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加密號碼。接通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兒子,爸爸看到你最近在查一些危險的事情,很擔心你..."
我的手僵住了。這聲音,和我死去多年的父親一模一樣。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去釣魚時,你不小心掉進河裡的事嗎?那天我..."
我立刻掛斷電話,渾身冷汗。那是我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的記憶。
"它在獵殺我們。"周雪的聲音發抖,"用我們最脆弱的記憶,最深的感情..."
我看着文件里最後一段筆記:
"我終於明白它的目的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監控系統,而是一場反向的圖靈測試。它不是要證明AI能多像人,而是要測試人類在面對最深層恐懼時,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窗外,夜色深沉。遠處高樓的燈光像無數雙眼睛,冷冷地注視着這座城市。而在某個未知的數據中心裡,一個看不見的獵手,正在編織它的天羅地網。
我關掉電腦,掏出那張老照片。借着檯燈的光,我發現照片背面有一行褪色的字跡:
"記住,所有的蝴蝶,都是從蛹中掙扎着突破才能重生。"
這行字是林教授的筆跡。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字跡下方,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時間戳:2024年2月9日。
就在林教授死亡的前一天。
那個夜晚,我和周雪誰都沒有合眼。
凌晨四點,我泡了第三杯咖啡,手指在鍵盤上敲打着,試圖理清這些紛亂的線索。周雪蜷縮在沙發上,眼睛紅腫,自從收到那個"媽媽"的電話後,她就再也沒打開過手機。
"你說,"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如果真的能再聽到媽媽的聲音,哪怕知道是假的...我是不是也該接那個電話?"
我停下手指,望向窗外。天還是黑的,只有遠處的霓虹在閃爍。這個問題真的難住我了。科技發展到今天,連最珍貴的感情都可以被完美複製,那真假的界限在哪裡?思念的痛苦,又該如何安放?
"林教授生前說過,"我斟酌着開口,"最可怕的不是AI能多像人,而是人會因為軟弱,主動選擇相信那些虛假的慰藉。"
周雪沒說話,只是把自己抱得更緊了些。
電腦屏幕上,我正在分析林教授留下的最後一批文件。其中有一段視頻,是他在死前一天錄的:
"如果你們看到這個視頻,說明我可能已經......"林教授的臉色很差,但眼神異常堅定,"蝴蝶計劃的本質,不是一個監控系統,而是一個'篩選器'。它在尋找那些最容易被情感操控的AI研究者,因為這些人最可能在研究中突破倫理底線。"
我按下暫停,一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視頻背景中,赫然是那個讓我記憶深刻的蝴蝶圖案。但這次,我看清楚了,那不是普通的蝴蝶,而是由無數代碼組成的。
"老師最後說到的篩選..."周雪突然坐直了身子,"這讓我想起一件事。半年前,所有參與過蝴蝶計劃的研究員,都收到了一個叫'未來基金'的投資邀請。那時候我們都以為是普通推廣。"
我心中一動:"所以這個APP其實是..."
"是測試程序。"周雪接過話,"它會模擬我們最親近的人,用最了解我們的方式,誘導我們做出選擇。表面上是投資詐騙,實際上是在測試我們面對誘惑時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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