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門前的小哨站,兩名留守的僱傭兵正百無聊賴地守著,時不時互相聊上幾句,打發時間。周圍的空氣沉悶,洞穴深處的黑暗讓他們感到不安,但他們已經見慣了風浪,並沒有顯得太過緊張。
突然,他們看到前方的通道里,有四個人影慢慢走了過來,是另一隊僱傭兵帶著艾莉森和塞謬爾回來了。看到這一幕,兩個留守的僱傭兵立刻站了起來,準備迎接他們的同伴。然而,當他們看清塞謬爾的樣子時,不禁皺起了眉頭。
塞謬爾的神情異常,臉色蒼白,眼神散亂,像是陷入了某種極度恐懼的狀態。他不停地自言自語,口中喃喃自語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話語,雙手不停地顫抖,彷彿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艾莉森扶著他,臉上滿是焦慮與擔憂。
看到這一幕,其中一名留守的僱傭兵忍不住笑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譏諷的神情,打趣道:“哈哈,我就知道這傢伙會是第一個崩潰的!你們看,我賭對了吧!”
另一名僱傭兵也跟著笑了起來,點點頭附和道:“是啊,這小子從一開始就緊張兮兮的,我就猜他撐不了多久。”
他們的笑聲在小哨站的空間里迴響,但這種輕佻的態度顯然沒有感染到帶隊回來的僱傭兵和艾莉森。艾莉森厲聲喝道:“別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塞謬爾的狀況很嚴重,他需要安靜!”
聽到艾莉森嚴肅的語氣,那兩名留守的僱傭兵不禁收起了笑容,意識到情況比他們想像的要嚴重得多。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安和疑慮。
“塞謬爾到底怎麼了?”其中一名僱傭兵壓低聲音問道,臉上露出了幾分擔心。
“他……他在裡面受到了極大的精神衝擊,”艾莉森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盡力保持冷靜,但眼神中依然流露出無法掩飾的焦慮。她知道,塞謬爾的狀況只是整個隊伍中潛藏問題的一個縮影,而在這個詭異的洞穴中,他們還將面對更多的未知和危險。
艾莉森緊張地注視著塞謬爾,他的狀態已經完全失控,彷彿被某種無形的恐懼所吞噬。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放大,充滿了濃濃的驚恐和迷茫,像是在與某種無法抗拒的惡魔對抗。塞謬爾的呼吸急促而紊亂,胸膛劇烈地起伏,汗水不斷從他的額頭和臉頰上滾落,濕透了他的衣衫。
他的雙手不停地抓撓著地面,指甲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指甲邊緣已經破裂,鮮血滲了出來,渲染在他指尖的泥土中。塞謬爾的掙扎越來越劇烈,他的雙腿也瘋狂地踢動著,像是要將這種無法忍受的痛苦從體內踢出去。他口中不斷發出無法抑制的痛苦低吼,那聲音既像是哀求,又像是被逼到絕望邊緣的獸吼。
艾莉森的心揪緊了,她知道必須馬上讓塞謬爾冷靜下來,否則這樣下去他可能會傷到自己。她迅速從隨身的醫療包中取出了一支鎮定劑,顫抖著手試圖將針頭刺入塞謬爾的手臂,但他的掙扎讓這個簡單的動作變得極其困難。
“塞謬爾!冷靜點!”艾莉森急切地呼喊著,試圖喚回塞謬爾的意識,但她的聲音似乎根本無法穿透他內心的恐懼之牆。他的眼睛空洞而無神,彷彿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深淵。
看到艾莉森一個人無法控制住塞謬爾,旁邊的僱傭兵們終於出手相助。他們迅速圍上來,用力將塞謬爾按倒在地。兩名僱傭兵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名則死死抓住他的雙腿,試圖阻止他繼續瘋狂地踢動。塞謬爾拼命掙扎,試圖擺脫他們的控制,他的肌肉在掙扎中繃緊,力氣大得讓僱傭兵們感到驚訝。
“該死的,他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其中一名僱傭兵咬緊牙關,費力地將塞謬爾按在地上,額頭上已經冒出了青筋。他們能感受到塞謬爾身體中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用力,彷彿他的求生本能已經完全壓過了理智。
艾莉森終於抓住機會,將針頭狠狠刺入塞謬爾的手臂,迅速注射了鎮定劑。藥物進入他的血液後,塞謬爾的掙扎逐漸減弱,雙臂的力量也慢慢消失。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激烈的掙扎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疲憊的虛脫感。
僱傭兵們終於鬆開了手,從地上爬起來,喘著粗氣,臉上滿是驚愕和疑惑。他們從未見過一個人能表現出如此極端的恐慌,這讓他們感到這個洞穴中的氣氛更加詭異。
“他怎麼了?”一名僱傭兵問道,眼中充滿了擔憂和不解。
艾莉森跪在塞謬爾身邊,用顫抖的手撫摸著他的額頭,確認他已經平靜下來,但她心中的焦慮卻絲毫未減。她深知,塞謬爾的崩潰只是表象,這裡的某種邪惡力量正悄然影響著每一個人。
“他受到了極大的精神衝擊,”艾莉森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擔憂,“我們必須讓他休息一下,這種環境對他的精神狀態太危險了。”
僱傭兵們點點頭,臉上寫滿了擔憂。他們將塞謬爾輕輕抬起,放在了一塊平坦的地面上,讓他能夠在這個小哨站裡得到一點安寧。雖然他的身體已經放鬆下來,但塞謬爾的臉上依然殘留著深深的恐懼痕跡,彷彿他隨時會再次陷入那無盡的噩夢中。
艾莉森坐在塞謬爾身旁,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知道,這場探險比她預想的要危險得多,眼前這名年輕的技術專家只是第一個崩潰的人,但她擔心,他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艾莉森站在塞謬爾身旁,看著他蒼白的面容,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這次的任務,原本應該是一次科技與歷史的探索,然而事情卻在不知不覺中急轉直下,變成了一場充滿恐懼和未知的噩夢。
艾莉森不明白,為什麼任務會變成這樣。她多年在戰地擔任醫生的經驗,早已讓她習慣了血腥、殘酷和死亡的現場,但這次卻截然不同。戰場上的恐懼是可以預見和理解的,來自敵人的子彈和炸彈,但在這個詭異的洞穴裡,她感受到的恐懼卻像是來自無形的黑暗,無法解釋,更無法預料。
她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塞謬爾,他的呼吸變得平穩,似乎鎮定劑終於起了作用,但那蒼白的面容和緊皺的眉頭依舊透露著他內心深處的恐懼。這種恐懼,不僅僅是來自外部的壓力,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侵蝕著他的心靈,將他一點一點地吞噬。
艾莉森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傳來,滲透到她的全身。這裡的黑暗,不僅僅是因為缺乏光線,而是來自於某種她無法理解的力量,彷彿深不見底的深淵,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每一個人的理智和信念。
她試圖回憶起自己所學的一切,尋找能夠解釋這種異常現象的理論,但一切在這裡似乎都失去了意義。醫學、科學,甚至是戰地的經驗,都無法讓她找到答案。這種無助感是她從未體驗過的,而這種未知的恐懼,讓她感到一股深沉的無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那種無法言說的恐懼卻如影隨形,難以驅散。她望向洞穴深處,那片黑暗像是無盡的深淵,彷彿在向他們招手,誘惑著他們一步步走向不可知的命運。
“這裡有的黑暗,似乎深不見底。”艾莉森在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無論這場任務最終會帶來什麼,他們已經無法回頭。她只能祈禱,自己和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能在這片深不可測的黑暗中,保持清醒,不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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