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好奇的動物,當兩個人異口同聲“哦”了一聲的時候,我就明白,兩個人都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而其實,我也在通過兩個人的表情來確定我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李組長和劉怕我們先於他們抓到凶手,所以在這個最關鍵的線索上,沒有告訴我們到底他們現了什麽。
可是,並不是隻有語言才能告訴別人答案,表情可以,眼神可以,甚至,一個細微的動作也可以。
我頓了頓,一邊著,一邊看著兩個人的表情:“你們檢測出了另一個的dna,不同於第一個故事中凶手的dna。而且,這是一個女人的dna。不過這兩種dna十分的相似,簡直可以是一模一樣,他們具有直係親屬關係,是雙胞胎,用民間的話,是龍鳳胎。”
張秦睿一直都站在兩個人的身後,聽到了有關於醫學的事情,他開口道:“沒錯的。從遺傳學的角度上來講,同卵雙胞胎因為是共用一個卵細胞,所以性別以及dna是十分相似的,套用你的台詞,用民間的話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張秦睿走到了前麵來,又道:“異卵雙胞胎,則是可能出現兩個個體差異較大的情況,因為畢竟是兩條精~子進入了兩個不同的卵細胞。不論是顯性的基因還是隱性的基因,都是多變的,而龍鳳胎也多於這種情況。”
我知道,在“多個凶手”為指揮的思想下,張秦睿先入為主的認為凶手有多個人,所以自然會出凶手應該是雙胞胎的情況。可張秦睿卻忽略了一個雖然幾率可能性太,可並不是完全沒有幾率的情況——真兩性體,而且是嵌合體。
關增彬一邊將碗的碎片重新裝好,一邊道:“可你進行的dna基因位點表明,這是一個卵細胞,也就是同卵雙胞胎之中的龍鳳胎,在受~精的過程中,其中承載著男性的y染色體掉落,是不是?”
我雖然不明白關增彬到底著些什麽專業術語,不過我也能夠大概了解這其中的含義。
張秦睿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就明凶手是兄妹或姐弟作案。”
劉接著道:“吳夢,這一下就能解決你心頭一直都不認為案子是多人作案的想法了吧。現在有充足的證據能夠證明,凶手是多個人。先不兩組dna,就這性別,一男一女就明了問題。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很能明問題。”
我用手抱著自己的胳膊,等著劉的下文。
劉笑了一聲,道:“世界上的變~態連環殺手,雖然獨來獨往獨自行動的比較多,可也並不能夠排除沒有多人一起行動的變~態殺手,而這些人,大部分都具有血緣關係。你們也看到了,凶手是雙胞胎關係,是兄妹是姐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雙胞胎在行為上是很相似的。”
劉看著我,很是認真的道:“如果,哥哥心裏變~態的話,那麽這個妹妹心裏多半也是扭曲的。如果弟弟有精神病的話,這個姐姐多半也有精神病。有些人把這個叫做是雙胞胎之間的心有靈犀,又或者,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運。”
“是啊。”張秦睿道:“在這種雙胞胎之間為什麽行為如此相似的情況下,醫學也很難給出解釋。不過馬克思告訴我們物質決定意識,在他們身體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基因都一樣的情況下,會出現完全相似的意識也顯得不是那麽的奇怪了。”
“如果凶手是一對龍鳳胎的話,的確可能有這樣的情況生。”劉信心滿滿的道:“而且,你你在下水道聽到了三個人的聲音,我想,那個女孩就是這兩個人的孩子。可因為是近親結婚,所以孩子生出來智力是有問題的。於是,這一家三口就在下水道中生活。”
劉繼續道:“我們在下水道裏現了凶手所用的碗,被子褥子,還現了一個毛絨玩具。想必就是吳夢追凶手的時候,女孩慌亂間掉在地上的”
我搖了搖頭,道:“好,我們就當凶手是一家三口人,可是,凶手為什麽要殺人呢?這些人肯定不是隨機選擇的,而是早就挑選好了的。而且,那留在現場的英文字母到底是幹什麽用的?這些,你能回答麽?”
劉輕輕的摸著自己嘴上的胡子:“凶手之所以要殺人,是因為世俗並不能接受兩個人這樣的做法,這實在是有違人倫。”
“地圖拿來。”劉厲聲道。
身後的一名隊員給劉找來了地圖,劉看著這一份地圖,一邊指著一邊給我們解釋:“我想,夫妻倆之所以要殺人,是因為這些人看到了在下水道中生活的女兒。我猜測,他們的女兒不光是智力低下,而且近親結婚,孩子有很大的幾率是畸形人。所以,這些人一定是看到了他們女兒的樣子,所以他們才要對這些人要痛下殺手!”
“進入下水道的時候。”劉用手劃了一條長線,這條線將三個故事被害人死亡的地點都串聯了起來。
劉用手輕輕的點著地圖,道:“這三個地方就是三個故事生的地方。現在看起來可能很亂,可是看這條黃色的線,這條黃色的線代表著的是下水道的線路。從圖上看,這三~點是連同的。我們有理由相信,女孩曾經上過地麵上來,可被這些人當作是怪物怪胎,這讓女孩的父母趕到很憤怒,所以,他們要殺了這些人。”
我沒有什麽,下水管道,那自然是所有的線路都連通著的,否則的話,那下水要流到哪裏去。劉的這個解釋似乎有點問題,可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也能解釋凶手為什麽要住在下水道中,不過,前提是,真的有多名凶手。
“那留下的英文字母呢?”我繼續重複著那個問題。
劉聳了聳肩膀,然後才開口道:“看得出來,這些英文是不好翻譯成中文的,否則就會失去很大一部分的語境,一般什麽不好翻譯,自然是不同文化之間的俚語,比如特殊文化背景下的宗教等等。”
“比如你要如何翻譯道家中‘道’這個字。”劉一邊在裏麵踱步,一邊開口道:“這個詞國人自己都有不同的解讀,更沒有辦法用一種準確的詞語翻譯到外麵去,而如果要強行翻譯的話,那讀起來就會特別的別扭。那麽就像我們翻譯的這些英文句子,恐怕,也是土生土長的這種具有宗教色彩的話語。比如是詛咒等等。”
劉的想象力還是不錯的:“這或許是國外的某種土生土長的宗教的話,是不能翻譯的。而刻上這字,恐怕是為了要給自己的女兒報仇,或許,被刻上這樣的字,就會永世不得生之類的。他要告訴別人,自己的女兒並不是怪物。”
聽到了劉的話,我心裏也不免的泛起了嘀咕來,劉在多人凶手的思想指揮下,所推理可猜測的也是井井有條,而且環環相扣。可我依舊認為,凶手一定是隻有一個人的。
到了這裏,劉收起了地圖,當著眾多人的麵,緩緩的道:“吳夢,恐怕我真的要比你先找到凶手了。之前在邵組長的隊伍裏的時候,我就經常聽邵組長你這個人怎麽厲害這麽厲害,可我離開邵組長了,覺得,自己也不錯不是麽?”
“萬一你從一開始就錯了呢?”我看著劉。
劉擺了擺手,道:“我們掌握了你們所不知道的關鍵的線索,而這個線索,也要帶著我們抓到凶手了。而且吳夢,不要總以為別人就是錯的,自己就是對的,你的賦雖然高,可是從來都沒有我這麽努力這麽細心,這次,我也算贏的你心服口服吧。”
聽到了這裏,穀琛這個暴脾氣指著劉道:“我你,如果要這種話的時候,最好是你先把凶手帶到了我們的麵前。否則的話,一切都有可能。誰,我們就一定比你們晚找到凶手呢,後來居上懂不懂?”
“不過你們沒有什麽機會了。”劉回頭看了李組長一眼,道:“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吧。”
李組長點了點頭。
我實在不知道劉找到的這個關鍵的證據是什麽,而想必,不會有人告訴我們了,這,還需要我們自己去調查。
走出去了很遠,劉又一個人折返了回來。
我們看著劉,而劉自然也看著我們。半晌,劉才開口道:“這一次,後抓到凶手的那一組會被刷掉。我知道,如果這次你們失敗了,部~長就算再偏袒邵組長,都不會再腆著臉把你們調回來了。”
劉的眼圈紅,他道:“和你們在一起破案的那段日子,是我不多的愉快時光。可今過後,一切自有定數了。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尤其是當這條路很難走下去的時候,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希望你們有能明白。”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劉頭也不回:“論賦不如你們,可我,絕對比你們都勤奮多了,上,應該看得見的。”
“虛偽。”穀琛道。
可劉已經走遠了,他最後的話,算是他和我們的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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