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睡了嗎?」
「恩,王秘書看著媽睡下這才走的。」
張默言給床換了乾淨的床單,「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我想再守一會兒。」夜裡風寒,安遠自己又多穿了件衣服,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張默言棄了被子坐在單人床邊,有些懊喪,想心不定,還是開了門跟了出去。
拐過牆角張默言遠遠的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安遠和易陽,加快了步子上前,然後劈手將安遠手上的咖啡給奪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怎麽可以喝咖啡!」安遠抬頭,張默言臉色不好。
「我沒喝,不信你可以檢查上頭的拉頭。」安遠抿嘴,張默言沒看,直接給扔垃圾桶了。
之前還算和諧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對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易陽把自己手裡的那罐也給扔垃圾桶里。
「安寧做什麽事去了嗎?」張默言隨意一問,卻立即引來安遠有些冷漠的視線。
「恩,說是有急事,不久就回來。」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回去睡了,下半夜我來替你。」安遠立即起身,低著頭直接往之前的房間走。
張默言就勢坐下。
「怎麽,鬧矛盾了?」
「他只是不舒服。」
易陽瞭然地點點頭,「那你可得多注意點,懷孕的人情緒會不穩定。」
床單是從家裡帶過來的,房間裡也丟了些柚子皮,插上了花,消毒水的味道幾不可聞。
上床很久了,安遠卻怎麽也睡不著,下午的事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不下。
在打開抽屜看到那雙小鞋的時候,他動搖了。
只是張默言是經過多少大風大浪的人,莫說空口白牙的說,就連將事情明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一定能夠從心底里認為自己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
但這已經是最後一搏,無論怎樣,總得試試吧。
翻出電腦上的那段錄音的時候,他很想笑,這個文件是加密的,只是除了不時過來的王秘書,家裡只有他們兩人,不知道要防誰。
大學幾年的知識多多少少還記得,沒用多少功夫,就將密給破了。
他沒想看裡頭的東西,只是將它當做讓張默言說實話的最後王牌,沒想到,真成了最後的王牌。
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揉揉有些發昏的腦袋,現在的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該以什麽樣的態度來面對張默言,以及安寧,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麽人。
張默言踩了踩面前掉了一地的煙頭,離安遠回房睡覺已經有兩個小時了,該是睡著了,於是起身回了房間。
房間裡的燈沒有關,張默言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安遠沒脫衣服,在被子裡縮成了一個蝦米,已經睡著了。
張默言沒有碰他,而是關了燈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黑暗帶來了寧靜,在對待安遠的事情上他總是謹慎小心,所以現在他需要好好想想。
只是迷糊了一下,安遠真沒想到一個晚上就這麽過去了,慌慌張張的起了床往病房那邊趕,卻在半路的時候被張默言給截下了。
「爸的病房已經轉了,在樓下,我怕你醒了找不到,所以過來的。」
「哦,那我們快過去吧。」
病房是單人間,但環境很好,此時安爸已經醒了,所有人都在。
安爸的精神很好,見安遠到了,立即要讓安遠到床邊讓他好好看看。
「讓我看看我的小外孫有沒有長大些。」安遠乖巧的走到床邊,握著安爸的手。
因為穿的衣服寬鬆,加上日子還短,所以肚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但安爸還是很高興。
「爸,你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臭小子,你爸身體好著呢,只是給輛車碰了下,死不了。」安爸笑著拍拍安遠的手,接著轉向張默言。
「默言,我們家的兩個寶可就交到你手裡了,可要照顧周全啊。」安爸聲音洪亮,一點也沒有術後的虛弱感。
安遠抬頭看了張默言一眼,安爸這件事上,他是一點也沒有瞞他。
「看你們一個兩個菜色的臉就知道定都沒吃早飯,不要以為現在年輕就可以隨意的揮霍,現在都給我去吃早飯,然後吃了該幹嘛幹嘛去,有你媽在這兒守著就夠了。」話音一轉,安爸頓時變得很嚴肅。
考慮到安爸的心情以及身體狀況,所有人都不敢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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