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局麵依舊沒有變好,在方征慶幸著自己活下來的時候,許航三人為沒有救下祁歡而發愣著,無人顧及何敏,卻是何敏願意看到的。
很快,五人也沒法維持現在的局麵,源源不斷的攻擊似乎打算把他們這群人困在這裏,消磨他們的體力和耐心。
而那廂,遲嘯鳴和盛超杠上了,前者比後者厲害,但是明顯後者知道前者的傷在哪裏,專門攻擊遲嘯鳴的傷處。遲嘯鳴出於本能,在使出任何一招的時候都會遷就著自己的傷口,卻又是主動暴露著自己的弱點。
團隊裏有內奸,他得出了這個結論,有人將他們的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暴露出去了,不過這個結論並不能夠在這個時候挽救什麽。
盛超的身形非常的靈活,在遲嘯鳴護住上方的時候就會攻擊其下盤,在遲嘯鳴慌亂應對時,又出其不意的換個攻擊方向。加之盛超這人非常的狡猾,一時把遲嘯鳴困住了,這可不是遲嘯鳴願意看到的事情。
他抽空看了眼橫七豎八倒下的大樹,不見徐暖的蹤影,再又掃向顧澤時,發現顧澤是發了狠的在攻擊機關的源頭,那一拳拳都是在見血。
那人隱於暗處,不曾出現,暗自操縱著一批人馬和他們對峙,而他們安然無恙的走到了這一關,在以前所見不過是張嘯的實力時,被張嘯真正的實力打臉了。
心中湧起的是不甘,遲嘯鳴的眸子冷了幾分,偏偏這個時候盛超還出言挑釁他。
“喲,這就生氣了,我還以為你就是個麵癱,永遠都隻有一個表情。”
盡管知道這是盛超刺激他的招數,遲嘯鳴還是不可避免的中招了,但是,他的中招隻會讓他更加厲害,而不是露出更多的破綻讓盛超有機可乘。
遲嘯鳴一個側身滑步,右手飛速一擰,就直取盛超的咽喉,這一招遲嘯鳴之前可沒使出過,盛超不由得有些慌亂,慌亂之間雙腳微微一絆,身形竟然是有些站不穩了。
好時機!
遲嘯鳴的眼眸一亮,強迫自己急急的轉過身,右腿的膝蓋的往前屈膝,打算直擊盛超的腹部,左手伸過來打算扯住盛超的衣領子,右手則是重現拿出了短刀,打算給盛超一個致命一擊。
他在此刻沒有想過要留情,殺了盛超,他隻有這一個念頭,事已至此,他是不會再放虎歸山的,麵對敵人,就要毫不留情。
在即將得逞的時候,遲嘯鳴看到了盛超唇邊狡黠的笑容,而那雙眼眸裏閃過的是粘膩讓人感到惡心的情緒。
耳後突然就傳來了破空的聲音,那是利刃劃過的聲音。然而遲嘯鳴此刻雙手都在行動,根本就騰不出手回擊來自身後的一擊,他的身體也因為慣性,直直的向前,而他已經看到盛超也掏出了刀子。
如果要拚命回擊身後那人的暗算,他就被會盛超所傷,如果繼續取盛超的命,他自己的命估計也要走到盡頭了。
他總是算計其他人,未曾想到在這一刻會被盛超給算計到。
形勢危急,他已沒有時間再做更為詳細的分析,他咬牙,決定賭一把,他的左手飛快的往後一打,右手直接將短刀擲飛,左手又急急的往上一抓。
抓到刀子的那刹那,遲嘯鳴又打出右手去擋住盛超的攻擊,胳膊已經被劃傷,但已經是很好的局麵了。
被兩個人夾擊的滋味不好受,遲嘯鳴還是處於下風,這樣的屈辱讓他想不了其餘的,而在咬牙堅持的時候,他的視野裏突然多了一抹光亮,是來自於他的正前方,也就是盛超的背後。
負責偷襲遲嘯鳴的烏悅突然大喊了一聲。
“盛超,心!”
盛超急急的會回頭去,然而已經晚了,一把短刀以常人不可抵擋之勢插在了他的胸口,他若不回頭,也許還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也就是,擲出這一刀的人,是已經把盛超的回頭算計清楚了。
“顧澤!”
盛超咬牙切齒,可是紮到心髒上的刀,以極快的速度帶走了他的生命,前一秒還以為自己可以完成任務的盛超,在下一秒就轟然倒下了。
這個變故讓遲嘯鳴和烏悅都驚住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動作,而緊接著遲嘯鳴就聽到顧澤的大吼。
“快去找暖!”
遲嘯鳴略顯遲鈍的眨了眨眼,看到的是如同困獸卻已經闖關一角的顧澤,就在幫助遲嘯鳴的這個當頭,顧澤還閃躲開了幾個攻擊,但是他沒有闖出來。
一命還一命,遲嘯鳴清楚自己還沒有讓顧澤拚命的資格,那個同樣被困住的女人,才是顧澤的目的。
顧澤再次陷入危險之中了,而遲嘯鳴也飛快的回過神來,轉身給了烏悅一個手肘,在烏悅吃痛彎腰時,又抓住了她的頭發,一個屈膝,給了烏悅的腹部一擊。
烏悅不比盛超,行為舉止比鄧茵茵還幼稚,實力也差,這麽兩招就讓她氣餒得不想再掙紮,不過遲嘯鳴這個時候沒有多餘的功夫與她糾纏,把她甩向一邊後,就衝進了那些倒下的大樹之間。
沒有聽到徐暖的叫喊聲讓他有些擔心,人在什麽樣的情況才會不發出聲音呢?
在這種時候,遲嘯鳴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他甚至有些心如死灰了,不是對顧澤及時的幫忙而自己沒能幫到他感到愧疚,而是針對徐暖這個人本身。
這是一種不合時宜卻迸發出來的情緒,遲嘯鳴都沒有來得及將這種情緒整理好,就看到了正在捶著自己腿的徐暖。
巨大驚喜湧上心頭,又是一個不合時宜。
這個女人總歸是不一樣的,遲嘯鳴得出了這個認知這個女人處理事情的方式總是讓人出乎意料的。
心髒再次回歸原位的時候,遲嘯鳴也就把那種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給掩藏在那張很少動搖的臉的後邊,他疾步走到了徐暖的身邊,製止了徐暖的動作。
“如果真的想要腿瘸了就繼續下去。”
他話還是那般犀利,隻有他自己知道那話語之中飽含著怎麽樣的情緒。
“遲嘯鳴?”
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以致於做動作的時候全憑本能的徐暖微微清醒過來,看確認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幻覺時,她立馬就不管自己最壓住的左腿了,直接拽著遲嘯鳴的衣袖,急急的問。
“澤呢?澤怎麽樣了?”
顧澤在危機時刻救他是想要他去救徐暖,顧澤唯一的表情破功是因為徐暖遭遇到了危險。徐暖在這般危急情況下想要知道的是顧澤的消息,徐暖的擔心從來都隻是為了顧澤。
這兩個人之間,已然是容不得任何人插足了。
那顆心不知怎麽的又沉了下去,遲嘯鳴沉著臉沉著聲音。
“他暫時沒事,正打算離開那個圈子,我先帶你出去。”
徐暖沒有聽出遲嘯鳴話語裏的生硬,得知顧澤沒事後她的擔憂就消失殆盡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眼下最該擔心的是自己的腿。
“能幫我把樹給移開嗎?”
徐暖勉強露出個笑容。
“我的腿好像已經沒有知覺了。”
那雙淺色的眼裏閃過了恐懼,那張臉下的神經表達著擔心,那唇角的抽動表明了她的不安。
遲嘯鳴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可以如此準確的判斷出一個人的情緒,隻是已經無用了,眼前的女人在強撐著,裝作著堅強,他不是顧澤,沒有必要去拆穿這樣的偽裝然後表達關心。
“應該是神經被壓住了,之後活絡下應該就沒事。”
但是他卻出了違心的話語,到最後,他已經不知道是嘴巴欺騙了心,還是心欺騙了嘴巴。
不過在看到徐暖眼底那一瞬間的安心後,他就不再糾結這個了。
大樹是沉重的,但是遲嘯鳴有的是力氣,選擇了一個合適的角度後,他找到了一根結實的棍子,沒怎麽費力的把那棵樹撬起來了。
徐暖的左腿還是沒有知覺,她隻得用雙手把腿往外拖,拖到安全的距離後,才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
隻是這會尷尬的事情就來了,一條腿不能動彈的她,沒法靠自己站起來,而這會在一邊的就隻有遲嘯鳴。
實話,徐暖並非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她本能拒絕著和顧澤之外的男人有任何觸碰。而在遊戲之中,在關鍵時刻,是最不應該計較這些的,她明白這個道理,卻沒有辦法服自己去做到這一點。
隻是沒等她想出法子,以及整理好措辭,遲嘯鳴就已經上前一步把她扶起來,又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往前走著。
那瞬間,徐暖是渾身僵硬,本能的進行著反抗,可是遲嘯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的話讓她止住了動作。
“不是要去找顧澤嗎?還不快點?”
話語之中還有些不耐煩,徐暖沒能細究更多,隻是幹巴巴的笑了笑,道了句謝。
大樹和戰鬥中心並沒有多少距離,隻不過徐暖的左腿完全使不出力,遲嘯鳴也沒有把步伐放得很快,擔心因為過快的距離加重了那條腿的傷。
等到兩個人回到了戰鬥中心時,大部分的機關已經使出來了,餘下的攻擊並不驚險,局勢看似變得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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