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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陳景挑挑揀揀的，把這個故事大致的講了出來。
醫生很耐心的聽他講完，全程沒有打算。
「全部嗎？」陳景的話里有所隱瞞，兩人之間的感情被輕輕飄飄的一筆帶過，可似乎那裡才是病症的關鍵。
「嗯。」陳景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剛剛好二十分鐘，他和程雨的故事只需要二十分鐘，就能完全講完。
「好，你沒有確認過嗎？他是真的不記得你了？」醫生並沒有反駁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反而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陳景垂着眼皮，一直在扣自己的手指，好像這樣才能緩解內心深處的不安。
「確認過了。」
醫生細心的觀察着陳景表情，「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並不是他不記得了，而是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陳景猛的抬眼，這是他進來這麼久，第一次直視醫生的眼睛，「你什麼意思？」
「也許，從頭到尾那個靈魂都沒有出現過。」醫生依舊面帶笑容，可說出的話卻讓陳景心底一陣發涼。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是你因為你太過愧疚而想象出來的呢？」
「不可能。」陳景斬釘截鐵的說。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有人可以證明嗎？」醫生語溫柔，卻讓陳景好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有。」許周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你不是說只有你能看得到他嗎？怎麼又有人證了？」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陳景扯了下衣領，這個讓他嚴重的不適，「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醫生起身相送。
陳景從心理諮詢室里出來的第一時間就給許周璐打了電話，可那邊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他這個才想起，許周璐現在人在國外，連方致遠都聯繫不上她。
他靠在牆邊捏了捏眉心，他遠沒有表面上鎮定，不然也不會着急的給許周璐打電話確認。
這一切都是他幻想嗎？
不能，程雨是那麼真實的存在過，他們所經歷的一切，怎麼可能是他一個幻想的出來的。
陳景順着牆壁無力的滑坐地上，將頭埋在膝蓋里，他好累啊。
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原來是這麼累的一件事。
還有，程雨好想你啊，為什麼要走，害我被當成精神病，給你扣十分。
你回來好不好，只要出現一下，就一下，告訴我你真的存在過，並不是一個人的妄想症，只要你出現，我把所有的分都給你加回來。
「喂，陳景！」
陳景猛的抬頭，程雨就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眼前的人與記憶中那個虛無的身影交疊重合，好像他的程雨真的回來了。
「你怎麼？」陳景眼眶鼻子都紅紅的，顯示是剛剛哭過，「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陳景很快反應過來，起身摸了一把臉，轉身就走。
卻被程雨一把拉了回去，擰眉道，「我問你，誰欺負你了？」
陳景鼻子忍不住的發酸，充滿怨氣的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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