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茵茵透過範蓓蓓看到了一旦失去庇護的自己的下場,因而在這暮色裏看到眼前出現範蓓蓓的身影時,稍稍有些失控。
失控的鄧茵茵對著那個她以為是幻覺的範蓓蓓了一堆話後,才讓埋藏於心中的不滿發泄了一些。
隻是沒等她平複下自己的心情時,就看到範蓓蓓朝著自己走過來,神色猙獰,而那被割開的脖頸還在往外冒著鮮血,有些許噴到了她的臉上。
“不是幻覺嗎?你怎麽會動?”
鄧茵茵驚訝又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石頭,一下子就被絆倒在地。
癱坐在地上的她驚恐的看著越走越近的範蓓蓓,唇瓣都開始抖了。
“你…你別過來!”
“我是不怕你的!”
鄧茵茵色厲內荏,伸手想要去找短刀,結果在身上摸索了一會都沒有找到,顫抖的手在發現投在自己身上的陰影時便大力的揮出去了。
她狠狠的打了範蓓蓓一拳,手觸及到的是溫熱。
“你還活著?”
鄧茵茵睜大了眼,眼球因為過於用力而稍稍蹦出,裏邊都是血色,乍一看十分的嚇人。
眼看著範蓓蓓越靠越近,鄧茵茵更加驚懼了,驚懼之中的她並沒有發現範蓓蓓隻是靠近她而沒有傷害她。
被心虛和恐懼占據了全部心神的鄧茵茵終於翻出了一把短刀,不由分的朝著範蓓蓓刺過去。
“反正你已經死了,那就再死一次吧,這樣的話,我也不算是殺人。”
“你去死吧!”
鄧茵茵大吼一聲,非常準確的把短刀刺進了沒有閃躲的範蓓蓓的腹部,立馬就有溫熱的液體噴灑在了她的臉上,還有些許灑落在眼睛上。
眼前立馬就是一片紅色,鄧茵茵眨眨眼,喃喃出聲。
“是熱的。”
“怎麽會是熱的?”
鄧茵茵又眨了眨眼,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已經死去的範蓓蓓,而是和她一組的謝懷。
此刻謝懷十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腹部,大量的鮮血都在往外噴,按著這個趨勢下去,再不止血謝懷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剛剛鄧茵茵下手的時候是很狠的,刀子插進對方的腹部時還轉動了下,順道把對方的內髒一類的傷到了。
“謝懷,對不起,不知道是你,我不傷你的。”
鄧茵茵急急忙忙的道歉,頗有些語無倫次,看到謝懷白著一張臉又什麽都不出來的樣子,又慌慌張張的去捂住謝懷的腹部,希望這樣能夠讓血少流出一點。
如果謝懷也死了,那麽她在接下裏的道路上的處境就和那個範蓓蓓是一樣的,那麽她也可能會落得和範蓓蓓一樣的下場。
“不要,我不要你死。”
鄧茵茵出了自己的想法,隻是這樣的話落到了痛苦萬分的謝懷耳裏,就很快的被理解成為了其他的意思。
“茵茵,我沒事,你幫我拿藥過來。”
謝懷勉強笑了笑,可是沒有血色的臉在暮色之中有些嚇人,鄧茵茵不僅僅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害怕了,繼續解釋著。
“謝懷,你要相信我,我剛剛把你看成了別人我才攻擊你的,我不是想要殺你的,者而言一定有機關,我馬上找出來給你看。”
鄧茵茵又想起身去找出所謂的機關,渾然未看到謝懷的呼吸已經開始變得微弱,以及那染了一地的血。
“茵茵,別去。”
因為失血過多,謝懷的聲音變得十分的微弱,而一心想要證明自己的無辜的鄧茵茵根本就沒有聽到,她急急忙忙的在周圍的植物裏翻撿著,試圖找出所謂的機關。此刻的她渾然忘記,曾經顧澤在團隊裏為大家分析過,這兒的監控和機關都是智能的,如果是可以輕易被肉眼發現的,那這個遊戲也不會成為讓人害怕的存在了。
等到色暗下來的時候,尋找無果的鄧茵茵才失落的轉過頭去看謝懷,想要進一步解釋一下,結果就看到謝懷已經昏倒在地,地上是一片赤紅。
“謝懷!”
鄧茵茵連滾帶爬的到了謝懷身邊,大力的搖晃著謝懷,大哭著。
“謝懷,你不能出事啊!你出事的話我怎麽辦啊?”
“謝懷!”
鄧茵茵的嗓門本就亮,這麽一尖叫起來,整個林子準備休息的鳥兒都被她嚇跑了。
搖晃了謝懷好一會,又尖叫了好一會,鄧茵茵才確定謝懷是完全的昏過去了,而她自己也是因為恐懼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到謝懷腹部的那個口子,她才想起來要給失血過多的謝懷止血,她爬到背包附近,在包裏挑挑揀揀的好一會後,也不知道該拿出什麽東西給謝懷包紮。
“用酒精嗎?還是繃帶?這個是止血貼嗎?”
被謝懷和許航保護得很好鄧茵茵隻認識這些東西,但是沒有多少用到它們的機會,自然用起來也就不熟練,以致於手忙腳亂。
挑揀了好一會的鄧茵茵這才重新爬到謝懷的身邊,準備給她包紮,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狼嚎聲。
“嗷嗚!”
一陣狼嚎嚇得鄧茵茵將手裏的東西都扔出去了,她本能的拿起了短刀,整個人都竄到了一旁的樹叢裏躲著。
每一聲狼嚎都讓她一個哆嗦,她哆哆嗦嗦的判斷那些狼與她距離的遠近,在發現狼嚎聲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產生了拔腿就跑的衝動。
她這麽想了,也就站起來準備跑掉,隻是菜慌慌張張的把背包背上後,她就注意到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謝懷。
愣住的鄧茵茵看著謝懷越發蒼白的臉,眼底閃過各種情緒。
時間過得很快,兩人一組,在愛情之林裏他們已經渡過了三日。
在徐暖和顧澤碰到的所有機關裏,隻有那個可以看到顧澤變成了惡心的屍體的機關嚇到了徐暖,其餘的機關對於兩人來都算不了什麽。
無論是野獸還是麵臨抉擇的機關,都難不倒兩個人。野獸和奇奇怪怪的生物的攻擊力再強,兩個身手本就很好的人隻要一聯手,就沒有什麽生物是可以阻擋他們的。
而需要抉擇的機關也沒有辦法阻擋他們倆破萬關的氣勢。如果是涉及到生死的抉擇,這兩人都是在為對方著想,是願意犧牲自己的,而這樣的想法恰恰是刻意為難情侶的機關的死敵。如果是考驗才智的機關,或是刻意布下文字陷阱的機關,那就更加難不倒本就聰明的徐暖。更何況徐暖要是沒有辦法抉擇還有一個更加聰明厲害的顧澤。
兩個人也就是在最初的機關裏表現出了不適應和適當的驚嚇,而在之後的機關裏,他們倆都是順順利利的。因為過於順利,以致於讓兩人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進入到這一關的第四日了。
又是一個休息的時刻,徐暖和顧澤互相靠著休息,隨意的在背包裏挑揀著。
“也不知道阿敏他們怎麽樣了?”
因為過於安穩,徐暖也就有時間關注其他組的動向,特別是她本該在近些日子裏關注的何敏和於羽。因著對於羽的不喜,徐暖也就省略掉了於羽的名字。
“這要看他們遇到的機關了。”
顧澤並非是那種會讓自己在乎的人一味的往好的方向去想的人。他和徐暖都清楚的知道這個遊戲的殘酷,也都知道世間的事情都存在的不確定,過於樂觀隻會害了彼此。
“也是,”徐暖認同的點了點頭,“而且不定係統是在每一條路上都安置了不同的機關,所以他們遇到的機關也許與我們遇到的完全相反也不定。”
徐暖喟歎了一句,還是很認真的發表自己的願景。
“但是無論如何,大家都能夠安安全全的走完各自的路在補給站匯合肯定是最好的。”
她自己都承認了這是願景,自然也就做好了可能會有誰會發生意外的準備。
“暖。”
徐暖正在暗自判斷著他們還有幾日才會到達補給站時,顧澤突然開口了。
“怎麽了?”
徐暖偏過頭去問顧澤,不過她看到的隻是顧澤俊朗的側臉,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側臉猶如雕刻般,讓人心神向往。
顧澤沒有偏過頭來,而是輕聲詢問。
“你覺得之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一起闖關這個提議怎麽樣?”
“嗯?”
徐暖微愣,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是,之後所有的關卡就隻有我們倆人一起?”
徐暖不太相信這話是從顧澤的嘴裏出來的,便又再重複了一遍。盡管現在隊伍內部都是暗潮流湧,以致於她在團隊裏都不得不對其他人防備幾分。但是她是知道顧澤與第三批遊戲者之間的關係,一個十分很重感情的男人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同伴的。就如當初在美麗的河流那一關裏時,大家都對水鬼束手無策,且害怕自己被咬傷變成水鬼時,隻有顧澤去幫助了唐靜姝。在火山那次也是,在之後的許多關卡裏,顧澤再怎麽生氣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同伴。
她的確從其他人那裏聽到他們對顧澤的不好的言論,認為顧澤不再是那個溫和的紳士,而是時而霸道時而陰鷙的可怕人物。她向來是不以為然的,多麵的顧澤才是真的顧澤,是那些人一直沒有看清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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