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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本就不是多豐腴的身子越發清瘦，寬大的袍子幾近將她淹沒，她就像一朵即將枯萎的花。
撇去心頭最後一絲猶豫，徐滄淵將斟滿的酒杯遞給江若水，他的手微微顫抖，道：「只是想找你說說話。」
他不敢直視江若水的眼睛。
江若水心知徐滄淵有事，卻沒有逼問，一隻手持着錦盒，另一隻手接過酒杯便仰頭一飲而盡。
下一刻，徐滄淵就沉下臉來，他指着江若水，厲聲說：「你謀朝篡位，天理不容，今日我就要清君側，除逆賊。」
他的聲音很大，在房間裡迴蕩，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忍。
江若水的身子頓時一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微顫着聲音問道：「滄淵，你說什麼？」 她的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臉色變得慘白。
「清君側，除逆賊。」
心覺有愧，徐滄淵別開臉不看江若水，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心中像是有千萬根針在扎。
「好一個清君側除逆賊，好一個徐滄淵。」
江若水笑靨如花，只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手裡的錦盒搖搖欲墜。
她走近徐滄淵，將錦盒塞進他懷中，垂下的眸子斂去諸多情緒，「這玉璽你拿去，帝位也好，龍丘皇朝也罷，原就是我要替你打下來的。我本想要你打着『清君側』的名號順利登上帝位，你卻早了一步。」
江若水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重錘，敲在徐滄淵的心上。
只是早了一步，足夠她看穿一切，足夠傷她到遍體鱗傷。江若水的身體微微晃動，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徐滄淵因江若水的話呆若木雞，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震驚和懊悔，手中的錦盒仿佛有千斤重。
「你曾問我，若當初你不是淮王，是否我仍會救下你。」 江若水說着，眉頭微微皺起，細密的痛楚自心口漫開，像是無數根針在扎。
她緊緊地捂住胸口，竭力壓下那陣陣不適感，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你不知道的是，打從開始我就是衝着流放隊伍去的，只要那是你 —— 徐滄淵，管他是淮王還是乞丐，我都會去。」
她的眼神中透着不顧一切的深情，嘴唇微微顫抖。
「為什麼？」 徐滄淵瞪大了眼睛，又一波震驚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讓他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像是要把那震驚和疑惑都隨着呼吸釋放出去。
「我愛你啊。」 江若水咽下喉嚨里湧上的腥甜感，那感覺讓她一陣噁心。
她微微皺眉，眼中卻滿是愛意，如是說道，「數年前在都城我們見過的。興許你是不信一見鍾情，我也不信，可就是這麼愛上了，我能如何？」
江若水說着聲音有些沙啞，卻飽含深情。
她抬起手，費力地晃了晃腕上的串鈴，那串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訴說着他們之間隱秘的過往，「你瞧，這串鈴還是那時你送我的，你不記得了吧？」
她看向徐滄淵，眼中帶着一絲期待和憂傷，希望他能記起些什麼。
記憶如潮水般洶湧，鋪天蓋地地向徐滄淵席捲而來，將他整個人無情地淹沒。
當年廟會上那與他偶遇的靈動少女的模樣，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那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樣子，就像一束光照進他的世界，此刻正漸漸與眼前的江若水重合。
徐滄淵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愕與懊悔，他眉頭緊鎖，心中不斷地質問自己：為何一直以來他都不曾注意過？為何他如此遲鈍？
「你喜歡巴特爾的不是嗎？」 徐滄淵艱澀地問道，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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