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綿長的呻吟聲過後,房裡亮起了昏黃的燈。
方谷雪慢慢起身,躺靠在床頭上,把被子往上掖了一下,半掩着胸部。
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已沉沉睡去的羅狄,嘆了口氣,覺得男人都是一個樣的狗東西,激情過後,全都像死豬般躺着不動,懶得去跟女人溫存一番。
想了想,她拿起窗邊的女式煙點燃,在煙霧吞吐之中,她臉的神情陰了下來。
1
「昨晚羅狄向我求婚了。」方谷雪喝了一口咖啡,對閨蜜江怡說道。
咖啡廳內有人在拉着浪漫的小提琴,江怡聽到這話時,視線從那拉小提琴男人的胸肌上移開。她轉頭看着方谷雪興奮道:「那你答應了嗎?」
方谷雪搖頭:「沒,雖然說我跟羅狄也談了快兩年了,但我都不知道他家庭是個什麼情況,住哪,家裡多少人他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每次問他,他總是厭煩地避開。」
「可是你不是說他很有錢嗎,家庭背景總差不了哪去吧?高富帥可不好找。」
「我是擔心他在騙我是個富家公子,我之前說想去他家見見父母,總是推託沒到時間,你要知道,現在很多都有租豪車豪房來騙婚的,之前我就有個朋友這樣被騙婚一起還貸了。」
「不會吧,都快兩年了,不可能不露馬腳,他就光跟你吃吃喝喝啥的都花了不少了,我看不像是裝的。」
方谷雪咬了咬嘴唇,看着江怡道:「這裡是我更疑惑的點了,他只是在一家廣告公司當一個項目經理,其實工資也不算高,但他經常會拿出一些金子去賣,說是家裡留下來的。」
「金子?」江怡眼眉一抬,一下來了興趣。
「而且是一種鱗片一樣的金片,我都從來沒看過把金子弄成這樣的薄片的。」
江怡嘖了一聲就說道:「管他金片金條啥的,能賣的了錢就是好金子,我還巴不得有這樣的男人向我求婚呢。」
方谷雪皺眉:「你不懂,就是那種你捉摸不透的人,你跟他處了快兩年了,你對這個人還是感覺迷一樣,非常不踏實。」
江怡開始調侃她:「喂,你要是不要這男人,我可以接手哦,不過,按照羅狄那大男子主義的脾氣,你不答應他的求婚,居然沒吵架?」
「他當然是生氣了,不過我方谷雪是什麼人,這種場面會應付不來嗎?我昨晚直接挑逗了一下他,他就淪陷了,男人嘛,沒啥事比下半身那玩意更要的了。」
江怡手撐住下巴,眼珠一轉:「既然這樣,那你就說結婚可以,但是一定要帶你回家見一下雙方家長啥的,不然不敢結婚了,你就這樣威逼利誘一下就好了。」
「嗯,我試一下吧,不然我不安心。」
「不過,喂,昨晚你們戰況如何?」江怡湊近過去,一臉壞笑。
方谷雪聳聳肩:「他很一般,我全程配合他演戲。」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咖啡廳內女人的笑聲響徹開來,周圍幾位男士全都轉頭看着二人。
2
地板上凌亂地扔着白色內衣跟男人的衣服,窗外的月光照到了床上兩具光白的肉體上。
方谷雪趴在羅狄的胸膛上,她摸了摸他的鬍渣幽幽說道:「既然是要結婚那肯定要見一下雙方家長啊,不然怎麼結?」
「一定要走這個流程的麼?」羅狄把手臂從方谷雪的後背抽了出來。
方谷雪坐起了身,怨聲道:「每次講到你家人,你就這樣發脾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既然你想要結婚了,我們兩個不是應該要相互坦白嗎?」
羅狄下了床,穿上浴袍,他站在窗前看着夜空懸掛的月亮,方谷雪就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身影,兩人沉默了很久。
終於聽到羅狄輕微地嘆了一聲:「我爸媽有一種很奇怪的遺傳病,所以他們一直住在鄉下的老房子裡,他們不敢出來見你。」
「啊?什麼,什麼病?」
「一種皮膚病。」
「很嚴重嗎?遺傳病的話,那你怎麼沒事?」
羅狄思考着,說道:「我是個奇蹟,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可以生出一個正常的孩子。」
「會傳染嗎?」方谷雪感覺腦子有些亂。
「不會,如果傳染的話,我現在早就醜陋得像一個全身是膿泡的癩蛤蟆了。」
方谷雪靜了一會,隨即眼神盯着羅狄的身體,雖看不見神情,但她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說謊了,憑着這麼多年在男人堆里遊走的經驗,她已經練就了一種敏銳看透男人的本領。
「就是皮膚長膿點嗎?」方谷雪再次問道。
「對,我都跟你攤開來說吧,事情其實主要發生在我太爺的那一代,有一次他們在山的一口潭裡摸出了一隻沉重的黑色罈子,上面是用油布封口的,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我太爺他們把罈子拆開,發現裡面裝的是一些金色鱗片,像是一種巨型魚的魚鱗。他們覺得是上神給予的獎勵,便將其帶回了家裡,後來,家裡人就都莫名其妙地患上了冒膿點的皮膚病。」
方谷雪沉思片刻,說道:「明白了,我理解你,帶我去見見你爸媽吧,或許我能幫到你。」
「你確定?怎麼幫?」羅狄轉過身。
「我認識一個很出名的醫學教授,如果現代醫學治不了,我也還認識一些研究這些的大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以前的一個新聞,也是有人在水潭洗澡後就換上了一種奇癢難耐的皮膚病,後來調查後,發現是那個水潭在古代用來懲罰一些罪犯的,就是在水底弄了水牢,把人活活淹死,所以水裡產生了一種細菌,寄生在人的皮膚上。」
事實上這些都是方谷雪瞎編的,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也在謅了一個藉口來糊弄她罷了,所有事情,沒有自己親身證實,她都難以有安全感。
因為此前方谷雪被男人騙過太多次。
羅狄像是苦笑了一聲:「希望吧,你不要嫌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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