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越來越逼近,伊森感到一陣冰冷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臉頰上。那是從克里斯托弗腐爛、撕裂的臉上滲出的黏液,濃稠而黏膩,帶著腥臭的味道。腥臭如同腐爛的血肉混雜著惡臭的腐敗氣息,瞬間衝進伊森的鼻腔,直達腦門,讓他胃裡的食物翻騰不已。他想作嘔,喉嚨一陣抽搐,但恐懼讓他身體僵硬,只能任由那股惡臭徹底包圍他。
「這張臉!」克里斯托弗的聲音突然變得刺耳,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在嘶吼著,滿腔的憤怒從每一個字裡迸發出來。「這張臉,都是你害的!」他聲音尖銳而顫抖,滿是瘋狂與怨恨,伴隨著那張扭曲不堪的臉孔,形成了無法擺脫的恐怖畫面。
克里斯托弗的臉越靠越近,帶著那讓人作嘔的氣息,讓伊森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要崩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狂亂,雙腿如鉛般沉重,無法挪動分毫。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但卻無法從這可怖的噩夢中醒來。
「你信誓旦旦地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幻覺!」克里斯托弗瘋狂地大吼,聲音裡滿是憤怒與怨恨,像是一把利刃不停地刺入伊森的靈魂深處。「你說這是什麼壓力太大,說是什麼精神錯亂的幻象!你根本不知道,根本不知道那張臉是如何折磨我的!」
伊森的心跳越來越急促,冷汗從額頭滲出,手指不停顫抖。他想反駁,想說什麼來為自己辯解,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都在克里斯托弗的吶喊中崩塌。
「你不知道,從那天起,那張臉永遠在我身邊!它不會消失!它無處不在!」克里斯托弗的聲音像是從深淵裡傳來的詛咒,帶著冰冷的恨意,深深地刺入伊森的耳朵。「它每天晚上都在我耳邊低語、詛咒、折磨著我!你說這只是壓力?你根本不明白!」
隨著每一句控訴,克里斯托弗的臉越來越扭曲,血肉一塊塊垂落,像是被強行撕裂一般,濕漉漉的黏液不斷滴落在伊森的臉上。伊森感到身體開始顫抖,恐懼如同巨浪般將他完全吞沒。他的喉嚨乾澀,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內心深處充滿了無法抑制的痛苦與悔恨。
「它每天盯著我!每天!每分每秒!」克里斯托弗繼續吼叫著,聲音裡帶著絕望的怨念。「你讓我相信這只是一場幻覺,卻把我推進了無盡的地獄!」
克里斯托弗那扭曲的臉貼得越來越近,帶著滿腔怨恨的咒罵聲不斷在伊森耳邊炸響:「你害了我!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他的聲音如刀鋒般刺痛伊森的神經,像是要將他徹底摧毀。
伊森感到自己的理智在克里斯托弗的咒罵聲中一點一點崩潰。恐懼與絕望像火焰般在他心中燃燒,但最終,那股情緒被憤怒所取代。他忍無可忍,內心的怒火在瞬間爆發。他瞪大了雙眼,心中的懊悔與恐懼徹底被壓抑在心底,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
「閉嘴!」伊森怒吼著,聲音比他預料的還要響亮,充滿了瘋狂的憤怒與壓抑已久的怨氣。「現在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不是我的錯!」他一邊吼叫著,一邊猛然揮起拳頭,狠狠地朝著克里斯托弗那張破爛的臉揮去。
拳頭落下,打在克里斯托弗血肉模糊的臉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啪噠」聲音。那聲音伴隨著濕漉漉的觸感,如同擊打在腐爛的果肉上。克里斯托弗的臉頰在重擊下微微變形,血液和黏液四處飛濺,洒在伊森的手上和臉上,但此時的伊森完全不在乎這些。
「你這個混蛋!」伊森怒吼著,拳頭再次落下,這一次更加用力。他的憤怒完全控制了他的身體,每一次揮拳都帶著滿腔的怨恨,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恐懼與痛苦一同打碎。「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滾開!」
克里斯托弗在伊森的重拳下倒下,他的身體軟弱無力地躺在地上,雙眼依舊帶著瘋狂的光芒,卻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伊森的身體因憤怒而顫抖,他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雙手抓住克里斯托弗的衣領,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你這個瘋子!」伊森瘋狂地大叫,雙手不停揮動拳頭,重重砸向克里斯托弗的臉。「這一切都是你!是你搞的鬼!你根本就是在折磨我!」每一拳都帶著無法壓抑的怒火,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伊森心中的絕望與壓抑,像是要將克里斯托弗打進地獄裡,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克里斯托弗的臉在連續的重擊下逐漸變得更加破碎,血肉翻滾,碎片般的皮膚掛在臉上,黏液與鮮血四處濺開,彷彿一張可怖的畫布在伊森的拳下逐漸變得更加模糊、更加骯髒。伊森的拳頭不斷落下,發出沉悶的聲音,彷彿每一次都在將他內心深處的恐懼與痛苦一同擊碎。
「你該死!滾出我的人生!」伊森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著,聲音裡充滿了無法掩飾的瘋狂。他的每一拳都像是在宣洩自己的憤怒與無助,像是在對這段折磨自己的黑暗日子做最後的反擊。
伊森已經失去了對時間和感覺的掌控,他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拳。每一次拳頭落下,克里斯托弗的臉就變得更加扭曲,最終完全失去了原本的結構。那張曾經是他病人的臉,如今已經成為一團血肉模糊的爛泥,皮膚、肌肉、骨骼被打碎、撕裂,混雜著鮮血,模糊不清的塊狀物隨意散落在地上。
伊森突然停下了手,氣喘如牛,雙臂酸痛無力。他猛然坐直,雙眼驚恐地望著自己的雙手。手掌上沾滿了溫熱的鮮血,那濃稠的血液沿著他的手指緩緩滴落在地板上,像是無聲的罪證,滴滴作響。他的手不斷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恐懼。
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但胸口依然劇烈起伏,內心深處的恐懼像野火般蔓延。伊森的腦海一片混亂,無法理解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的手上全是鮮血,地面上是一片猩紅,而他面前的克里斯托弗,已經徹底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那張臉,或更準確地說,曾經是臉的地方,如今只是一攤血跡與殘碎的肉塊。
「我……我做了什麼?」伊森低聲呢喃,聲音顫抖,無法自控。他想起來,但身體卻像被釘住一樣,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克里斯托弗的身體突然輕輕抽搐了一下,動作細微,但在這死寂的環境中顯得無比突兀。伊森的心臟猛地一縮,眼睛瞪大,恐懼迅速在他心中蔓延。克里斯托弗的身體以一種不協調的方式抖動著,彷彿他那已經被打爛的身軀仍然有一絲生機在掙扎。那種細微的抽搐帶著某種詭異的韻律,像是在嘲笑著伊森的無力和恐懼。
「不……這不可能……」伊森的聲音幾乎被恐懼壓垮,喉嚨裡發出的每一個字都因為害怕而顫抖。他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具抽搐的身體,感覺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場無法逃脫的噩夢,彷彿他剛剛的狂暴根本無法終結這場恐怖。
那具屍體本應該是靜止的,但克里斯托弗的身體依然輕微地抖動著,像是一個破碎的木偶被無形的線操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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