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牢房裡,Leo蜷縮在一個陰影籠罩的角落裡,彷彿那片黑暗是他唯一的庇護所。牢房中的空氣充滿了潮濕與霉味,但對於Leo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他的心中充斥著比這更深的黑暗——一種屈辱與絕望的黑暗。
昨日還是身披軍裝的驕傲少尉,今天卻已淪為被剝奪一切的囚徒。昔日的榮耀和自豪在這一刻仿佛被無情地踐踏、碾碎。牢房的每一磚每一瓦都在無聲地嘲笑著他,每一刻的流逝都在提醒他,他已成為了星際聯邦眼中的罪人。
Leo的心中充斥著無數的問號和反思。他的每一次掙扎和反抗都被無情的現實所粉碎。在這冰冷的牢獄裡,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力。他的世界已經完全瓦解,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等待,等待那個將他永遠從軍界驅逐的行政命令。
他蜷縮著,仿佛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逃避這個殘酷的現實。但無論他藏得多深,現實的陽光總會無情地照進他的隱蔽角落,提醒著他無法逃避的命運。這一夜,對於Leo來說,是漫長而又無望的。
在牢獄裡度過的這三天,對Leo來說,每一刻都像是永恆。時間在這裡仿佛失去了意義,牢房的陰冷與沉默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常態。牆壁上的斑駁和潮濕的空氣,成為了他唯一的伴侶。
直到第三天,這種單調的牢獄生活被一聲響亮的敲門聲打破。警衛粗暴地敲打著牢門,粗聲粗氣地命令Leo快點起來。Leo的眼睛從手臂的遮擋下慢慢露出,那一雙眼睛紅肿而佈滿血絲,透露著他這幾天所經歷的煎熬和困頓。
他的眼神中沒有恐懼,也沒有期待,只有深深的倦怠和空洞。這樣的眼神讓警衛不禁感到一絲噁心,仿佛他面前的這個囚犯,已經被這牢獄的黑暗吞噬,剩下的只有一具空洞的軀殼。
警衛的聲音在這死寂的牢房中回蕩,Leo緩緩地站了起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遲緩而沉重。他的視線在牢房裡徘徊,這個曾讓他感到窒息的空間,現在卻成為了他短暫逃避現實的避風港。
他跟隨著警衛的步伐,走出了牢房。牢獄外面的世界與他記憶中的世界已經截然不同,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一個陌生而又殘酷的現實。Leo的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樣的未來。
警衛將Leo粗暴地推進了牢房區的公共衛生間,催促他快速清洗。廁所的燈光冷冽而刺眼,反射在磁磚上,照亮了這個狹窄且陰冷的空間。墻角的水龍頭滴答作響,加劇了這裡的陰森與荒涼。
警衛隨手扔給Leo一套隨便的衣服,是那種粗糙的布質,顏色暗淡無光。他冷漠地吩咐Leo動作快些,語氣中透露出不耐煩,好像Leo不過是他工作流程中的一個瑣碎環節。
Leo接過那套毫無生氣的衣服,默默地進入了隔間。水流沖刷著他的身體,卻無法沖走他心中的疲憊和煩亂。他感到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被重重的枷鎖牽引,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沉重。
換上那套簡陋的衣物後,Leo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默默地凝視。映照出來的面容,不再是那個充滿活力與決心的年輕軍官,而是一個被現實磨損,疲憊不堪的人。他的眼神中,曾經的火焰似乎已被現實的殘酷無情熄滅。
整裝完畢後,Leo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隔間的門,面對警衛的催促,他默默地步出了衛生間。
Leo被警衛推著進入了一個陳設樸素的辦事處,牆上懸掛著幾幅軍隊的照片,室內裝潢簡單而沒有生氣。這裡是退役軍人辦事處,一個專門處理軍隊退役手續的地方。警衛對著一位坐在辦公桌後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語氣中帶著不耐煩,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Leo坐下。
工作人員似乎對這類例行公事司空見慣,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疊厚厚的表格和單子,開始冷漠地向Leo解釋每一份文件的內容和簽署的重要性。但對於Leo來說,這些文件無非是確認他從一名尊嚴的軍人變為普通公民的過程,一個一去不復返的轉變。
Leo的心思並不在這些單子上,他的思緒飄遠了。他隨意地翻閱著這些文件,目光空洞,似乎在尋找著答案或者逃避。每一次提筆簽名,都像是在自己的軍人生涯上畫上一個又一個的句號。他的簽名機械而無力,每劃下一筆,都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夢想和尊嚴的進一步流逝。
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似乎對Leo的無動於衷並不感到意外,他繼續機械地解釋著手續,偶爾抬頭審視一下Leo的反應。房間裡除了紙張被翻動的聲音和工作人員單調的講解,再無其他聲響。
這一切,對於Leo來說,不過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個悲傷的註腳,一個他從未想要,卻不得不接受的現實。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疑問和無力感,但這一刻,他只能無聲地坐在那裡,完成這最後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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