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專案組來到幹渠村的時候,李警官已經在村口等著了。李警官今年五十歲了,雖然比邵老還要年輕十歲,但身材卻是不能和一直保持鍛煉的邵老相比。邵老降下車窗與這位李警官打了個招呼,明身份。李警官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大肚子放在腿上,扭轉電動車車把,帶著專案組成員往前去。
幹渠村的村道並不寬敞,如果兩輛車需要交匯,那麽必須有一方先停下來。專案組的車行駛在幹渠邊上,透過車窗可以看清楚幹渠內的情況。
這條古時修建的幹渠是用一塊塊的石頭砌成的,寬度在兩米到三米之間,江河毫不懷疑袁軍很輕鬆就能跳過去。幹渠的兩側長滿了如同成年人~腿高度的野草,此刻正隨著氣流擺動。居高臨下看去,河麵渾濁不堪飄滿了垃圾,一股股的臭味隨著氣流湧~入車內。
“這怕是不能灌溉了吧,這水也太髒了。”徐一曼看著這已經發黑發臭的水道。
邵老開口道:“城市化的過程中,這裏的村民早就不種地了,這條幹渠也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成了一條居民用來排汙的臭水溝了。”
話間,李警官的電動車已經停在了一所學的門口。
斑駁的牆皮、鏽跡斑斑的鐵門以及灰蒙蒙的教學樓都訴著這所學的古老。
李警官對著下車的幾人道:“幹渠村就這麽一條道,幹渠村也就這麽一所學。你們要查的那個汪立果,他幾年前就是這個學的。”
“聽你這樣的口氣,你似乎對汪立果很了解?”邵老問道。
李警官搖了搖頭,他右腳一蹬,將電動車的支架踩下,停好電動車道:“怎麽呢,不能是很了解,但在他殺人那件事情之前,我就知道他。他父親汪乘龍是幹渠村有名的無業遊民,整遊手好閑,偷盜賭博。”
“汪乘龍偷雞摸狗的事情不少幹,是我們派出所的常客了,每次都關他個十半個月。有時候他兒子會來和他要錢什麽的,我也就見過汪立果幾麵。於是我知道汪立果這個孩,但是了解不多。”
李警官一邊順著幹渠往村子裏走,一邊繼續道:“汪立果和他父親不太一樣,有時候在一年時間裏,汪乘龍在拘留所呆著的時間比在家裏呆著的時間都長。汪乘龍早就是老油條滾刀肉了,油嘴滑舌一套一套。”
“反而這個汪立果話不是太多,整個人比較倔,看他眼裏就帶著一股狠勁。”李警官往前走了兩百米,停在了幹渠邊上,開口道:“當初接到了報案之後,是我帶著我手下幾個警察來的。”
李警察指了指幹渠的黑水:“不過當時我們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在了。後來我們才知道,有個路人剛好路過,看到汪立果和一個孩在水裏起起伏伏的,而那個孩閉著眼,看樣子是不行了,他扔下自行車就跳了下去,然後把那個孩撈了上來。”
“等他打10的時候,汪立果就跑了。不過這個人也是幹渠村的,他恰巧和汪立果家離的不遠,所以等10的時候,他又打了110。”
李警察繼續道:“我們來的時候10已經把那個孩子帶走了,那個村民見10也走了,自己也就回家去了。我們對報案人以及汪立果進行了調查,之後就等著被害人家報案,但是等了一個星期,也沒有人來報案。”
“這事情很奇怪,後來我們主動去被害人家的時候,那家人已經全家搬走了。我們怎麽也聯係不上那一家人,後來我還嚐試聯係了幾次,也沒什麽蹤影,最後這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了,也就沒有具體的記錄在案。”
“那個被害人叫什麽名字?屍體怎麽處理的?”邵老又問道。
李警察搖了搖頭:“就知道他叫艾華,其他的事情我們也不太清楚……”
邵老歎口氣:“如果當年你們認真一點,現在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李警察燦然一笑,又道:“五年前的事情了,我也看了汪立果的資料,那個時候他才十二歲,你想,沒有報案人,隻有一個路人的口供,沒有物證,我們查不到汪立果就是凶手的直接證據。尤其汪立果還是未成年人,就算是他故意的,才十二歲的他也不用承擔任何的刑事責任。”
“而且汪立果和史塞冬兩個人的口證可不一樣。”李警官提了提自己的褲子,開口道:“當時史塞冬言之鑿鑿他親眼看到了汪立果想要淹死艾華,但是我們問汪立果的時候,汪立果就是不承認自己想要殺人,至於為什麽他會和艾華一起掉下水,汪立果就是不。”
邵老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細而又巨大的區別:“你的意思是,五年前,汪立果不承認自己有過殺人的行為麽?”
“他他沒有要淹死艾華。”李警察回答。
邵老輕輕的點了點頭:“但是在五年之後的今,汪立果口口聲聲自己學的時候就殺過人了。”
“那個人呢!”江河問道:“那個目擊了全過程的人。”
李警察重新跨上了電動車,他肥碩的屁~股往前一挺,車架子就自動彈了起來。
“我知道他家在什麽地方。”李警察扭頭對幾人道:“史塞冬和汪立果家離的不遠,也就兩三戶的樣子,我現在就帶你們去,他應該在家。”
幾人坐上了車,跟著李警察來到了史塞冬家門口。
李警察敲了敲門,一個身材瘦弱光著膀子的漢子打開門走了出來,他疑惑的看向了這些人,問道:“你們是幹啥的?”
李警察開口道:“我,李偉民,五年前汪立果殺人,我過來調查過,不記得我了?”
“哦!你啊?”史塞冬開口道:“怎麽滴了?”
“五年前的事兒。”李警察道。
史塞冬哼了一聲:“不是你告訴我的未滿十四歲不承擔什麽責任來著,抓了用不了一就放了,你的意思是他現在滿十八歲了,能抓了槍斃了?”
李警察搖了搖頭,開口道:“我當時不就和你解釋清楚了麽,怎麽你還不懂。算了,這次是省裏來的領導要問問你五年前的事情,你就如實就行。”
“嗯……”史塞冬將幾人迎到了屋子裏。
“看樣子你對汪立果很有看法?”邵老坐在了馬紮上,緩緩問道。
史塞冬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道:“不是我對他有看法,而是他一家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汪乘龍,那就是一個爛人。多少次來我家偷東西,上次把我家電動三輪車偷了賣了一千,警察都把他抓了,他就是不給錢。”
史塞冬越想越生氣,破口罵道:“就這爛人,警察來了他也不怕,非但不還你錢,還用狗~屎往你家院子裏扔。你找他算賬,他就躺地下訛人,真是他~媽~的爛到泥裏了。還有他那個老婆,沒錢了就出去賣,後來惹了一身爛病,現在不著家,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鬼混。”
“就你這兩個爛人教出來的孩子,他要不是爛人我就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念。”史塞冬道:“就汪立果那個癟三,和他那個爛爹是一模一樣,不學無術。每不是堵人要錢,就是到處打架,和他爹一個德行。”
著,史塞冬又笑了起來:“不過他一家人爛就爛了吧,我看他上完初中就得混社會,遲早和他爹一個德行。我兒子史朝陽就不一樣了,他今年剛上初中,學習成績老好了,老師都照這樣發展下去,上個重點高中沒問題。”
史塞冬靠在了牆上,悠閑的道:“我就等我兒子給我光宗耀祖了,什麽時候村裏出個大學生,那可是牛的很。”
邵老阻止了史塞冬繼續誇獎自己的孩子,道:“嗯,希望你兒子史朝陽繼續努力。五年前你親眼看到汪立果想要淹死一個孩?”
史塞冬重重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你我會謊麽?我親眼看到了!那個時候我剛從城裏辦了點事回來,騎車到學校前麵的時候,就聽到水裏有什麽東西撲騰。我往水裏一看,好家夥,汪立果這個王八蛋一隻手正拽著那個孩的胳膊往下拉。”
“那孩一會兒掙紮的浮出~水麵,一會兒就被汪立果拉進水裏,眼球都泛白了。”史塞冬坐的筆直,洪亮的道:“我當時把自行車往地上一扔,什麽也不想就跳進去救人。我拖著那孩,把那孩拉上了岸。”
史塞冬一邊比劃著,一邊開口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個孩弄上來,然後打了10。可你猜怎麽著?汪立果那東西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直接跑了,當時我就報警了,可警察什麽證據不足,什麽未成年的,弄得我也搞不懂。”
“我勸你們趕緊把汪立果抓了就得了,他殺了人,不定以後還要殺人,他留在社會上也是禍害。尤其是後來,這爛東西以自己殺了人為豪,你還偏偏沒有辦法。我和你,就他,槍斃了絕對沒錯,沒有冤假錯案。”
著,史塞冬站了起來:“不信你去村子裏打聽打聽,要是有一個人汪立果好的,我把頭拔下來給你當夜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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