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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正想着，審訊室的門又開了。但這次進來的，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人。
"好久不見，小楊。"
我猛地抬頭，差點咬到舌頭："陳部長？！"
十年前我剛入行時，陳部長還是市環保局的一個普通科長，沒少幫我約採訪。後來他調去了省里，再後來進了環保部，這些年都沒聯繫了。
"你怎麼......"
"我是專程來救你的。"他示意我跟他走，"你惹上大麻煩了。"
走廊上，那些氣焰囂張的調查人員看到陳部長，全都恭敬地讓到一邊。上了車，他才長出一口氣。
"當年就覺得你小子太倔，果然出事了。"他遞給我一支煙，"這案子，我們盯了很久了。"
"我們？"
"環保部專案組。"他壓低聲音，"李萬青是我們的臥底，已經安全轉移了。但是......"
"但是什麼？"
"他傳回來的最後一條消息很奇怪。"陳部長皺着眉，"他說，綠洲環保的真正目的不是洗錢，而是......"
一輛大貨車突然從路邊竄出，重重撞向我們的車！
我是在醫院醒來的。頭上縫了十二針，渾身像散了架。陳部長更慘，肋骨斷了三根，還在ICU。
"總算醒了。"守在床邊的老馬鬆了口氣，"嚇死我了，車子都撞爛了。"
"主編呢？"我努力坐起來。
"別擔心，他安全。那幫人確實半路攔截了他，但U盤數據已經傳出去了。"老馬壓低聲音，"你昏迷這兩天，我查到了點東西。"
他從包里掏出一沓照片："你看這個。前年綠洲環保最早的投資方——金源投資，註冊人叫萬長河。"
這個名字讓我瞬間清醒："省環保廳原副廳長？"
"對，就是去年因為貪腐被抓的那個。但更有意思的是......"老馬指着另一張照片，"你再看看這個人。"
照片上是一個私人會所的監控截圖。鄭明遠正與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交談甚歡。那人赫然是前天審訊我的"調查組組長"。
"他叫趙志明，表面上是環保局的，實際上是萬長河的親信。"老馬說，"這些年一直在替萬長河打理資產。"
線索終於連起來了！我猛地想起陳部長說的話——綠洲環保的真正目的不是洗錢。確實，如果只是洗錢，沒必要搞這麼複雜的環保騙局。
"老馬，你能查到那些被他們收購的企業現在在幹什麼嗎？"
"這個......"他猶豫了一下，"很多企業註銷後就變成了工業用地。最近這兩年，那些地都賣出去了，單價比周邊高好幾倍。"
"誰買的？"
"買家都是不同的公司，但......"老馬打開筆記本，"我發現一個規律。這些地大多靠近城市規劃的地鐵線和新區，而且......"
話沒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護士模樣的人走進來："楊先生，該打針了。"
老馬的臉色變了："不對，現在不是打針的時間......"
我立刻明白過來，一把推開那個"護士"。她手裡的注射器掉在地上，裡面的液體不是普通的藥物！
老馬和我死死摁住她，很快保安趕來把人制服。但當我們要報警時，"護士"突然掙扎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別報警！讓我把這個給楊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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