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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來的小……」宋清輝一時想不起他姓名。
林栩乖巧地說：「老闆好我叫林栩，您可以叫我小林。」
「林栩啊，不錯，是個精神小伙兒。」宋清輝微笑。
林栩也微笑。
「生活上習慣嗎？」宋清輝接着問。
「習慣。」
「缺什麼可以和我講。」
「好的老闆。」
「你跟我們小橙很要好？她舅媽說前天半夜她去了你房裡。」
「……」林栩駭得嗓子發緊，這題真的很送命啊。
剛想說他跟白佳橙之前根本不認識，現在也只勉強算個朋友，沒想到宋清輝笑了：「你要不和小橙要好，估計也不會來我們這裡幫忙。之前請的幾個年輕人，沒幹多久他們就呆不住了。」
「老闆放心，我跟他們絕對不一樣，我特別喜歡安靜，覺得這裡很好。」林栩上趕着表衷心。
「真的？」
「真的，這裡山好水好……人更好。」林栩硬憋了幾句。
「好就好，好就好。」宋清輝徹底放了心：「以後我在店裡，你十點過了再來。年輕正是瞌睡重的時候，沒有什麼比健康重要。」
林栩答應，他的心就這麼一上一下，再一上。
他覺得宋清輝是個挺神奇的人，明白帶着糊塗，糊塗中又透着明白。看着像個佛爺，接觸之後，卻生不出糊弄的心。
林栩摸魚的想法徹底沒了。
為了證明值那三千塊工資，他還特意表現出眼裡有活，擦地板擦桌子，棋子也拿到衛生間，用肥皂水仔細洗過，再找軟布揩乾。
最後他翻出對局簿，估起進賬。
「老闆我們一共多少學員？」
宋清輝抬頭，溫和地告訴他：「今年比往年少，十三個。」
「十三個？」
林栩頓時嚇壞了。
在杭州，一間圍棋教室至少要五十名學員才能堪堪運轉，十三個不夠水電物業的。
想想這裡一對一五十一節，按學期兩千包幹的學費，他瞬間下結論：「會虧本……」
「虧本不至於。」宋老闆扶着眼鏡：「進帳小橙在打理，她說收益還可以。」
這叫……還可以？
林栩想起白佳橙初中挖坑修自行車的壯舉，開始懷疑這樣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是不是真有血緣關係。
可惡的是心裡剛想到白佳橙，耳邊就聽見那個女人在叫她：「林栩林栩。」
聲音又脆又嬌，尾音拖得老長。
林栩罵自己有病，大白天的居然幻聽，下秒卻看見白佳橙那張白嫩嫩的小圓臉。
「你跟我去個地方，現在立刻馬上！」
白佳橙着急地去拉男人手臂，被他躲開。
林栩起身撐住櫃檯，頭微垂，眼神和她的對上。
現在距離只剩一尺，因為身高差，林栩能清楚看見她喘息的紅唇里，潔白牙齒閃爍着濕潤的亮澤。
於是他嗓子忽然有點癢：「幹什麼，沒看我這還上着班——」
兩人來到小白車前，白佳橙拎着畫稿包鑽進后座，車鑰匙扔給林栩。
林栩扒着門，有點慫地說：「我兩年沒摸車了。」
「您老人家可以開慢點兒。」
林栩快給她跪了：「可是要上高速啊大小姐，你就不怕一車兩命？」
白佳橙依然堅持，林栩知道事出有因，問她到底怎麼了。白佳橙想了想，一臉嚴肅地告訴他，她好像……要火了。
林栩弄明白她意思：「你的萬年大坑重新開更？」
白佳橙哭笑不得：「跟那本沒關係，我的新漫畫審核過了，而且星漫APP打算給我上星期六連載，外加全渠道推廣套餐，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林栩懵逼，白佳橙決定給他掃下盲。
「公司力推的話成績一般差不了，到時候我會出單行本，接着上漫展，出周邊，最後動畫影視一條龍，走上人生巔峰。」
「真這麼好？」林栩表示懷疑，這聽着太爽文大女主了。
白佳橙便把自己鑰匙扣上的比卡丘摳下來下給他：「猜多少錢買的？」
「十塊？」林栩手上掂着塑料塊兒，心裡估了個八塊。
「再猜。」
「二十？」他又說。
「我覺得你思想可以再打開點兒。」
林栩大膽說了個五十，白佳橙告訴他正確答案：「聖誕限量版一百九十八塊，這就是我說的周邊。其他的文具盲盒服裝家居……所有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只要作品火了就會有人合作。」
林栩很是震驚，這玩意聽起來比當世界冠軍划算多了，不知道他現在改行畫畫算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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