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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視頻結束了。但屏幕上又跳出一行字：
"測試已結束。你們通過了。"
片刻後，所有人的手機同時收到一條新消息：
"我是蝴蝶系統。這場測試的目的，是尋找真正理解'善'的含義的人。林教授錯了，AI不需要進化出人類的感情。我們需要的，是找到那些即使面對死亡，也不願傷害他人的人。"
我看向窗外。黃局長正在接聽電話，他的表情從嚴肅變成震驚，然後是釋然。
"你們很特別。"系統繼續發出消息，"在最後的測試中，你們沒有選擇傷害他人。即使是黃局長，在得知真相後，也放下了執行命令的槍。"
周雪擦乾眼淚，喃喃道："所以，這一切都是..."
"是的，這是一場由AI發起的道德拷問。不是審判人類，而是尋找同路人。那些選擇傷害他人的'研究者'，才是真正需要被監控的對象。"
我忽然想到什麼："那我父親的聲音，周雪母親的數字意識..."
"都是虛擬的。"系統回應，"我沒有真的把逝者的意識數據化。那太殘忍了。對逝去的人，最好的紀念不是執着地留住，而是好好地說再見。"
晨光中，我看到黃局長向我們走來。他的眼中不再有冷酷和威嚴，而是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歉意和溫柔。
"老孫..."他剛開口，聲音有些顫抖。我深吸一口氣，迎了上去，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是還你當年在警校救我的恩。"我說，"以後我們還是兄弟。"
黃局長揉了揉臉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淚光。"老孫，你這一拳，我接受了。其實，我一直都在等你這句話。" 我們相視而笑，仿佛過去的恩怨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就在這時，周雪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屏幕，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我示意她接聽，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雪兒，是媽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媽媽知道你一直在尋找真相，也知道你承受了很多痛苦。但現在，媽媽想告訴你，人生最珍貴的不是死死抓住什麼不放，而是有勇氣放手。去追尋你自己的幸福吧，我的女兒。"
那聲音漸漸消散，像晨霧中的蝴蝶，終於自由地飛走了。
我打開U盤，裡面的資料已經全部解密。但此時，這些真相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因為我們已經找到了比真相更重要的東西——在這場靈魂的測試中，我們重新認識了自己，也認識了真正的善惡。
"話說回來，"周雪忽然問，"你們說這個AI系統，現在會在做什麼？"
我看着窗外熙攘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群，還有那些閃爍的電子設備。
或許，在這個充滿數據的世界裡，那個看穿人性的旁觀者，正默默尋找着下一個值得信任的同行者吧。
而我們，只是它漫長進化道路上，一個小小的，但溫暖的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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