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你?」
「你以為會是張默言?」易陽拉著門把手,對著床上的安遠綻開了一個微笑。
「我怎麽會在這裡?」
經過了那件事後安遠此時的心境已有不同,面對著同一個易陽,他再也回不到最初的信任。
安遠的戒備讓易陽很失落,連帶著臉上的微笑也淡了下來。
抬腳走到床邊,然後坐下,「看到你一醒過來我就趕回來了。」安遠的問題,他避而不談。
安遠驚詫的睜大了眼,視線在房間內四處搜索著,也不知道這個房間裡安裝了多少個監控器。
「爸和媽還在醫院裡,我不放心,你送我過去。」
易陽點點頭,「好,等事情完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手指抬起,想要摸摸安遠柔滑的臉頰,卻被安遠一下躲開了。
「什麽意思?易陽你想干什麽?!」安遠聲音拔高。
不理安遠的叫聲,易陽在他面前的床上支起一個小桌,然後將剛才帶進來的保溫袋提過去,打開,將裡頭幾個保鮮盒放在桌上,「已經晚上了,你午飯都沒吃現在肯定餓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吃吧。」
拿著筷子遞到安遠面前,他不接,易陽就放在桌上。
「衣櫥里有你的換洗衣物,旁邊的衣櫥打開裡面是洗手間。」易陽細心的介紹著,「本來想再安一台電腦,但一想著你現在不能用,所以我給全部換成了書,就在那兒,全是你喜歡的。」
見易陽的視線在自己肩上逗留了一會兒開始往下時,安遠不由自主的用雙臂護上肚子。
易陽笑笑。
看了看腕上的表,「我現在要去做事了,你乖乖自己玩,一會兒就回來。」易陽起身,身上的衣服發出摩擦聲,安遠這才注意到他的穿著不同尋常。
「這究竟是什麽地方?!」
回答安遠的只有輕輕的門合實聲。
門外燈光暗淡,易陽將手上的面具帶上,出了這道門,現在他只是暗夜裡的一名調教師。
蠢蠢欲望只在黑暗中綻放,易陽有些理解為什麽這裡要叫暗夜了。
出了居住區進入色彩斑斕的長長走廊,拐過牆角,迎面走來的兩個穿同樣衣服的調教師,後頭還拖著一個鐵鏈子鎖著的全裸奴隸。
「易陽,楊先生在辦公室等你。」
「有說什麽事嗎?前頭馬上輪到我上場了。」
「我們來代你。」
他這輩子已經鎖在了暗夜,一同沈淪,一同腐爛,楊威應該沒理由再找他,只是除了一件事,安遠。
「楊先生,您找我。」推開門,易陽目不斜視走進去。
楊威穿了一身純白的西裝,胸前插了一朵玫瑰,本該是血色的鮮紅,卻在暗欲的燈光下顯出妖冶的黑色,就同他此時的主人一樣。
「看到楊先生心情這麽好,不知易陽能否有幸知道是什麽好事。」易陽隨意的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楊威點點頭,若是換做別人在他面前這般無理,怕是早已被扔了出去,但對待易陽,他有出奇好的耐心。
「當然,這件事本來就該你我共同慶祝。」
楊威嘴角掛著微笑,自口袋裡抽出一張方帕擦擦手,然後從酒駕上取下紅酒,「喝一杯慶祝慶祝?」
易陽臉上笑著,但心裡已經開始暗暗警惕。
殷紅的液體從細長的瓶口滑進透亮的高腳杯在裡頭打著旋兒,「張默言同意將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轉讓。」楊威一直留了一隻眼觀察著易陽的神情。
將酒杯推到易陽面前,「只要我們把安遠交還給他。」
端過酒杯,「我易陽確實沒什麽本事。」暗夜裡布了多少耳目,他知道任何事都瞞不過楊威。殷紅的液體滑進喉頭,火燒般的灼熱感開始蔓延。
「但也是那根頂起暗夜半邊天的柱子。楊先生,你說如果沒了支撐這根柱子的地基,最終結果會是怎樣。」
楊威放下酒杯,「別激動,我這不是在同你商量嗎。」
「切。」
「張默言今天已經放出話了,給我們一天的時間,二十四個小時內見不到人,就會用自己的辦法解決。」
「隨他去。」既然不能生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張默言這個人暗夜如何惹得起。」楊威收了臉上的笑,神情有些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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