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麽樣,寶寶有鬧你嗎?」安遠躺在床上,七個月的肚子已經快鼓成了球。
「你別說他了,他這幾天都很乖的。」手摸了摸肚子,安遠笑笑。
張默言蹲在床下,給安遠脫了鞋,然後將他有些浮腫的腿抬上床,將被子蓋好,最後在安遠的唇上親了親,「有什麽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恩,別弄太晚了。」
「好。」臥室的燈關上了。張默言出去的時候給門留了一道縫兒,這樣既不會有太多的光線影響安遠的休息,他又可以隨時聽見這邊的動靜。
張默言打開辦公室的門,正前方的辦公桌上,堆滿了一摞摞的文件,都是今天助理從公司里送來的。
他身體已經康復的消息不知是誰給傳到了公司,正處在抓狂狀態的職員們一聽就像是找到了救星,加上鐵面王秘書走了,新上任的助理又是個新手,所以公司里老人精處理不了的事兒全給張默言送了來。
助理剛送文件來那會兒,張默言頓時臉色就不好了,只是礙著安遠就在旁邊沒有將心中的怒火給當場發出來,而是之後背了安遠直接打電話給阿龍讓他給換人。
助理不行可以換,但是文件已經給搬了過來,總不能給扔到大街上去。
時間一圈一圈的轉著,案頭上的文件逐漸減少。
張默言抬腕看了看表,馬上要到三點鍾了,於是放下手中的文件,輕手輕腳的回了臥室。
根據著幾個月的觀察總結,他基本已經掌握了安遠的作息規律,現在這個時間段左右,安遠會起床上一次衛生間。
臥室里靜悄悄的,張默言站在門口朝里看了看,床上的被子高高的隆起,安遠還沒有醒。
張默言站著耐心的等了等,床上卻是仍舊沒動動靜,於是張默言開始計算今天一天給安遠喝了多少水和奶以及上了幾次廁所。
「啪!」輕輕小小的一聲從臥室里的衛生間處傳來,卻讓張默言的心都顫了起來。
張默言推門進去,打開臥室的燈然後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首先查看躺在床上的安遠。
只是為什麽觸手處事軟的?
將被子掀開,下頭是兩個重在一起的枕頭,上頭還有些血!
往床下一看,因著地板是暗黑的他沒注意,這才發現地板上也是血,一直往衛生間處延伸。
「安遠!」張默言頓時就慌了,然後開始往衛生間跑。
「啪!」門被張默言快速的打開了,裡頭安遠正低著頭雙臂撐在盥洗台前。
「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快給我說!」張默言從身後一隻手將安遠摟在懷裡,一隻手在口袋裡掏手機,卻掏了個空。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去醫院!」張默言臉色鐵青,彎下腰就一把將安遠給抱了起來。
「阿震,你不要慌!我沒事。」安遠窩在張默言懷裡抬起頭,泛著水光的臉上卻是一片蒼白。
「小遠,不要怕,你和寶寶都會沒事兒的。」輕輕地將安遠放在床上,張默言撿起之前慌亂間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就開始給醫院打電話。
「阿震,你冷靜點,阿震!」
房間裡安靜下來,安遠拉著張默言的衣服艱難的要站起來,「別動,別動!」
安遠無奈,只得躺回去,「你聽我說,我沒事,寶寶也很好。」
「那床上為什麽會有血?!」張默言扯開旁邊的被子,上頭一片鮮紅的血漬很刺眼。
……
「那是流的鼻血。」
……
「我看看。」張默言將安遠給平躺著,然後仔細的看他的鼻孔,雖然已經用冷水洗過了,但裡頭還是有些殘留。
「你躺著別動!」張默言快速的進衛生間拿毛巾浸了冷水來給安遠激面,然後又從床邊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小張柔軟的紙巾搓成團輕輕地給安遠堵上。
昨晚這一切,張默言立即開始板起臉訓斥安遠,「流鼻血這麽大個事兒怎麽都不叫我。」
「你不是還有事兒嗎?」安遠眨了眨眼。
張默言張了張嘴復又閉上,接著立即起身出了房門,安遠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著外頭的動靜。
「嗤──」應該是開窗的聲音。
「嘩──啪啪啪啪──」好像是扔東西的聲音。
「嗤──」關窗的聲音。
然後張默言就回來了,一邊走一邊直接將腳上的兩隻鞋給蹬了。
「現在,我守著你,給我好好地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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