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夠愛她?還是他太懦弱,沒有足夠的勇氣?
蕭子逸沉默着,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想不出任何話來解釋,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蘇瑤眼神變得空洞,身體微微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是他的柔情,令自己產生錯覺了吧!以為他心裡至少是有一點點愛自己的,如今看來,不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罷了!她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能讓他感到幸福和快樂的,從來只有沈聽雨而已,而自己,只會讓他覺得累。既然如此,倒不如離開蕭子逸,成全他的幸福,也不再讓他覺得疲憊。
蘇瑤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第二日,當蕭子逸醒來時,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他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床鋪,已經沒有了溫度。
床頭只留下一紙簡單的祝福信箋,他急忙坐起來,拿起信箋,眼神中透着焦急。
他這才意識到,蘇瑤是真的離開了,他的眼神變得慌亂。
他發瘋一般地找遍屋子裡的每個角落,衣櫃、床下、書桌,每一個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放過,他的動作迅速而慌亂。甚至在西關張貼了各種告示,告示貼滿了大街小巷,可是,仍舊杳無音訊,他的眼神中透着絕望。
沈聽雨在蘇瑤離開的三日後,便死纏爛打地搬進了蕭子逸的住處,她拖着行李,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蕭子逸無力再與她周旋,他現在滿心滿腦想的都是怎樣找到蘇瑤,他的眼神有些呆滯,長久在外奔波,連家都極少回去,每次回來也只是匆匆換件衣服就走。
一日,他回家換衣服,進門時聽見屋裡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麻將聲,聲音很嘈雜。
沈聽雨得意地同那些闊太太們炫耀道:「男人啊!都是喜歡柔弱的女子,如果當初不裝得楚楚可憐一點,君爺和蕭爺又怎會把我捧在手心裡疼呢?男人哪!也傻。只要我稍微流點眼淚,就肯為我豁出命去,連肯替他受辱的女子都不在乎了。你們說,傻不傻?」
她一邊說着,一邊得意地笑着,眼中透着狡黠。
闊太太們一陣鬨笑之後,沈聽雨一聲驚呼,嬌笑一聲:「我和了。」
大家紛紛掏錢,此時,蕭子逸忽然踹門而入,「砰」的一聲,門被踹開,重重地撞在牆上。他滿臉憤怒,將麻將桌子掀翻,一桌的麻將「噼里啪啦」地散落了一地,在地上亂滾。
眾位太太被這一幕嚇到,臉色煞白,連錢也顧不得拿了,便尖叫着逃也似的往外跑,場面一片混亂。
「子逸,你,你回來了?」沈聽雨賠笑地挽上蕭子逸的胳臂,眼裡閃爍着點點淚花,試圖裝出可憐的樣子。
不料,蕭子逸反手扇了她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聲音很響,他的眼神中透着憤怒和厭惡。
他高聲呵斥道:「收起你的眼淚,別再當我蕭子逸是傻子,當初你假裝懷孕,博取我的同情便罷了,如今竟還恬不知恥地拿你的心計出來炫耀,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滾——」
蕭子逸手指着門外,最後大吼一聲,聲音震耳欲聾,嚇得沈聽雨連滾帶爬地往外跑,邊跑邊哭。
蘇瑤,我當初怎麼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一再拒絕你、忽視你呢?
蕭子逸緩緩蹲下身子,手指深深地插入自己的頭髮里,用力地抓着,痛苦而懊悔地嘶吼出聲,眼中閃着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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