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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許諾學乖巧了些,將丹田冥想的如臉盆般大小。這一回便沒有那種灼烈的感覺。隻感覺一股暖流在丹田內緩緩旋轉。
這股暖流,在丹田內運轉的速度,緩慢而穩定。漸漸地竟將臉盆大小的丹田充盈了。但是丹田以及全身,並無不適的感覺,反是溫潤的如沐春風。
許諾此時才放下心,安心的練起功來。
到了天邊泛起魚肚白時,許諾丹田內的那股暖流,愈發的充盈。此時的丹田又現出那種鼓脹的感覺。
許諾心中大喜,沒想到自家祖上,數十代人無法煉成的功法,自家竟如此輕易的入了門。想是祖上有靈,要助自家報這血海深仇。
思忖了片刻,收了功。跳下床抓起包袱,在桌上留下塊碎銀子,便悄悄地走了。
這般做,一個是不想給這家人再添麻煩,再者便是不要引起注意。如此走了便無人知道自家往哪邊走了,反倒安全些。畢竟自家這回出來,也算是逃犯了。
雖是被那狗官害的,畢竟在官府的公文裏,是定的自家滿門的罪。再者這次逃命,還斬殺了一個官府的差人。若是被官家擒了,單憑這一條便是死罪難逃。
這般的許諾便一路的往南邊走了。雖是一夜未眠許諾卻未覺的絲毫困乏,反比前一日更加精神些。整整走了一日,途中並未休息,也未飲食竟不甚饑困。
許諾心中也暗暗稱奇,思來想去,也隻能是昨晚練得那功法,在起作用。不禁對練習那華陽經更加熱切起來。
這回天還沒大黑,許諾便趕到了一個鎮子。此時才感到有些饑餓了。
鎮子不大隻有一家客棧。這個客棧共兩層一層是吃飯飲酒的,二層是客房。許諾便要了一間客房,買了幾個包子胡亂的填飽肚子。洗了把臉便盤膝一坐,心中將華陽經默念一遍,雙手掐訣的練起功來。
這一回許諾有些經驗,冥想時便沒有好高騖遠。隻是將丹田冥想的和昨日一樣,如臉盆大小。很快便進入一種奇妙的感覺,似是超然於物外,魂魄離體一般。自家的形象動作,閉著眼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丹田內充盈的氣流,將丹田鼓脹的似又要擴充一般。丹田在許諾冥想下,保持著這種大小,似是對其內氣流增加限製級大。
許諾正思忖是否擴大冥想,以容下更多氣流。忽然間許諾感覺到,丹田內的暖流,竟慢慢的有了凝實的趨勢。昨日的那股暖流還是氣態形式,今日竟有一絲,凝聚成了有些液態的形狀。
如一絲水流在丹田最中心處,緩緩旋轉形成。周圍的那些氣流均都圍著這絲水流轉動。這絲水流形成的瞬間,丹田內那種充盈鼓脹的感覺,立時不見了。似是又空蕩起來。
緊接著許諾感到周遭的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耳中傳來各種喧囂之聲,接著各種氣味紛至遝來的鑽入鼻孔。
許諾忙睜眼一看,卻還在客房內打坐。隻是整個客棧內雞鳴狗吠,人聲物響均聽得一清二楚。酒菜的香味,汗臭味、牲畜的異臭各種氣味如在跟前。
許諾檢查了一下身體,並無異樣。又沉下心神,感應了一下體內也未發現不妥。便玩心大起的偷聽起客棧內的各種聲音。
也是許諾年少,若是年紀大些的,身體發生這般巨變,定已嚇的不知所措了。
許諾卻好奇的循著聲音,慢慢將心神探入。竟漸漸分辨得出,何種聲音出自何處,哪個人語傳自哪個房間。沒多久一些令許諾臉紅的聲音,便傳到耳中。
許諾雖是年幼尚不懂人事,卻也隱約知道不是好事。便出自本意的將這種聲音排斥,漸漸地這種聲音小了起來,再一段時間這個聲音竟消失了。
這般一來許諾玩心更重了。開始嚐試著將一些難聞的味道排斥出去,竟也如願的做到。許諾嘿嘿一笑,便開始逐個的屏蔽起各種聲音和氣味來。各種難聞的氣味,和雜亂的聲音在許諾逐一的排斥下,竟漸漸消失了大半。
許諾正玩得開心,忽然耳中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魯長林。
許諾頓時一愣,忖道:這不是魯都頭的名諱嗎。
緊接著便鎖定這個聲音,並在心神中排斥屏蔽其他聲音。果然這個聲音愈發的清晰起來。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你確定是魯長林那廝?”
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道:“這怎會錯,我與那廝有些仇怨,在灣頭鎮見了他,不知那廝出了這般大禍事。還躲了起來隻恐被其發現。並連夜的逃遁至此。”
渾厚的聲音哈哈一笑道:“如此說來,倒是天上掉下的好處。如今官府對這廝的懸賞可是甚高。”
沙啞的聲音道:“正是如此,為兄我不便出頭露麵。這領取賞銀的差事就有勞賢弟了”。
渾厚的聲音又道:“哥哥放心,小弟明早便到官府將其告了。也報了哥哥當年被其所傷的仇恨。”
沙啞聲音嘎嘎一聲怪笑:“正是此話,這般一石二鳥,又得銀子又報仇的差事,最是大快人心,當為此幹一杯”。
隨即傳來觥籌交錯之聲。
許諾這邊聽了,立時急的冒了一身的冷汗。
這兩個賊人欲對魯叔叔不利,若真任由其告發魯叔叔,魯叔叔危矣。自家便是返身去通報魯叔叔,恐也跑不過官府的快馬。
許諾在屋內急的轉了幾圈。忽的站住身子麵色凝重自語道:“魯叔叔可為我舍身取義,我又何嚐不可為魯叔叔殺身成仁”。
言畢便將桌上打開的包裹係在身上,把燈熄了盤膝做到榻上,將心神鎖定了那兩個賊人的房間。一伸手,抽出魯都頭贈與自己的那把短刃。
這時許諾才吃驚地發現,本應烏黑的房間在自家雙目下,竟也顯得清晰異常。
許諾這時也確定,自家練習的這個功法確有不凡之處。隻練習了兩日便耳聰目明,體力大增。若是練到七層,定有了報仇雪恨的本事。
隨即又想:如今卻是要先解了魯叔叔的危機,斬殺這兩個賊人。此行不成功便成仁。若任魯叔叔在自家麵前蒙難,便是泉下父母也難瞑目。此行若是失手,倒是可早些與父母相見了。隻是不知黃泉路上是誰等著誰。
思及至此兩行淚又滾滾而下。
過了一會,許諾伸手將淚擦了。又想:自家這回是思念親人了,該不是怯了今晚的行事。還不算太差,不過父親別時所言:男兒流血不流淚。今後卻要謹記。這般坐了個把時辰,那邊客房觥籌之聲漸停。
轉瞬便傳出鼾聲,並無脫衣上床的聲音,這二賊竟醉的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許諾隨即一躍而起,跳下床榻。房門開一條縫閃了出去。
四下寂靜無聲,抬頭一看已是四更,整個客棧皆已熄燈,唯那兩賊人房間暗燭搖晃。許諾輕手輕腳走到門前。想了想,手指占了唾沫戳破窗紙向內看去。
這個客房也不大,中間一張方桌,桌上杯殘碗空。兩邊各趴著一人,均是身高體壯,麵貌猙獰。右邊的一個臉上一道巴掌長刀疤。
許諾看著二人的位置,思忖了下動手的細節,知道此時動手最合時機。便將短刃悄悄地插入門縫,欲將門閂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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