那晚上自己對顧澤的怨恨,在那個時候不在身邊,出去做什麽也瞞著自己。
孤立無援的滋味,被背叛的感覺,明明她是要繼續前行的人,卻總被感情牽扯住腳步,導致她沒有進展。這不,昏睡了兩日,浪費了兩日,她都沒有機會去找其他的第一批遊戲者。
“我沒有誤會。”
徐暖沒有再掙紮,隻是死死的看著那個藥瓶,很久之前在醫院的記憶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消毒水的味道,記憶斷層導致生活上出錯,那個人的微笑,而轉眼間就是父母的死亡,記憶回歸為自己帶來的巨大危機,那個人的放棄和死亡。
“這個不是鎮定劑,你能夠告訴我它是什麽嗎?”
抱著她的胳膊有一瞬間的收縮,徐暖苦笑一聲。
“不能告訴我,對嗎?”
“隻是現在不能,我很快就可以告訴你了,”顧澤挪到徐暖的跟前,改為扶著她,認真的,“暖,我是不會傷害你的,這個隻會對你有幫助。”
“會不會我昏睡和這個也有關?因為被注射了奇怪的藥物?”
徐暖根本就不理會顧澤的解釋,之後再告訴,也可能是永遠都不會告訴。
她發覺其他人根本就沒有過來和她打招呼的意思,應該是因為那晚她的失控。雖然還不清楚原因,但是那的確也是自己心裏曾經有過的想法,自己也通過那一次知道了其他人的想法。
隻要自己還是一個有價值的人,別人就不會放棄自己,盡管她不喜歡這樣的評判,但是很可惜,這就是事實。
“暖!”
顧澤厲吼了一句,隨即看到徐暖眼底未消退的恐懼,又軟了語氣。
“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反射性往後退但是被桎梏住的徐暖抬眸看他,麵上有不加掩飾的懷疑。
“我又沒有生病,不需要什麽莫名其妙的藥。”
徐暖想要站起身來,結果因為無力要倒下來,好在顧澤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隻是因為這一鬧騰,她的腦袋又開始疼了,是在睡夢中折磨她的疼痛,且是沒有來由的。
在大腦裏竄來竄去的想法,那些不受控的記憶,還有自己總在壓抑的懷疑,紛至遝來,快要把她的腦袋踩開。
“唔。”
徐暖痛苦的悶哼,雙手抱著腦袋,又實在受不了那樣的疼痛,而大力的捶著,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夠讓那些痛苦消退半分。
在她不耐煩的又要捶下去的時候,手被顧澤握住了,沒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臂就傳來一陣刺痛。
“你!”
徐暖驚恐的抬頭,本想怒吼顧澤幾句,結果眼前一片模糊,意識再一次消散了。
果然,自己會昏睡是應該被注射了藥物。
為什麽會是顧澤呢?
為什麽?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星鬥漫,周圍的景色也是大變樣,徐暖不清楚這是過了一還是過了好幾,她並沒有饑餓的感受。
身邊沒有熱源,不遠處傳來的聲音裏也沒有顧澤的聲音,其他幾人的聲音倒是聽得分明。
她幹脆就是那樣躺在防潮墊上,保持著仰望星空的姿勢,沒有爬起來參與那些人的打算。
“蓓蓓,你吃點這個?”
是於羽的聲音,聲音是讓她想吐的溫柔,這個男人在阿敏和範蓓蓓之間糾纏的行為她早就看不下去了,盡管警告過於羽一次,但是被何敏責怪了一頓。想想也是,她管不了這兩人。
“我要吃那個。”
隻是這範蓓蓓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恢複了以往的嬌嗔。
短短幾日,範蓓蓓就恢複正常了,此人並非是受到刺激而瘋癲,因此隻要是暗處那人解除了暗示,而範蓓蓓的心理足夠強大,就可以恢複正常。這麽看來,範蓓蓓絕非是花瓶外表毒辣心腸了。至少此人很堅定,對活著和金錢和執著。
問題就來了,暗處那人怎麽會解除暗示的?
她不清楚其他幾人是否疑惑這個,但是聽這幾人的談話聲,暫時不會討論這個。
範蓓蓓和被範蓓蓓傷到的許航,即便有暗示這一層,這兩人能夠友好相處也是不容易。
“起來顧澤又一個人出去了,他到底在做些什麽啊?”
是謝懷的聲音,聽到了顧澤。
“神神秘秘的,和那個不起來的一樣,一定是被傳染的。”
緊接著就是鄧茵茵的聲音,對於鄧茵茵的前一句話徐暖並沒有什麽想法,但是後一句她有些在意。
“還有啊,明明之前是徐暖發脾氣,也是她沒有那個身手非要自己闖過那些鷹群才會受傷的,顧澤憑什麽打你啊?”
這話很明顯是對許航的,但是許航沒有回答鄧茵茵。
徐暖是不會知道話人以及旁觀者的表情的。
顧澤打了許航這件事,讓她有些吃驚,雖然她不是自戀的性子,但是隱約覺得這是因為自己。不過她依舊不太清楚那晚上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從這些人的言語裏也沒有辦法判斷。
可是比起這兩個好兄弟發生了矛盾,她更在意的是顧澤給自己注射了什麽藥物。
真的不會傷害自己嗎?
到底出去做什麽?
她到底該怎麽辦?
一個人隻要亂想就有些控製不住內心的情感,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眼角都已經濕潤了。
因為這樣的事情哭泣真是太沒用看,徐暖幹脆抬起一隻胳膊擋住眼睛,這樣狼狽的樣子是要做給誰看?
她聽到了腳步聲,往她這個方向走過來的,沒有刻意壓低應該是何敏幾人其中的一個人。伴隨著腳步聲的是一道視線,沒多大感情,淡淡的,不像是顧澤看她的時候那麽灼熱。
而就在那一瞬,她感受到了另外一股視線,是從很遠的地方投過來的,緊接著又是一道輕不可聞的腳步聲,是在遠去。
有人在監視自己!
徐暖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能夠這麽敏銳,她立即起身,看向那道聲音遠去的方向,黑色的,幽深的,什麽都看不到。
遲疑不到一秒,徐暖就起身想要追過去,照例是一陣暈眩阻止了,照例是曆史重演,她身形晃蕩了一下,旁觀就伸過來一雙手想要阻止她。
不是顧澤。
她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匆匆躲了過去,站穩後她才按住腦袋,抬頭看向來人。
麵無表情,眼眸裏沉得透不進光。
遲嘯鳴。
“有事嗎?”
之前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的確注意到遲嘯鳴沒有加入聊中。
問出口後徐暖才注意到遲嘯鳴手中的食物,愣了一秒她就收回了視線。
“我不想吃東西。”
“顧澤讓我給你的。”
遲嘯鳴一板一眼,似乎沒有注意到徐暖眼底的戒備。
“澤?”
徐暖呢喃了一句,越過遲嘯鳴才注意到不遠處的許航根本就沒有看這一邊,而他臉上的傷還在。
顧澤和許航是真的鬧矛盾了?因為自己?
徐暖才不會認為自己有這麽大的麵子,許航作為隊長和盟友的確會照顧自己,但是那晚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主要根源還是她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發脾氣,出了大實話。
還是顧澤和許航之間還發生了其他什麽事情?
徐暖很疑惑,不過還是沒有接過遲嘯鳴的食物,她想吃東西的話可以去自己背包裏拿的。
不過掃視一周後,徐暖才發現自己的背包不見了,她頓時慌了,也顧不得什麽,直接問。
“我的背包呢?”
她看到了顧澤的背包,而自己的背包一般會躺在那個背包附近。
“…你不記得了?”
徐暖敏感的注意到遲嘯鳴停頓了一會,語氣也有一些微妙,她抬眸想要細看遲嘯鳴眼底的情緒,隻是晚了一步,遲嘯鳴已經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她才明白過來,那晚上應該還發生了什麽事情,而遲嘯鳴會這樣問,是因為那個時候她還清醒著,且見證了那件事情的發生。但是她不記得了,多麽熟悉的感覺。
被沈慎反複催眠的痛苦再次湧上心頭,徐暖不自覺的抱緊了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她頑固的抬頭看向遲嘯鳴不話,不話就不會暴露,目前而來,遲嘯鳴也不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她的注視的確有用,至少讓何敏幾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且猶豫著要不要過來,因此,遲嘯鳴開口了。
“我們進入這一關的第一的晚上,被鷹群攻擊了,而你當時獨自選擇了一個方向,離我們有些遠。”
遲嘯鳴沒有講故事的分,嚴肅的臉嚴肅的語氣,不過徐暖還是能夠明白他指的是係統告訴他們那個選擇後續事宜之後的事情,不過自己不記得了。
“等我們注意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暈倒了,背包不見了,然後顧澤回來了。”
也就是,有一名遊戲者趁著自己落單的時候襲擊了自己,拿到連自己的背包,而她的背包裏有秦耀傑留下的本子,那個本子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
“範蓓蓓是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的?”
徐暖思考了一會後首先問了範蓓蓓的事情,如果她範蓓蓓清醒的時間是她想象的那樣,她大概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遲嘯鳴沒有隱瞞,也沒有問徐暖為何會這麽問。
“被鷹群攻擊的第二日,我們已經確定她是清醒的了。”
果然如此,徐暖的眼底滑過一絲了然。
()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