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學 206: 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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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h&g;  讓我來麽?我確實是係統地學習過,但是我那一套,純粹是紙上談兵嘛。雖然很幸運地跟張揚吃過不少次灶,見過不少真實的現場,但讓我自己主導偵查的話,我可就一點經驗也沒有了。 0
 
    “我不行。”我很直白地。本來我學這些的目的就是為了輔助聶秋遠的,不是為了自己出什麽風頭。命案不是兒戲,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不想往前瞎衝。 0
 
    秋嗬嗬地笑起來,抬起袖子抹掉了我臉上的不知是灰土還是什麽。 0
 
    “還以為真真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有這麽謹慎的時候。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在麽!” 0
 
    我為大理寺工作,雖然沒有正式的職務,但我在玉衡司是正式掛名的,所以,我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成功地拿上了古代的薪水。目前聶秋遠是大理寺的第一掌事人,是貨真價實的我的老板,被老板在公事上拿出極度褊私的態度袒護著,總讓我覺得開心得很。 0
 
    所以我就決定把我的想法跟他一下,也就是,如果我是偵查主力,根據我學習的內容,應該如何開始一個案件的偵查。 0
 
    “我們偵破一個案件,一般是三步走,也就是,確定性質,劃定範圍,描繪臉譜。”我概括地講道。 0
 
    “哦?”他的興趣一下子被調動了起來,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了,“真真講講看。” 0
 
    我認為,以聶秋遠的聰明才智和實踐經驗,他應該是遵循著這些具體的原則在做的,否則,也不可能完美地偵破那麽多複雜的案件。但是在我們的時代,信息更發達,數據更準確,工具更完備,所以現代人必定比古代人更善於總結。我學習的,就是偵查專家們在實踐基礎上總結出來的原則性偵查思路,順著這個思路來,自然可以把問題考慮得比較全麵,即使缺乏實踐經驗,也不會偏差到哪裏去。 0
 
    “首先,根據報案或是現場的情況,以及能夠采集到的所有信息,來確定案件的性質,否則,思路就會是歪的。拿這個無名女屍來,要考慮的第一個問題,應該是她是自殺還是他殺。” 0
 
    聶秋遠點頭道:“他殺無疑。這個問題可以略過,不過這個思路是有道理的。” 0
 
    我老公這一句“他殺無疑”,得輕描淡寫,但我對他有充足的信心,相信他的腦海中已經有許多的信息和判斷飛快地進行過整合。 0
 
    如果換了是旁人,我就會辯上兩句,單憑手段多就能斷定是他殺麽?這樣武斷可不行呢。 0
 
    如果是自殺,那這就不是一個需要我們花費精力偵查的案子。判斷一個人是自殺還是他殺,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很難總結出統一的方法,而是要根據每一個案件的具體情況具體地分析。 0
 
    總的,如果屍身上有創口或其他機械性損傷,就要看這些創傷死者自己的行為能不能形成。有些情況,打眼看就知道不能形成,比如屍體被肢解為好多塊,這件事自己肯定是做不了的。創傷能不能自己形成,大部分情況下可以通過常識判斷,但是也有個別奇葩的情況,還是不要太武斷才好。 0
 
    比如被一把刀從背後捅了個透心涼,這個自己能形成嗎?看上去似乎是不能的。可是我在偵探上看到過,死者用冰塊把刀凍在地上,刃尖朝上,凍得結結實實,然後他再從高處後背朝下仰著倒過去,讓刀刺穿自己的後心。當人趕到的時候,冰也化了,看上去,就變成了一個他殺現場。 0
 
    有這樣的聰明才智和想象力,真心不如用在好好活著了,有什麽問題會解決不了呢?不過這畢竟是,用這種方式自殺的,在我接觸的案例中並沒有出現過,我問過張揚,他也沒在現實中見到過。 0
 
    但是現實中我也見過很奇葩的情形,有人自殺的方式,是將兩枚長釘子深深地釘進了自己的顱骨,真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 0
 
    所以,這個問題在沒有嚴密論證過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能看。我就見過有人自殺是服毒割腕上吊三保險的,果然如他所願,根本救不過來。 0
 
    所以,這具女屍身上有勒痕和刺創,又是中毒死亡的,僅憑這些排除不了自殺。屍體旁邊沒發現刀具和絞縊的繩索,應該有一定的證明力,但這女子看上去死了一些時候了,我們還沒有外圍勘查過,也許這些東西可以在附近找到也未可知,畢竟野生動物無處不在。 0
 
    之所以肯定這名女子死於他殺,是因為她的腳。 0
 
    她的腳上沒有鞋,而她的襪子上卻沒有泥土。所以,她不可能是自己走到這裏來的,而是被人拋在了這裏。我相信,秋也一定是根據這一點,才肯定地判斷這個女子是被別人殺害的。 0
 
    “嗯,判定為他殺之後,就根據現場的情況,屍體的情況,判斷殺人的動機,這也是判定案件性質的一部分。”我接著把話題引了下去。 0
 
    秋會心一笑,道:“我也是這樣的。那麽,你覺得,凶手為什麽要殺害她呢?” 0
 
    我想了想,就:“首先,應該不是要劫色。因為從屍身看來,女子死前,有曾經*房的痕跡,可是對方卻不像是用強的。女子下體,沒有撕裂出血之類被施暴的痕跡,而她的身上,掙紮抵抗形成的擦傷、淤傷、挫傷都幾乎沒有。所以,這女子怕是自願與凶手同房,而且,毒藥也不是被強灌的,而是在不知情的狀態服下的。這凶手很可能是她認識甚至熟悉的人。” 0
 
    聶秋遠微笑著點頭,示意我繼續下去。 0
 
    “也不像是為財啦,為了劫財的話,幹嘛這麽複雜地殺人呢?我覺得,有可能是要複仇,因為毒死了她,還要勒她,刺她,似乎隻有很恨她的人才會這樣做。” 0
 
    “真真,若你如此恨我,難道還會與我同房麽?”男神擠擠眼睛,不懷好意地問道。 0
 
    我忍不住啐了他一口。真是的,自從成親以後,親近倒是親近了,可是話就沒有正形兒起來,一點都不像原來酷帥的他,倒像個纏人的潑皮無賴。 0
 
    他又嗬嗬地笑起來,悄聲道:“不愧是我聰明的娘子,的都有道理極了。不過這的方寸之地,所能告訴我們的事實,或許比這還要多一些。真真還有一大半沒有完,現在來不及了,今夜,我要與你心貼著心,親密無間地,好好接著述一述。” 0
 
    越發的不像話了。我還沒來得及惱,就聽見遠遠地傳來一聲呼喚:“聶大人……?” 0
 
    遠遠地快步走來了幾名提著衣裾、官員打扮的人,後麵跟著一隊的捕快。為首的幾人都服紅色,應是五品以上職級。居中的一個四十多歲年紀,麵容端正,蓄著一點胡須,顯得持重可靠。 0
 
    原來秋口中的“現在來不及了”指的是這個,真是敏銳的感知力。 0
 
    官員們匆匆走近了我們,待看清我們的模樣,居中那個便顯出吃了一驚的樣子。 0
 
    “敢問……尊駕可是大理寺少卿聶大人?” 0
 
    聶秋遠上前一步,微頜首道:“大理寺少卿聶秋遠,造訪寶地,勞動刺史大人大駕。” 0
 
    我想,秋一定是通過官服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果然,對方一招呼,一眾人便向我們深深揖禮道:“蘇州刺史馬安陽,長史趙易,司馬何雪庭,率法曹參軍嶽藍田,見過聶大人!” 0
 
    聶秋遠作勢攙扶,一邊答著:“諸位大人免禮。進入貴地地界,不想遇了些意外之事,本來隻想請法曹大人過來,誰料諸位都親自過來了,當真是好生過意不去。” 0
 
    刺史馬安陽忙道:“大人言重,折煞卑職了,本來就是應該的。大人來到我蘇州,乃是為解我蘇州百姓的燃眉之急,我等卻準備不周,消息閉塞,迎接來遲,還讓大人撞上了此等晦氣之事,真是罪過!” 0
 
    聶秋遠笑道:“哪裏哪裏,大人也知曉,查斷案件,本來就是我大理寺的職責所在,撞上案子或許便是意,哪裏又會成了大人的罪過?” 0
 
    馬安陽笑道:“聶大人平易近人,當真令我等心折。卻聶大人,我等見了,竟全然不敢相認。誰能想到大理寺少卿竟是如此年輕,如此豐神俊朗,是有那宋玉潘安之貌也不為過呢!” 0
 
    我聽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大理寺少卿是正四品,蘇州刺史是從四品下,我們又是蘇州打報告請過來的,蘇州府傾巢出動前來迎接,本來就是應該的。聶秋遠卻偏偏得那麽客氣,假惺惺地隻讓法曹過來,這怎麽可能呢? 0
 
    再聽聽蘇州一眾官員那些溢美之詞,恰到好處的馬屁,我不禁暗暗佩服。看來沒點兒演技,在這官場上還真心是不好混。 0
 
    倒不是評價誰好誰壞,又不交心,誰看得出誰嘛。不過這樣大家打著哈哈,一團和氣,也算不錯。 0
 
    “這位是……”刺史大人終於把目光投向了我。 0
 
    我一身男裝,又沒有什麽具體職位,倒還真挺不好介紹的。 0
 
    “這位乃是我的心腹之人,還請諸位大人對其好好關照。”聶秋遠笑著介紹道。 0
 
    本來心腹之人應該是指下人的,但是貴為高官,卻特意囑咐蘇州的各位要“好好關照”我,就充分明我的實際地位很不一樣了。在場的各位都是人精,當即就心領神會,並不多問,紛紛大禮相待,後麵負責陪我的長史還私下又對我吹捧了幾句。 0
 
    “事不宜遲,”聶秋遠道,“還請法曹大人速速帶人過去驗看吧,屍首動過了,方才是我們動的,回去就將我們驗的情形也轉交法曹大人。” 0
 
    嶽藍田便揖禮應了,道過謝,帶人過去看屍體了。 0
 
    這時蘇州司馬何雪庭遲疑了一下,遠遠地開口問道:“藍田,可還是那人所做麽?” 0
 
    嶽藍田隻是草草地看了一眼屍首,便十分肯定地答道:“回大人,這一眼看過去,便八九不離十了。這是蘇州的第十七條人命了!”r115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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