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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第一抹陽光剛剛灑落進來,蓋倫已經完成了第四組肌肉訓練,到浴室簡單衝洗一遍後,他又從儲物櫃取出了兩個新鮮罐頭,然後翻出了一本《塔羅羅的魔獸分布》,這才在餐桌前坐下。
由於剛剛洗過澡,蓋倫隻穿了一條褲衩。陽光灑落在上半身,仿佛每塊肌肉都活躍起來,緊繃的同時勾勒出分明的線條,不會顯得過分強壯,但卻能讓人感到無比結實。
“嗯……這裏,還有這裏,是魔獸經常出沒的範圍……”蓋倫將一勺牛肉送入口中,食指在書頁的地圖上畫了個圈。
就在蓋倫即將翻過這一頁之時,猛然間,一股酥麻的電流感襲遍他全身,蓋倫體內的鬥氣如同不受控製般,自動凝結成了一團,隨即飛快轉動起來!
然而短短三秒鍾後,鬥氣又莫名沉寂了下去。
“鬥氣潮湧?”重新平靜下來後,蓋倫忽然想到了什麽。
是的,根據鬥氣書籍描述,從4級戰士開始,每當鬥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遇到臨界點,也就是所謂的瓶頸,隻有打破了這層瓶頸,才能夠大幅度提高鬥氣容量,並使鬥氣變得更加精純。
而鬥氣潮湧,則就意味著鬥氣的水準已經非常靠近臨界點了,隻有在鬥氣與臨界點發生碰撞才會出現。
仔細想了想,蓋倫也就釋然了。
盡管前不久他才剛剛達到4級,但是經過這幾天的高壓訓練,他的鬥氣早已凝實了數倍,外加上昨天那場堪稱酣暢的戰鬥,更是讓蓋倫一度將鬥氣耗盡,現在恢複上來,當然會比原先更強。
隻不過很可惜的是,這次鬥氣潮湧的力度顯然還不夠大,沒能徹底打破瓶頸。
蓋倫稍稍思索了片刻,然後迅速將早餐消滅掉,穿上衣服便走出了租房,到街上購買了充足的食物、罐頭以及鹽水,作為今後這幾天的儲備。
是的,蓋倫決定先擱置下賞金之屋的任務,賺取金錢固然重要,但迅速提升實力,顯然才是首要的,畢竟隻有力量過關,才能捕獲到更加高級的魔獸。
回到租房的時候,蓋倫在門縫裏發現了一封郵件,拆開後,下方的署名赫然是黑鄧肯。
信上說,鎮長圖圖魯已經結束了城鎮之旅,大約三天後就能抵達黑石小鎮,讓蓋倫在三天後的中午前往鎮長的辦公室,洽談有關擔任學院導師的事項。
簡單來說,就是一場麵試。隻不過黑鄧肯作為鎮長的左右手,已經具備了一語之權,所以所謂的“事項”,應該就隻是薪酬方麵的了。
將郵件丟在窗台上,蓋倫就直接一頭紮進了修煉當中。
他將日常的六組肌肉訓練進行了縮減,從而節省出了大量時間修煉鬥氣,再加上高熱量的鹽水、雞蛋、牛肉,在不影響身體本質的情況下,蓋倫生生將修煉力度提升到了最大值。
其實在第二天中午時,蓋倫就有十足的把握晉級了,但是這樣就無法快速穩定晉級後的鬥氣,所以經過思考後,蓋倫將鬥氣足足壓縮了一圈。
第三天傍晚,蓋倫的鬥氣已經累積到了恐怖的程度,即便經過了無數次壓縮,但最終還是觸碰到了臨界點,這層三天前沒能突破的瓶頸,此刻就像是一層可憐的薄膜,“啵”一聲就被捅破了。
氣漩足足擴大了一倍,大量的鬥氣宣泄其中。
窗台前,月光照耀下,蓋倫的身影更加挺拔了。
……
次日清晨,蓋倫如約來到了鎮長的辦公室。
這是一間明亮寬敞的小型樓房,陽光從回型落地窗照射進來,隻見在那張堆積著大量文案的長桌前,正端坐著一名矮小的老者,黑鄧肯則是站在桌旁。
“蓋倫閣下!”
黑鄧肯連忙拉來一張椅子,“鎮長,這位就是我跟您提起的蓋倫先生,他絕對有資格勝任多斯多羅他們的導師!”
蓋倫沒有急著坐下,用低沉的嗓音自我介紹,“鎮長先生您好,我是蓋倫。”
“嗯,黑鄧肯已經跟我說過了。”圖圖魯放下手中的鋼筆,“請問,你曾經有過多久的導師經驗呢?”
“我沒有當過導師。”蓋倫搖了搖頭,補充道,“但是我當過很多年的長官。”
圖圖魯沙啞的嗓音中,透出一抹無奈,“可是,導師和長官並不一樣,鎮上的孩子們隻是學員,不是士兵。”
“或者,我應該這麽問你……你能教會孩子們什麽呢?”
圖圖魯的問題聽起來很不禮貌,但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作為一鎮之長,必須要為學院的孩子們負責,如果隨隨便便就讓一個外來人擔任導師,恐怕即便他答應了,學員們的家長也會不滿的。
蓋倫想了想,說:“我能教會他們正義。”
“正義?”圖圖魯愣了愣,接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多少年沒聽到正義了,恕我直言,這真是個老掉牙的技能!”
似乎是察覺到場麵有些尷尬,黑鄧肯連忙向圖圖魯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這麽咄咄逼人。
圖圖魯攤了攤手,“好吧,我給你半個月的試用期。如果期間你有任何的問題,都會遭到開除,當然,如果你通過了,那麽按照和黑鄧肯約定的,你將會獲得每月80銀幣的酬勞。”
填寫完入職表格後,蓋倫就離開了辦公室。
望著樓下漸漸走遠的身影,黑鄧肯無奈地歎了口氣,“鎮長,您從前可是十分正義的。”
“如果正義有用的話,拜薩羅就不會成為血奴,喔,還有那個吃裏扒外的家夥。”圖圖魯冷冷地哼了一聲。
“您是說……斯裏克?”黑鄧肯愣了愣。
“我說過很多次了,別在我麵前提這個名字!”圖圖魯的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惱怒,將鋼筆狠狠拍在桌子上,背著手走到了窗前。
大約十秒鍾後,鎮長終於平靜了下來,他忽然說道:“其實,這個家夥倒也不錯。”
黑鄧肯這才反應過來,咧嘴笑道:“是的,蓋倫閣下他非常優秀!”
圖圖魯緩緩轉過身,眯著眼睛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沃利克夫該怎麽辦?雖然你一直看他不順眼,認為他帶壞了孩子們,但是……多斯多羅似乎很喜歡他呢!”
黑鄧肯沒有反駁,他皺了皺眉,“是的,而且沃利克夫是個很小氣的人。”
……
……
盡管剛才的談話不是很愉快,但蓋倫倒也沒有生氣。
畢竟擔任小鎮學院的導師,本就來自於黑鄧肯的“遺言”,更何況每月80銀幣的薪酬,還遠遠比不上半截狼牙來的值錢。
在餐桌前坐下來,聖戰係統的聲音忽然響起。
【守望之塔稿件複製成功……正在轉化為立體圖形……】
【守望之塔圖形轉化完成……正在輸入宿主的腦域……】
幾秒鍾後,一份暗黃色特殊圖紙出現在蓋倫的腦海中。
在蓋倫的意識召喚下,這份圖紙凝聚在了他身前,一根根筆直的線條快速組織,眨眼功夫,就凝結為一座半透明的立體燈塔,呈現在蓋倫眼前。
“這就是……守望之塔!”饒是蓋倫都忍不住驚歎起來。
從外表上看,燈塔的形狀更像是一隻八爪魚。以一根被分成七大截的粗柱作為中心,蔓延出一截截交錯的分岔,每個岔口都呈六芒星形狀,在燈塔頂部的水晶照耀下,形成了一座座小型的魔法陣。
而在這座宏大而精細的燈塔軀幹上,則還雕琢著一幅幅精美的圖案,或是浩瀚星空,或是深藍大海,或是巍峨群山……
看到這些壁畫的時候,蓋倫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光是這些壁畫,恐怕就要不下上萬金幣了吧……更重要的是,從圖紙的標注匯總上來看,這些壁畫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是美觀而已。
基蘭這家夥……難道是擔心瓦羅蘭戰士降臨時心情不好?
將立體圖紙收回到係統,蓋倫用力捏了捏眉心,重重歎了口氣。
盡管他早就猜想到,守望之塔的規模絕非普通燈塔能比,建造成本也會極其驚人,可直到這一刻蓋倫才意識到,他還是低估了。
想要建造一座這樣的燈塔,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達成。
即便是蓋倫,此刻也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甚至令他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窗沿外傳來了一陣哭泣聲。
蓋倫聽的有些心煩,伸手正要拉合窗簾,才發現哭泣的人是凱琳,小女孩蹲在土盆前,精致的臉蛋上布滿著悲傷。
土盆中,那朵鮮花終於枯萎了,枝幹滿是黃紋。
正如蓋倫曾經說的,美麗的事物終將逝去,鮮花更是如此。
蓋倫站在窗口凝望了半分鍾,忽然轉身,快步走到了樓下。
“凱琳,你怎麽了?”蓋倫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腦袋。
“蓋倫哥哥……”女孩將腦袋從膝蓋間抬起,臉蛋上滿是淚痕,“花死了……我沒有照顧好它……”
看著不斷抽噎的小女孩,蓋倫沉默了一會,然後悄悄伸出手,將一道充滿活力的鬥氣,注入到枯萎的鮮花中。
“是嗎?”蓋倫擦拭去女孩的淚痕,“花開的很好看呢,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我沒有說謊,可是花真的……”
凱琳的哽咽聲戛然而止,當她轉過腦袋時,隻見這朵枯萎的鮮花,正慢慢挺立起來,泛黃的痕跡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鮮豔的顏色。
“呀!這……這……”
小女孩詫異地捂住小嘴,足足愣了半分鍾,忽然破涕為笑。
她拍著小手,笑聲如銀鈴般清脆,“蓋倫哥哥你看,你快看,花還活著!”
蓋倫看著歡呼雀躍的小女孩,眸子漸漸堅定起來。
所謂正義,或許就是在生活中找到了美麗的事物,並用自己的方式去堅守,不讓它最終消逝。
即便美麗終將逝去,但也要堅守盛開。
“既然我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麽,災難就不會發生。”蓋倫心中默念道。
……
……
午後的陽光照在學院的操場上。
沃利克夫雙腿架起在木桌上,悠然愜意地喝著小麥酒,腦海中正回想著昨天在鐵拳酒館遇到的女郎,嘖嘖,那身段真是太柔軟了,隻可惜一晚上要兩枚金幣,堪比他兩個月的薪酬了。
喔不對,現在好像是上課時間。沃利克夫轉過頭,瞥了眼草地上午睡、玩耍的孩子們,忽然譏誚一笑。
不不不,上課時間是用來喝酒的,至於那群學員……嗬,真是可惜了,如果他們年紀再大一些,沃利克夫或許還能教導他們“如何用美酒吸引女士”。
就在這時,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來。
“嘿,黑鄧肯!你是來找我喝酒的麽?”沃利克夫吹了聲口哨,戲謔笑道,“不過真是可惜啊,我現在正在上課呢!”
“沃利克夫!你就是這樣上課的?!”
黑鄧肯看了眼滿地的酒瓶,甚至在那堵矮牆後頭,還有兩名八九歲的孩子,正捧著小杯子喝著什麽,發紅的臉蛋正傻笑著。
“我的課,什麽時候輪到你管了?嗬嗬,隻有3級鬥氣的先生,等你的鬥氣達到6級,再來找我說話吧!”沃利克夫滿臉譏諷。
黑鄧肯強行壓製下怒火,低聲喝道:“從這一刻起,你,沃利克夫,被開除了!”
……
半小時後。
沃利克夫蹲在河邊,將最後一口小麥酒飲盡,他的臉色無比陰沉,雙拳自始至終都緊攥著。
居然有人敢把他開除?圖圖魯那個老東西瞎了嗎?在這個破鎮子上,他還能找到第二個6級戰士肯來授課麽?
還有,究竟是誰膽敢搶走他的飯碗?沃利克夫深深吸了口氣,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教訓教訓,那位不開眼的“新導師”了。
“沃利克夫,你要走了嗎?”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隻見一名八九歲的男孩來到河邊,稍顯英氣的臉蛋上充斥著不滿。
“滾回去,別以為你是圖圖魯的……”沃利克夫冷冷瞥了一眼,壓製下將這個,在他憤怒時還來打攪他的男孩,痛打一頓的衝動。
可就在這時,沃利克夫忽然想到了什麽,陰沉的臉上迅速換上笑容。
“是啊,多斯多羅。你的爺爺圖圖魯先生似乎對我不滿意,看來以後,我不能再教你喝酒打架了。”沃利克夫故作無奈說道。
“可是,我不想你走。”多斯多羅皺眉說。
“這……好吧!”
沃利克夫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輕聲道,“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離開,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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