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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張護士沒死。
急診室外，我聽醫生說她服用的是過量安眠藥，發現得早，已經脫離危險。但她陷入了昏迷，連續兩天不省人事。
守在急診室外，我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張護士的樣子。她是那種最普通的醫院護士，每天重複着打針發藥的工作，誰也不會把她和"勇者"聯繫在一起。但正是這樣一個普通人，在發現真相後選擇了站出來。
值班護士告訴我，張護士的丈夫去世得早，獨自撫養一個上初中的孩子。她本可以明哲保身，但她說"做了這麼多年護士，眼看着病人一個個離開，良心過不去"。
也許正是這份良知，讓她冒着生命危險偷到了U盤。也正是這份良知，差點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
"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坐在出租車上，盯着手機上彩虹診所的位置發呆。張護士給我地址的當天就出事，這未免太巧了。
"師傅，先去東郊工業園。"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那邊都沒什麼人了，姑娘一個人去不安全。"
我笑笑沒說話。口袋裡躺着一個隨身報警器，是我做醫療報道這些年的習慣裝備。
工業園區破敗得令人心驚。雜草從水泥地的裂縫中鑽出來，鏽跡斑斑的鐵門上掛着"禁止入內"的牌子。按着導航，我在一棟兩層小樓前停下。
招牌早就褪色了，隱約能看出"彩虹"兩個字。診所緊鎖着，但窗戶上的灰塵有被擦拭的痕跡。我正要靠近拍照，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林記者，這麼巧？"
我猛地轉身，是劉婷。她穿着一身黑色運動裝，手裡提着個塑料袋，看起來很不自然。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跟着你來的。"她支支吾吾，"我擔心你出事。"
這話聽着有問題。我明明是打車來的，她不可能跟着我。正要追問，診所的門突然開了。
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兩位找誰？"
"請問這是彩虹診所嗎？"我故作鎮定。
"已經停業了。"他的目光在我和劉婷之間來回掃視，"要看病去正規醫院。"
"我是來找王主任拿藥的。"劉婷突然開口。
男人的表情明顯變了："進來說。"
我剛要阻止，劉婷已經跟着他進去了。危險，這太危險了！我掏出手機，正要報警，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別輕舉妄動。"
一把槍抵在了我的後腰上。
"手機放下，進去。"
冰冷的觸感讓我渾身僵硬。我慢慢放下手機，被推進了診所。室內光線昏暗，空氣中飄着一股刺鼻的藥味。劉婷站在角落，臉上的表情讓我心裡一沉。
"劉婷，你......"
"對不起，林記者。"她低着頭，"我也是被逼的。"
"夠了！"男人厲聲打斷，"搜她的包。"
我的包被翻了個底朝天。照相機、錄音筆、筆記本，全都被摔在地上。那個拿槍的人粗暴地檢查着每個角落。
"老闆，沒找到U盤。"
"U盤？"我愣住了，"你們在找什麼？"
沒人回答我。男人走到劉婷面前："她真的什麼都沒拿到？"
劉婷搖頭："王主任很謹慎，辦公室里什麼都......"
"啪！"男人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話，"讓你盯着她，你就這麼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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