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案件2 8: 宝马女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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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這是一起發生在 10 年前的案件,但當時這起案件就已經讓無數網友頗為關注。被當街殺害的寶馬女車主、當街展示 「劍術」 的人民群眾、拉着客卻顯示空車的出租車、被扔在路邊的破褲子,種種跡象表明,此案非同一般。 0
 
那麼這背後究竟隱藏着怎樣的故事? 0
 
 
 
 
 
時間:2014 年 3 月 3 日。 0
 
地點:廣西壯族自治區桂林市象山區。 0
 
這天傍晚 6 點,蒼松路上車來車往,行人有說有笑,但一輛停在路邊的紅色寶馬 X6 很是顯眼。這時一名中年女子從街道商鋪中走出,就在她按下寶馬車遙控車鎖上車後,周圍的行人卻聽到了車子內傳出了幾聲呼救聲。 0
 
聽見聲音後,立即有幾位群眾圍了過去,因為呼救聲是從車子內傳出來的,聲音很微弱並夾雜着類似爭吵的聲音。一開始周邊的群眾並不確定是否有人在呼救。 0
 
「餵。」 0
 
「老闆,我說在哪裡,那個人他說在車子裡面,我就把車門打開了。」 0
 
「看到刀了。我就是因為看到刀才意識到不是一般的那種男女朋友吵架什麼的。」 0
 
「他說殺人了,搶劫啦,我就這樣順手就拿一把那個古董刀就跑出去了。」 0
 
就這樣,見到群眾圍了上來,正在車內行兇的男子打開車門逃跑,而那名女子一邊追一邊大喊:「有人搶劫!」 追了約 50 米後,女子便倒在了地上。見此情景,4 名過路的市民立即向男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0
 
「我就喝問他,我說你在幹什麼?他說你別管,管我就捅死你。」 0
 
 
「他拿刀要砍我,我覺得這個肯定是壞人。」 0
 
「哈哈。」 0
 
「我就比他快一點點,先一刀就砍過去。」 0
 
在追逐過程中,拿劍的朱先生用劍刺向了逃跑男子,但是否刺中大家當時都沒有看到。 0
 
對此,朱先生回憶稱,在那名男子抵擋時,刺到那名男子的胳膊一刀,然後在那名男子逃跑時又刺了一刀,但這刀刺沒刺中,不敢肯定。 0
 
很快,逃跑的男子上了中山路搶了一輛摩托車後向西門橋方向開去,徒步的市民沒能追上他。市民報案後,女子被送到醫院搶救,最終經搶救無效身亡。 0
 
由於案發時間非常短,市民勇斗歹徒的過程又比較緊張。此時又正值昆明 3・01 暴恐之後,一時間 「桂林遭遇恐怖襲擊」 的說法傳得是沸沸揚揚。 0
 
「塊頭蠻大的一個人,然後好像鼻樑什麼的都蠻高的。」 0
 
「微博、微信、朋友圈,反正我們自己也時不時更新,有時也看一下,很多朋友打電話給我都說在問到底怎麼回事。」 0
 
「我們就當時就以為這是一個比較暴力的案件。」 0
 
「然後我們這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全部警員趕到現場,全部着裝、全副武裝。」 0
 
警方迅速確定被害女車主姓付,是桂林市某金融企業的科技幹部,也因她寶馬車主的身份比較引人注目。該案件在網絡上被稱為了 「桂林寶馬女被殺案」。 0
 
案件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多級部門要求公安機關組織精幹力量儘快破案,消除社會影響。 0
 
 
案發後,嫌疑人已經逃離了現場,那麼他究竟是誰?又逃去了哪裡?很快,警方就通過監控發現了嫌疑人逃跑時的影像。 0
 
「這是案發後嫌疑人逃跑的那個影像,因為當時那個女的在喊救命,這邊好多群眾都發現了,現在有群眾追過去了。」 0
 
「推開車門以後朱老闆就拿那個刀砍了他一下,然後他就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面跑過去,我們就在後面追,一邊追一邊報警,叫前面的人攔住他。」 0
 
「這兩個是見義勇為的群眾。用那個古劍敲了他一下,在南門岔路口。」 0
 
「他搶了一個摩托車,我們就來不及攔住,他搶了摩托車跑得很快。」 0
 
隨即警方展開了案件的調查工作。價值百萬的寶馬車,嫌疑人會不會是衝着謀財來的呢? 0
 
但是根據目擊市民的講述,作案男子只有一人,且根據目擊者描述,他在受傷女車主爬出車子求救後,到了駕駛員位置上準備開動車子,神色看起來有些慌張,但因為不熟悉寶馬車的檔位,所以他沒能開動車子。 0
 
可是嫌疑人這樣的舉動讓人很是困惑,他如果是精心選擇這輛寶馬車為作案目標,那麼他為什麼會無法開動車子? 0
 
如果他不會開車,寶馬車會不會並不是他的作案目標?他的作案動機和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麼? 0
 
警方立即對寶馬車上的痕跡進行了詳細的提取和鑑定。 0
 
「車停在馬路的右手邊,人在那個副駕駛,離過一條馬路大概 5 到 10 步這樣。」 0
 
「死者身上有很多損傷。」 0
 
「然後我們已經能夠明確的話。」 0
 
 
「她有抵抗傷。」 0
 
「有威逼,在時間很短暫的情況下。」 0
 
「是車臥。」 0
 
「車臥在馬路馬路邊那個路沿,當時我們去看的時候也有一灘血。」 0
 
經過仔細檢驗,根據現場痕跡以及死亡女車主身上的刀傷情況,呈現在警方面前的是一幕幕女車主遭遇威逼,和女車主與嫌疑人發生慘烈搏鬥的場景。 0
 
嫌疑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威逼女車主?從現場還原的情況來看,案犯要達到某種目的而不是單獨為了殺人。作案後,嫌疑人搶走了路邊一輛正在等客的摩托車後立即逃跑。 0
 
偵查員分析,要想抓獲嫌疑人,必須先了解他搶劫後的活動軌跡。於是警方查看了西門橋一帶所有天網監控視頻資料。 0
 
監控顯示,嫌疑人騎着摩托車瘋狂逃跑,在逃到信義路後,在榕湖飯店附近的一個公交車站牌處將摩托車丟棄。 0
 
但是隨後他似乎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當中,如果無法追蹤到嫌疑人,那將給破案帶來很大的難度。 0
 
與此同時,警方在對被害女車主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之後發現,女車主經濟狀況不錯,但是人際交往圈子也比較複雜。 0
 
那麼嫌疑人到底和受害女車主是否認識?如果認識,是因為仇殺還是因為感情糾紛? 0
 
如果不認識,那又到底是因為搶劫殺人還是真的發生了暴力恐怖案件? 0
 
此時擺在桂林警方面前的是一個個巨大的問號。同時通過技術人員對案發現場的仔細勘查,一個個疑點浮現了出來,又逐一被進行了排查。 0
 
 
「從現場來分析,如果說是搶劫殺人。」 0
 
「她東西並沒有缺少,她的為人,各方面來說,沒有發現要置她於死地的這種仇。」 0
 
「而且這個死者父母的社會關係,我們通過她的家屬,包括她親戚朋友了解後也是很複雜的,手機裡面的聯繫人,常聯繫的有好幾百位,所以不能排除仇殺的可能。」 0
 
沒有債務和經濟糾紛,那麼會不會是情殺?此時警方並沒有足夠的證據。那麼嫌疑人到底為什麼殺人? 0
 
在榕湖飯店附近的公交車站把摩托車丟棄後,他到底逃去了哪裡?只有追蹤到嫌疑人的逃跑路線才能揭開謎底。 0
 
為此,專案組抽調 60 多名民警,專門查看嫌疑人逃跑線路、一代天網及各單位監控視頻資料。 0
 
經過一遍遍的仔細查看,終於在一小段監控視頻上捕捉到了一個極為關鍵的信息。 0
 
「看這個有兩塊光滑的大理石,這個有。」 0
 
「可以反光,這個反光裡面就有車子的影像,裡面有一個圓圓的影子,走到這個地方,他稍微有個停頓,慢了下來,然後身體有個往下的一個動作,一點點往下的意思,感覺這個人可能是上了出租車。」 0
 
從監控視頻上看,一個身形為男子的人身姿突然矮了下去。正是通過反覆查看這個不起眼的動作,警方確定這就是嫌疑人拉開出租車門坐進車裡的動作,他應該就是在丟棄摩托車後換成了出租車逃跑。 0
 
多路偵查人員迅速行動,一路全程排查涉案出租車,另一路沿嫌疑人逃跑的路線追蹤。 0
 
很快民警就鎖定了這輛車的行蹤。可令人奇怪的是,這輛出租車車頭顯示是空車,但是通過視頻監控能隱約看見出租車後排坐了一個人,這名隱藏在後排的乘客究竟是誰?他會不會就是嫌疑人? 0
 
對此,負責視頻監控偵查的民警更是加倍警惕了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幀的畫面。 0
 
 
「在這個北坊商城的旁邊停了下來。一直往北走,在北方商場,在那個北坊商城停了下來。」 0
 
對鎮、村衛生院所進行一一排查,查看是否有可疑人員。 0
 
同時,專案組又派出了一組數十人的偵查隊伍,對通往桂北各縣的班車司機及車上監控進行全面排查。可是能鎖定嫌疑人身份的信息仍然沒有出現。 0
 
每天各地都上報了 10 多名與嫌疑人相似的男子,專案組一一核實,但一個也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但是一個已經暴露了清晰影像、小腿被刺傷的嫌疑人,他還能逃遁多久呢? 0
 
為了儘快找到突破口,很多專案組民警每天僅睡兩三個小時,和嫌疑人搶時間。 0
 
3 月 8 日,泉州警方傳來一個消息,他們在縣城郊區一家賓館發現有一名很像嫌疑人的男子曾經出入過。 0
 
隨後經過反覆的斟酌考慮,確定泉州警方發現的可疑男子就是犯罪嫌疑人,隨即大批警力投入到了泉州的排查。 0
 
不過,賓館老闆的話卻給專案組潑了一盆冷水。 0
 
「登記沒有登記自己的身份證,因為他在那個地方只休息了三個多小時,沒有登記身份證,晚上要登記身份證的時候他就走了。」 0
 
嫌疑人輾轉逃到了泉州縣城,僅僅只休息了三個多小時,在短暫停留後,他又逃去了哪裡?他會不會就是泉州人? 0
 
偵查員們並沒氣餒,隨即對賓館周邊進行全面摸排。幾個小時後,在垃圾堆里找線索的偵查員突然匯報:「垃圾堆里有重大發現。」 0
 
「當時後面我們經過擴大範圍搜索,發現那個人的褲子、鞋子都在裡面,我們很興奮,因為我們經常搞案件的,知道這個肯定跟嫌疑人關係很大了。」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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