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四時,一千四百四十分鍾,在這個瞬息萬變的遊戲之中,足以發生翻覆地的變化。
金闖、汪化成、方征三人才帶來‘隻有一個遊戲者可以拿到獎金,這話的人是第一批遊戲者吳霧’的消息,而徐暖也因為吳霧這個可能是另外一個創始人的事情詢問金闖等人結果讓馮豐傷害了遲嘯鳴。
最後,一心想要活著的方征留下了,且與顧澤密謀著什麽,金闖和汪化成不見了蹤影,估計是繼續收集情報以圖得更大的利益。而一直不顯山顯水最後突然爆發的馮豐更是成為了神秘的存在。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吳霧,這個又是被徐暖懷疑,又是讓其他所有遊戲者都開始針鋒相對的設計師,是真正的幕後人?還是幕後人放出來的煙霧彈?
徐暖本是無從得知的,可是眼前跟個血人似的撲到他們跟前的汪化成卻是叫囔著,那個吳霧,是個瘋子,突然就發了瘋似的要殺了他們,而金闖,那個從未得誌過的律師,已經死在了吳霧的刀下。
似哭非笑的汪化成也很像個瘋子,而他的眼底充斥著絕望,連話都是支離破碎的。他的身上都是血,黏答答的,讓衣服和身體貼得很緊。然而,這些血都不是他的。
才死裏逃生的幾人在聽聞汪化成的話後,不由得麵麵相覷起來。
汪化成和金闖為何會和吳霧碰上麵他們是不知道的,吳霧是真的瘋了所以殺了金闖這件事他們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白了,金闖是汪化成的同伴,就算是被殺了,應該去報仇的也是汪化成,他們所有人都趕著闖關,沒有必要理會這件事。同樣,他們的警惕心讓他們本能的懷疑這一切會不會是汪化成幾人的一場戲,目的就是將他們一行人引入陷阱一一除掉,畢竟這幾人是有前科的。
陷入絕望之中的汪化成是不知道他的表現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場滑稽戲,而他本人就是那個表演拙劣的戲子。
但是徐暖很在意這個問題,有句話得好,隻有不放過任何的線索,才有可能迎來真相。不可否認的是,大半年以來,另外一個幕後人一直是在幕後,而張嘯的最終目的一直是模棱兩可,他們的確是曾經以其他的方式交過手,但是他們對那幾人不了解,而那幾人對他們很了解。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較量,徐暖一直在努力的挖掘出更多的信息,卻又一直處於被動。關於秦耀傑的事情她是從其他人的嘴裏知道的,關於張嘯的事情她是從遲嘯鳴那麽知道的,關於安氏保險的事情又是從遲銘那裏知道的。甚至於另外一個創始人的身份,都是因為設計師們模糊不清的記憶相互衝突了才逐漸被發現的。
以徐暖的視角,她的曆程,這一場追逐的弱勢尤為明顯,徐暖沒法否認,而求勝的本能讓她想盡一切辦法縮這其中的差距。為了死去的父母,為了送秦耀傑最後一程,為了自己,也為了顧澤。
在發生矛盾之後,她依舊是不知道顧澤的安排的,可是,她可以猜測出一二,那麽,隻有自己有能力去縮這其中的差距,她才有可能幫助顧澤的,這是她的本能。
汪化成是真的被嚇到了,以致於沒有及時發現旁觀幾人的冷漠,隻是這樣的安靜讓他逐漸清醒過來,他才能夠將具體的事情清楚。
清醒過來的汪化成明顯沒有了之前的著急,也許他是真的為自己的同伴感到難過,但是他的終極目標是拿到獎金離開這裏,那麽再次回去麵對那個所謂瘋了的吳霧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出這個選擇。
徐暖的心下一陣悲涼,一不心就對上了站在汪化成身側的顧澤的視線,一時百感交集,隻得匆匆離開視線,隻留下落寞的空氣。
“我和金闖離開後不心就碰上了吳霧,他主動邀請我們一起闖關,我們也沒有拒絕。”
隻不過是須臾之間,汪化成就將所有的悲傷絕望都收斂了,而他也沒有表現出之前的那種吊兒郎當,讓人不習慣的同時也覺得怪異,隻是這會無人打擾他話的興致。不過也沒有人表現出要陪著他一起回去為金闖收屍的打算,或者,汪化成本人都沒有這個打算。
“剛開始他還好好的,直到今,他突然就變了個樣子,皮膚和五官都變得很奇怪,然後突然就發瘋砍了金闖幾刀,力氣變得非常大,我們打不贏他。”
本是一段驚心動魄的曆程,卻被汪化成三言兩語成了無聊的段子。沒有人關心金闖的死活,眾人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
“吳霧是不是想要自己一個人拿到獎金,所以先把你們解決了?”
鄧茵茵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比之於其他人還把自己的想法藏著掖著,鄧茵茵這麽爽快的樣子反倒容易讓人放下心防。
“你們明知道這一點還要自己往上送,這怪得了誰?”
鄧茵茵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看到死人就會嚇得魂不守舍的人,事實上,迄今為止,她隻對徐暖有心理陰影,其他人在她的眼裏還是很普通的人。更何況這一次她並沒有如同汪化成一樣看到自己的同伴死去了,自然是什麽話都可以出口,隻是她本人沒有注意到這是不妥的。
汪化成的表情頓時變得很難看,而有一部分鮮血黏在了他微長的頭發上,加上其臉上的幾道傷疤,讓他看上去有些幾分恐怖,隻是這會在白日,這個樣子隻會有視覺衝擊,暫時留不下陰影。
難看是一時的,緊接著就是不顯眼的閃躲,隻有刻意注意汪化成表情的人才能夠注意到。
“你們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似乎不太妥當。”
何敏的臉上有了幾分笑容,然而連以為自己熟悉她的徐暖都捉摸不透這是什麽意思,更別是其他幾人了。
“之前你們是吳霧告訴你們隻有一個人可以拿到獎金的事情吧,而你們本來就是在各個隊伍之間周旋謀取利益的。那麽吳霧肯定是知道你們會把這個消息散布到所有遊戲者之間的,那麽最後,隻要把你們除掉了,就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是從他那裏傳出來的,而所有遊戲者也會互相攻擊,最後得利的人會是誰呢?”
也不過是一兩日的時間,何敏整個人就恢複過來了,隻是比之前餘豪去世後稍微慢了幾,卻是在情理之中,沒有人表現出對她這樣轉變的懷疑。
而恢複常態的何敏顯然看得更遠,這一番話下來,幾乎是服了所有的人,隻是幾乎。
徐暖在聽到這話時候,下意識的去看了看汪化成的表情,那張被血汙沾染的臉的表情變化不斷,但是那雙眼眸裏卻是錯愕和震驚。
沒有懊惱逃避一類的情緒,顯然汪化成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的,可是就汪化成目前表現出來的性情來看,他絕對不是一個願意隨意被人擺布的人。就算是之前他攻擊自己,又被遲嘯鳴堵住,再者又被顧澤,他都一直在想著法子為自己解圍。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被人利用,更何況還有一個喜歡耍心眼的金闖,所以何敏的話是不成立的。
這隻是徐暖個人的看法,還是有幾人被何敏動了的,在聽聞金闖被殺之際,居然都放鬆欣喜起來。
是啊,如果吳霧的目的隻是為了解決掉一些障礙,那麽其他遊戲者就不衝突的,大家該合作的時候還是該合作,最後又可以歡歡喜喜的拿著獎金離開。
平心而論,何敏的話是有助於以利益維係團隊之間成員的關係的,但是這話落在徐暖耳裏就不是個滋味。
而鄧茵茵已經開始附和何敏了,遲嘯鳴和許航還是沉默,而謝懷正在提出他的疑惑。
“那麽吳霧算計其他遊戲者的目的是什麽呢?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謠言一出來,他也是會成為被攻擊的對象嗎?除非這對於他而言還有更大的利益。”
一語驚醒夢中人,徐暖猛然睜大了眼看向了顧澤。
吳霧是拿不到獎金的,也隻能通過秘密通道離開這裏,算計其他遊戲者是對他沒有好處的,但是若他是受人指使的呢?
徐暖想到了與張嘯交鋒的補給站,想到那時張嘯的宣言。
“隻有我一個人可以離開遊戲。”
張嘯和另外一個創始人都是饒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兩個人在這場遊戲裏有過約定,且互相利用,看似目前張嘯總是被拿出來當靶子,但其實張嘯也有自己的算計。
她似乎明白了張嘯為何對秘密通道勢在必得了,也差不多可以理清楚張嘯、另外一個創始人以及饒氏董事長關於這個遊戲的關係了。
這可真是,徐暖又閉了閉眼,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謝懷的話引起了其他幾人的深思,幾人正在議論,而徐暖開始著急,她看了看汪化成,又看了看顧澤,欲言又止。
“吳霧現在在哪裏,帶我過去。”
最後,還是顧澤作出了決定,且不顧其他幾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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