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不安地翻了個身,隨即她的全身便如被車輪碾過一樣地疼,她皺起眉頭,輕哼了一聲。
然而,當她睜開眼時,赫然入目的竟是蕭子逸那張凝重且憂傷的臉,他坐在床邊,眼神複雜地看着她。
此時,昨夜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令蘇瑤不由得紅了臉,她有些害羞地轉過頭,正要說話,蕭子逸卻忽然先她一步開口:「我會負責的。」
蘇瑤大概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一時語塞,臉漲得更紅了,半晌無言,手指緊抓着被褥擁緊自己的身體,身體微微蜷縮。
過了好一會兒,才解釋道:「昨晚你喝醉了,把我當成了沈聽雨…… 你不必負責,一切都是我自願……」 她的聲音有些低,不敢看蕭子逸的眼睛。
「我犯的錯誤,自該我來承擔,你放心,我會娶你。」
蕭子逸不由分說地打斷她,瞥過地上那些狼藉的衣物時,閃過一絲懊悔與羞憤,眉頭皺了一下。
隨即轉身從柜子里找出自己的一件襯衫丟給蘇瑤,然後又侷促地背過身去,雙手有些不自然地垂在身體兩側。
這一系列動作猶如寒冰冷水一般,將蘇瑤從頭到腳澆得徹底,她的眼神變得黯淡。
她默默穿好衣服,動作有些僵硬。倔犟地走到他面前,乾脆利落地開口:「你要是真心為我好,昨晚的事便當沒有發生過,你若因此娶我,才是對我的侮辱和輕視。」
話畢,她轉身出門,腳步堅定,不給他一絲反駁的機會,眼神中透着一絲決絕。
她蘇瑤是什麼人?女中豪傑。
即便是義父,也曾豪氣地同他人誇獎,說她是他的半個兒子,行事和膽量皆不輸給任何男子。
她一邊走一邊擦去眼角的淚水,心中五味雜陳。
這樣想着,蘇瑤擦乾眼淚,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背影顯得有些孤單。走出大門時,不曾注意到,旁邊有個鬼祟的身影正偷偷望着她,眼神中透着一絲神秘。
「那人真是瑤兒?你看清楚了?」 偌大的書房裡,拉着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光線有些昏暗。
君墨淵背對着辦公桌而坐,右手的手指夾着一支雪茄煙,輕輕摩挲着,眼神深邃。
跟前的人哈着腰連連點頭,身體彎得很低,十分肯定地回道:「君先生,的確看清楚了。您今早派我去蕭先生的住處,我剛到門口,便看見蘇小姐穿着蕭先生的襯衫從裡面出來,臉上還掛着淚。」
君墨淵點頭,揮了揮手,示意那人下去,那人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隨即他又將窗簾拉開,陽光灑進來,他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蕭子逸和蘇瑤都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深知他們的個性,更堅信蕭子逸要成大器,蘇瑤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或許,他是時候該給他們二人牽牽紅線了,也正好從此斷了蕭子逸對沈聽雨的念頭,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決斷。
翌日,當君墨淵在蕭子逸的面前提及他與蘇瑤的婚事時,蕭子逸面上有一絲躊躇和猶豫,他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
他心裡尚盤算着如何向君墨淵解釋這件事,不料,君墨淵一句話便令他失去了思考的餘地,他說:「是真男人就該敢於承擔自己的責任,何況瑤兒是我看着長大的,你若只想玩弄她,我絕對不允許。」
蕭子逸不是聽不懂君墨淵的暗示,他沒有想到,蘇瑤面上羞於讓他負責,背後卻早就已經將昨晚的事向君墨淵哭訴了,君墨淵一向疼她,怎麼會捨得讓她受一點委屈?
想到此,蕭子逸自嘲地輕扯嘴角,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其實,君墨淵根本不必這樣的,他對蘇瑤說過會對她負責,就一定會辦到。
於是,蕭子逸沒有再繼續解釋或者爭辯,他拱了拱手,低頭應道:「義父教訓得是。」
君墨淵滿意地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場婚事,便算是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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