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日並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他們觸發的都是一些機關,憑著他們的經驗,是很輕鬆就搞定的。係統也沒有出來搗亂,張嘯的人馬也沒有出現,事情看似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著。
鄧茵茵是他們當中最開心的一個人了,徐暖給出了兩日之期,她便不停的念叨著,這日的暮色時分,她就是十分高興的湊到了謝懷和許航跟前,再次重複了這一日不停的重複的一句話。
“還有一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遊戲了。”
隻是和之前一樣,這兩個人都沒有因此而表現出很喜悅的樣子,許航是猜到了實情的,在作出了某個決定的他,已經不計較秘密通道的事情了。
他的無波無瀾沒有打擊到鄧茵茵,在鄧茵茵的眼裏,許航就沒有麵色和藹的一日,她一直都不希望自己的表姐藍靈為何會和這麽沒趣的人在一起。鄧茵茵期待的是謝懷這個永遠都給自己捧場的人的反應。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她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謝懷隻是在尷尬的笑著,視線不自覺的遊移到了這幾日表現都不突出的何敏身上。
“嗯?”
鄧茵茵有些不舒服了,這種氣悶的感覺在很久之前就出現過,當下她也沒法分辨這種情緒的來源,她自顧自的給出了自己認可的結論。
“你一點都不高興,該不會,你認為徐暖是騙我們的吧?”
鄧茵茵終究是學習到了語言的技巧,可惜不到位,隻會弄巧成拙。
謝懷隻能繼續尷尬的笑著,辯解的話也不出來,隻是這樣的反應隻會讓鄧茵茵心裏更加不舒服,原本因著可以拿到錢離開遊戲的喜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
她突然就發起脾氣來,氣衝衝的站起來,作勢要往密林深處走,這會是休息時間,大家的行為是不需要和隊長的。不過,他們隊伍隊長副隊長早就是虛設了,他們隻希望可以得到幫助,別的尊敬之情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
鄧茵茵站起來往外走的時候,刻意放緩了腳步,故作認真的目視前方,餘光卻是注意著這兩個一直未自己保駕護航的人。
許航依舊是無波無瀾,鄧茵茵從未看清出過他,此刻也不例外。而那個膽如鼠又貪生怕死很好懂的謝懷此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沒有像以往一樣過多的關注她。
鄧茵茵依舊沒有明白,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一味地得到別人的關注卻不回應,遲早有一日不會再是那人的焦點的。
她不明白,盡管她已經很努力地在這個遊戲成長。
“哼!”
鄧茵茵又是冷哼了一聲,然後氣鼓鼓的走進了密林之中,隻是那眉眼間,失落的情緒十分的明顯。
在場的其他幾人,有人有意無意的注意到了這一點,眼眸之中迅速的滑過冷然,稍縱即逝後又成為了看不清楚情緒的深海,讓人難以捉摸。
徐暖這一日的狀態並不好,她的左腿傷得較為嚴重,但是為了不給受到重傷的顧澤增添負擔,她都是堅持自己杵著臨時製作的粗劣拐杖走路的。速度慢不,其實是加重了傷勢,可是掃視一圈,是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助到她的。而她在這個時候也不該過多的去依靠除了顧澤以外的人。
這隻是影響她的狀態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因素還是顧澤。
顧澤的狀態比她更加糟糕,臉色一直是慘白的,盡管走起路來看不出什麽,但是隻要靠近他,就會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是徐暖反複幫他包紮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而他們手上可以用來補血的藥物並沒有起到很大的效果,她想著法子讓顧澤的身體盡快好起來,但是收效甚微。
她為自己的力微而無法幫助顧澤感到難過。
而以目前顧澤的狀態,是已經沒法再和張嘯交鋒了,那麽她就隻能好好利用到那個秘密通道了。她回憶著所有有關秘密通道的細節,每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但是已經沒有把握。她不想失去顧澤,每時每刻都在苛求著自己,如此反複,狀態糟糕得一塌糊塗。
可是她會裝模作樣,不讓顧澤因為她而擔心,也會衝到最前邊把事情都處理好。
“唉。”
徐暖輕輕歎了一口氣,視線落在已經睡著的顧澤的臉上,那熟悉的五官在此刻無一不表露著主人的痛苦,而顧澤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牽動著她的心。
她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摸了摸了顧澤的臉,又開始為那偏低的溫度感到擔心,開始翻撿著背包,拿出一切可以用到的東西。
指尖在那個本子上停留了一會,她也不知怎麽了,就把秦耀傑留下的唯二物品拿出來了,那熟悉的符號,讓人想笑的內容,徐暖的眼底醞釀著波濤,將要淹沒的,是那個隻會在暗處攪弄風雲的人。
而她不知道的是,也有人在這個時候看著她的動作,視線長久在那個本子上停留。
有心人都知道這是秦耀傑留給徐暖的本子,可是無人知道這個本子上記錄著什麽。那是特屬於徐暖和秦耀傑兩人之間的交流方式,也是一層比較保險的保護方式。
徐暖並未意識到這一點,她隻是懷疑過這個是蘇子杭留下的東西,隻是當蘇子杭都可能是詐死的時候,她就已經放棄尋找這個方麵的真相。創始人沒有殺了她,留住她,就代表她還有價值應該活著。而她自己知道的價值並未完全被挖掘出來,隻有當創始人都要向她下殺手的時候,她才挖掘了價值。
於張嘯她還可以利用秘密通道設計,而於創始人,以靜製動是最好的方式,也是唯一的選擇。
紛繁雜亂的思緒跳入徐暖的大腦後,又很快的溜掉了,徒留徐暖在用各種法子幫助顧澤恢複。
隻是徐暖自己也是一個傷患,且沒人幫助她。那邊遲嘯鳴和方征的關係倒是有了改善,至少開始互相幫忙了,而陰鬱不多言的方征突然就對這個隊伍上了心,主動的做些事情,引來不大不的關注。
夜色開始籠罩著這一片密林,從自己的思緒之中走出來的謝懷終於是意識到了什麽,在簡單的和何敏交談了幾句後,就去找鄧茵茵了,許航放任自流,但是餘光依舊注意著何敏的舉止,不動聲色,暫時沒有被發現。
在夜色稍濃了一點的時候,徐暖也倦了,左腿處抽搐得疼,又有些癢,骨頭在愈合的時候的各種作用都讓她應不暇接,最後她也是頭挨著顧澤的頭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之中,各種讓人心寒的場景紛至遝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且她以及最關心的顧澤造成了非常大的傷害,她難以安眠。
睡眠質量的結果就是大腦很痛,身體沉重,昏昏沉沉之時,又不想起來,整個人的狀態差到了極點。
直至夜深人靜,萬俱寂的時候,徐暖才被一個場景嚇得坐下來,快速睜開的眼睛充斥著恐懼,她大口喘著氣,一時難以從夢中的情緒之中抽離出來。
等到呼吸稍微平靜的時候,左腿的疼痛就讓她皺眉低呼,她還是知道自己身邊睡了人的,不敢叫出聲來。
睡了人?
徐暖猛然的轉過頭一看,自己的身邊已經空了,隻留下兩個背包和冰冷的草地。
顧澤不見了。
顧澤的背包還在。
徐暖的雙眸一下子就變得幽深無比了,這意味著顧澤又是獨自去行動了。
她很生氣,這樣的生氣讓她不管不顧的強撐著站起來,站起來的那刹那左腿鑽心的疼讓她都要掉出眼淚了。
這一幕是多麽的似曾相識,在之前,顧澤也這麽做過,她擔心過夜埋怨過,但不會產生這麽的恐懼。
顧澤受了很嚴重的傷,顧澤會吃虧的,一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男人,以身犯險的人,讓她十分的生氣。
生氣的徐暖倒是沒有想過,在過往許多時候,她就是以這種以身犯險不愛惜自己的方式以絕然的姿態闖關。每每讓顧澤又是生氣又是心疼的。
她終於是體會到當初顧澤的心情了,卻不是一件好事。
胡亂的拿出短刀手電筒,撿起拐杖,徐暖就四處看了看,確定了一個方向後,就要離開臨時宿營地。走出幾米遠的時候,她又突然回頭,看了看其他幾個好好休息的人,想了想,走回去,把背包裏的本子拿出來,放在了懷裏。
在不知道這個本子真正的用途時,她還是帶著比較好,徐暖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動意味著什麽,她隻是帶著對顧澤的怒氣和擔心,孤身闖入了幽深的密林之中。
在她離開後,宿營地裏又有幾個人睜開了眼睛,紛紛在不同的時刻離開了臨時宿營地。
黑夜是徐暖的死敵,一般在這種時候,她近乎寸步難行,好在月光和手電筒較為給力,沒有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讓她勉勉強強的走著。
不過她隻是憑著直覺選擇的方向,並非一定是正確的方向。但是按著她的觀點,任何的直覺都是在一定的經驗積累後產生的本能反應,所以是有一定的準確率。
她想要憑借著這樣的準確率,找到顧澤,卻未曾料到,自己將會遇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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