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拿灰色的手帕擦了擦嘴說:“老朽有個不情之請,當年老朽在南鎮的那片石林裏,不小心遺失了一件對老朽很重要的東西,老朽現在都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可是越老了就越懷舊了。”老頭說的雲淡風輕,就像在拉家常一樣。
老二不耐煩的看著這隨時要斷氣的老頭子,老七表情卻是很淡然,而老大和老三表情卻是有些凝重。
老頭說完這一段話,咳嗽了一陣,又哈哈的笑了幾聲,又說:“老朽想把這件事情拜托給四位貴客。”
老大扶著椅子的把手,不禁站起身來,“老爺子,你的話嚴重了,小輩幾個向來隻會插科打諢,無啥子本事,怎麽擔得起如此大任,還是請老爺子另物色賢財吧。”
老頭擺了擺手說:“您太謙虛了,能毫發無損的趟過北口的那片沼澤地,有幾個會是庸才的。”老大心頭一重說道:“看樣子,你是打探過我們的行蹤。”
老頭子笑著說:“隻是道聽途說罷了。老大一時無言。”
老三站起身來,“如果我們不答應你,那又怎麽樣,”老二見機一拍桌子,嚷道:“還敢威脅我們不成。”乘勢老七也站起身來。
老大適時說:“不得無禮,都給我坐下。”然後轉身對老頭子說:“老爺子還望見諒,如果沒有其他什麽事,我們幾個兄弟就先告退了。”
老頭子神色如常,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瘮笑著說:“這可由不得你們了。”
“難道你還能強留我們不成?”
老朽這到不敢,隻是剛才老朽怕各位貴客拒絕老朽的要求,在茶水裏放了一點不好的東西。
老三臉上稍變了下鎮定的說道:“不要唬我們。”
老頭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你的本事,自然有把握騙過你了。想必你也聽過,西邊地區的一種死葉子吧。”
老三的原本自信的臉色立即消失,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給我們吃了“死葉子”。這東西你怎麽可能會有。”
老大問:“怎麽了?”
老三神色緊了緊,臉色不是很好看,說道:“是一種慢性毒藥”
老二跑過去想一把抓住老頭,步伐一到老頭子身前,老頭子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退到了另一個地方。
拿著一塊手帕繼續擦著嘴,陰狠的說:“年輕人不要衝動。動手動腳的傷了和氣可不好。”
老大看著老頭剛才移形換步的速度,知道自己今天碰到狠茬子了,這個虧是不能不吃了。
“好吧,我們答應你了。”
老大,老二叫道,語氣裏滿是不甘。
老三拽了下老二說:“這件事情,我們逃不了。”
“隻能答應了嗎?”老七問道。
老三重重的點了點頭。
老頭“欺身上前”來說:“幾位這幾天一路長途跋涉下來,估計也累了,有些細節今天晚上再商議吧。來人!”胖管家又出現了,老頭無感情的說道:“帶幾位貴客下去休息,拿幾身幹淨的衣服給貴客換上。”
幾人到了房間後,老二罵罵咧咧說道:“老大,老三為什麽要答應那死老頭子的要求啊。”
老三躺在床上說:“這是迫不得已的,必須得答應他。他給我們吃“死葉子”這是一種會生長的種子,它從裏身體裏汲取一切的養分去生長,長到一定的程度,就會撐爆你的身體,也許要不了撐爆你的身體,你就被汲取幹了,然後死亡。”
老二聽後,倒吸了口涼,罵道:“老子早知道那老頭子不是什麽好人了。沒想到這麽陰險啊。”
老大平靜的說:“就算我們不答應他們,估計我們也不可能活著出了這個府門。”
老二說,“論打架我可不怕他。”
“你剛才沒有看見那個胖管家的功夫,還有那個老頭子的閃身嗎?”老二回想下,確實剛才沒有抓到那個混帳的老頭子。
老二緘默不言了。
“好了大家休息一會,待會看他有什麽計劃”,老大說道,老大又補充道:“在沼澤地下經曆的事情一定不能說出去,任何人也不可以。”幾人點了點頭。
上次的那件事情雖然已經翻過篇了,但是大家心裏都有個結,隻是都沒有說罷了。
老七和老二老三出了老大的房間去了胖管家為他們各自安排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幾人躺在床上想著各自的心事,過了會,幾人都由於幾天裏太累了,熬不住睡著了。
到了淩晨兩三點的時候被叫醒了。
來到一間地下室。
地下室的擺設同樣和上麵一樣的奢華,下麵擺了一桌酒菜。桌邊坐著老頭和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少年。
胖管家站在一旁斟酒。沒有下桌的資格。
來,三清給各位叔叔見個禮,那少年依次禮貌的喊過:“叔叔,伯伯好。”
老二看著那年青人說道:“老頭,這是你兒子啊。”
少年一張臉因為這句話被憋紅了,正要出口反駁。
老頭倒是平和回答道:“不是,這是犬子的兒子。是我孫子。”
老二也知自己無禮,不在糾纏,老七接口問道:“那他父母呢?”
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老頭子用灰色的毛巾擦了下眼角,有些哀傷的回答,“家門不幸,老朽的兒子和媳婦福薄,死的早。倒是剩下這個可憐的孩子啊。”
說著用手摸了摸那少年的腦袋,眼裏滿是溺愛之情。
老朽今天找大家來,就是商量怎麽去尋找那件舊物的,還望各位不要再推遲了。
靠,老子怎麽推辭啊啊,你都這樣了,幾人在心裏誹謗道。
老大的脾氣也有點壓不住了說:“老爺子,我們也別繞圈子了,開門見山的說吧。你先給我們一半的解藥,事成之後,你把另外的一半解藥給我們。”
好,果然是年輕人,夠爽快,老頭子我也不扭扭捏捏了,把地圖拿上來。
胖管家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地圖給拿了出來,掛在地下室的牆上,借著燈光,幾人湊上前去,胖管家為幾人解釋著這張圖,老七貼近地圖看去,沒有去聽胖管家的解釋,看了幾分鍾,心裏大概已經有個底了。
地圖上的標記很清晰,對於或明或暗的地理位置都有個大概的記號。
但地理地形這東西又不是總不會變化,所以隨即應變的能力很重要,老大問:“老七這張地圖有什麽問題沒有?”
老七說:“如果隻看這張地圖,大概是沒有什麽危險的。可是,這張地圖我懷疑有問題,你看這張地圖右上角所標記的記號明顯和左下角有著明顯的衝突,還有,你看那片穀底,是不太可能會生長植被的,按照地理上所標記的那裏是生長大片的石林,說明那裏土壤的堿性值很低,更不能生長出植被了。”
老大聽完老七的分析後,對老頭說:“看來,老爺子還是不太信任我們啊。”
老頭子,又咳嗽了幾聲,像是用最後一口氣說道:“哪裏,哪裏,”然後訓斥胖管家說:“我不是叫你拿地圖了嗎,怎麽拿個錯了地圖來給貴客們看,幸好那位小兄弟的慧眼,才不至於被你混弄。”
胖管家唯唯諾諾的說:“對不起,老爺,這是我的疏忽。”
“算了,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注意點。”老頭聲色俱厲的批評了胖管家。
之後,擺上的就是一副真的地圖,比剛才要大多了,老七又貼近去看,隻見地圖上明顯的地點標記,特意注明這片石林是一種喀斯特地貌所形成的。
老頭子補充說道:“這片石林很大,是非常大。”老頭子咬字在這個非常這個詞語上麵。
老大給了個詢問的眼神給老七,老七朝老大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老七說:“我把地圖收起來了”老頭子作個請便的動作,老七把掛圖取下卷起,夾在腰下,就退到一旁不在說話。
老大問:“不知道老爺子,要我們去幫你尋找什麽舊物。”
“來,這個不急,我們下坐下來喝幾杯,來,幾位貴客,飯菜不好,還請各位不要嫌棄。”
幾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真想衝上去狠揍這個老頭子一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皇上都不急,你一個太監急個什麽。
老二一坐下,就猛喝酒,借此壓住自己的不平。
“來,來,大家吃菜。”老頭心平氣和的說道。“三清去給各位叔叔伯伯敬酒。”
三清不太願意,老頭子加重口氣說道:“還坐著做什麽。”少年才站起來不甘願的去敬酒,勉強的敬酒後,
老頭子又咳嗽起來,之後笑著說:“還望日後幾位貴客都照顧我這小子。”
老二估計是喝多了說:“老子哪有什麽時間,照顧你什麽混帳小子。”老頭子的臉色當即變了變。
老七倒是沒良心的大笑起來
老大尷尬的陪著笑說:“他喝醉了,說錯話了,還請不要見怪。”
老頭子臉色回複過來說:“年輕人嘛,有點盛氣這是很正常的。”
老大對老頭子表示了感謝。
待喝到喝到酒足飯飽之時,幾人都打了飽嗝,好久沒有吃經過烹飪過的飯菜了,幾人當然要大吃一頓。老二吃完後,不停的說:“味道不錯,老頭子你家的廚師廚藝不錯。”老頭子隻好訕笑著回應。
在這個地下室裏,蠟燭的火光一直在跳動著,幾個人的影子在暗室裏的牆上飄忽不定。
“現在可以說了吧,”老三沉靜的問道?
哦哦哦,老頭子一連吐出三個“哦”字像是恍然大悟的想起還有什麽事情沒說。
他娘的,自己的事情居然不上心。
過了會,老頭子說:“老朽,這件舊物上不了台麵,不方麵說出來,還請各位海涵。”說著,臉上帶令幾人厭惡的笑容。
老七急了說道:“你不說,要老子怎麽去找,把解藥給我們,我們立即走人。”
老頭子咳嗽著說:“老朽到時會讓我那不成器的管家和幾位一起去。”站在一旁的管家聽到這句話臉色變了變,不過旁人沒有發現。
老大瞥了那胖管家一眼說:“好吧,老爺子,一切聽你的安排。”老七似乎還是有點憤憤不平,老三沒有任何表示,而老二就表現的很直接說:“老小子,今個算是栽你手裏了。”
老頭子說:“幾位貴客現在身上帶著傷,這件事先不急,還是調理好身子再去。我明天著管家找來鎮上最好的大夫來。”
老七說道“我三哥就是最好的大夫。”老大朝老七使了個眼色。老頭陪著訕笑了幾聲,然後正了正神色說道:“老張,帶幾位貴客回去休息吧!”
臨走的時候,老頭子又說道:“招待不周,還請幾位多包涵。”
四人一起跟隨著胖管家離開這座地下室,幾人離開後,老頭子的神色立即變了變,不過很快恢複了常態。
叫三清的少年扶著老頭子的手問道:“爺爺,那幾個潑皮,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老頭子又咳嗽了一陣訓斥:“不要亂說話。”那少年頓時低頭不語,眼裏閃過了一道陰狠。
四人又聚到一間房裏,商議了一番,就各自回房睡了,一直到第二天,大夫來了,幫幾人查看了傷勢,有些驚訝的說道:“這些傷口處理的方法很正確!沒有什大礙了,我再開幾副草藥,喝幾個療程就可痊愈了。”
老七說道:“我就說三哥的醫術是最好的吧。”
老二也笑道說:“老三醫術沒二話。”這幾句話倒臊的那個大夫有了些許尬尷地神色。
待一切弄好之後,那大夫迫不及待的向老頭子告辭了,老頭子平靜的說道:“老張,帶周大夫去領了藥錢。”胖管家依言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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