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二十一年。
天氣依舊薄涼,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滿園的梅花樹卻帶着寒冬特有的淡霜傲然挺立。
園中,一位身着紅色貂絨外袍的女子靜靜地站在其間,宛如一幅絕世畫卷。
她身姿婀娜,微微仰頭,如玉清顏的容貌似要脫離這世間一般清雅,雙眸中透着一絲淡淡的憂傷。
肌膚在火紅外袍的映襯下,顯得越加白皙清透,恰似那精心雕琢的羊脂玉凝。她素手輕抬,微微彎曲着手指,似是在邀請,一朵淡雅白梅翩然飄落在她白淨的掌心。
「木姐姐,一同進宮的秀女連帶着我們倆也就四人了。」
身後一個身着碧綠外袍的女子緩緩地靠近她,腳步輕盈,神色溫婉地說着,一張精緻容顏上的黛眉微微蹙緊,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這梅花雖是寒冬傲然,卻終究抵不過煎熬凋謝的。」
木清雅側過手,任由掌心的白梅緩緩飄落在地,她微微嘆了一口氣,那氣息便如薄霧一般在空氣中散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木姐姐的話是什麼意思?」 碧綠衣袍的女子有些疑惑地問,邊說着邊淡淡地看了一眼滿地凋零的梅花瓣,微微皺眉,似是在思索着什麼。
「自來這宮廷,一切是非因果皆有定數。」 木清雅輕輕地閉了閉雙目,神色凝重。
這時,隨身的丫鬟急忙小步上前,將貂絨手套恭恭敬敬地交予她。
木清雅接過手套,轉身越過那碧綠外袍的女子,蓮步輕移,緩步向暖閣的方向走去。
那綠袍女子則停留在原地,淡然地看着四周蠟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隨後伸手將梅花樹的枝丫用力折了一段,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陵佳容,一定要打破這是非因果,扶搖直上。」
木清雅的步子將將邁進暖閣,原本正在說話討趣的兩人皆住了嘴,不再打算說些什麼。
木清雅解下身上的外袍,動作優雅地交予一側的丫鬟,隨後安穩地端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素手輕捻瓷杯,微微低頭,優雅地將熱茶遞在唇邊,輕抿了幾口,眼神中透着一絲平靜。
「明日便覲見皇上了,今兒個我們倆可是要小心,別遭了人家的毒手。」
對面的藍色貂絨緞服女子抬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淡淡地掃過木清雅,故作安然地對着一側粉色緞服女子說道。
木清雅只是淡淡地品茗,神色未變,倒是剛剛邁進屋子的陵佳容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漲紅了臉,幾步上前,指着那藍色緞服的女子質問。
「赫落雲,你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誰狗急了跳牆便是說給誰聽!」 赫落雲抬首,眼中滿是不屑,賞了她一個白眼。
「你!我倒是覺得那些個秀女都是你做的手腳才會沒了的。」
陵佳容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坐在木清雅的身側,對着赫落雲不屑地反駁。
「不要以為我們不知曉,你們倆做的事自個兒心中有數!」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粉色緞服女子終究是開口了,她的聲音微微帶着顫抖,眼中泛着淚花,哽咽着說出這句話,原本生性軟弱的她,此時卻鼓起了一絲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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