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鄉曾是我的初戀,若要用什麼詞來形容他,首先能讓人聯想到的就是溫柔與知性。
我與凌鄉在校園相識,本着相同的興趣和愛好,我們在學生會積極努力,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當時有不少老師和同學都很看好我倆,認為我們倆一個Alpha,一個Omega,學習也好,外表也好,都很登對,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
可臨近畢業,我們面臨了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
那就是異地。
凌鄉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他的長相也是極富特點的江南水鄉,小家碧玉的感覺,與我家相距千里,況且他打算一畢業就進律所實習,然後工作,我當時雖然在學生會混地風生水起,但學習較為一般,又沒有什麼證書一類的硬件條件,因此關於這方面我倆產生了分歧。
「我和律所簽了合同,先實習一年,一年後就能拿到律師證了。」
當凌鄉將他那完全與我相違背的職業規劃和盤托出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對方很有可能並不是我未來的另一半,或者說不滿足於我對另一半的要求。
我承認凌鄉是個很優秀的Omega,知情知趣,做事很有條理,性格也很好,但我對未來妻子的考量是希望對方以家庭為主,事業為輔,我在外面闖蕩,我的妻子若能在事業上輔助與我固然很好,但我更希望他能相夫教子,做好一個妻子分內的事情。
很明顯,他不是會為了我放棄自己職業規劃的Omega,但若我來提分手又顯地我很以自我為中心。
所以,我用了一個堪稱渣男的行為,以冷暴力逼他主動跟我提分手。
首先第一步就是毫無理由,若即若離的疏遠。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躲着他,他說什麼,提什麼,我不僅不發表看法,也不持反對意見,而對方雖然不是毫無察覺,但等他察覺出這段感情的不平衡,以他對我的感情,必然會率先懷疑自己。
果然,凌鄉開始在我面前小心翼翼起來,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帶着半討好的自卑感,以及下位者對上位者盲目崇拜的卑躬屈膝。
而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他說有個新開的餐廳很不錯,想嘗嘗,我雖然嘴上說好,也跟着一起吃,但在他問我想吃什麼的時候我只用了兩個字就打消了他所有的積極性。
「隨便。」
我悄悄瞟了他一眼,然後埋頭喝茶,在滿意地看到對方失落的模樣,以及雖然生氣卻不敢出聲懟我的表情時,心裡暗爽了一把。
現在回想,其實那個時候我早已對他沒什麼感情,否則不會這麼傷害他。
或許是因為我們的關係已經足夠親密,又或許他這個Omega我已經操膩,總之,就算對待一個陌生人我都會努力裝足了人模狗樣的虛偽紳士,但在自己的Omega面前,一個全心全意依賴着我的Omega面前,我卻本着故意傷害的目的,在各個方面打壓,隨意拿捏與他。
可即便這樣,我也不認為我有什麼不對。
我頂多算是在道德上虧欠與他,但這個世界,既有法律都管不到的事情,道德又算什麼呢?
而更好笑的是,凌鄉是一個學法律的Omega,我不知道要不要用過於善良來形容他,被我這個不懂法卻將他隨意拿捏的Alpha反將一軍,也只能說他學習好不過只是紙上談兵,毫無用武之地,這樣的Omega還需要通過社會來磨鍊,相較於我這樣社會經驗滿滿,對待各式各樣人都能遊刃有餘的Alpha來講,不客氣地說其實是很遜色於我的。
所以很快,凌鄉因為受不了我的冷暴力,幾次想與我好好談談都被我找各個理由回拒,於是在一個月後,忍無可忍的他向我提了分手。
這幾乎正中我的下懷,只不過我本以為他會像那些前一日說分手第二日就要反悔的小O一樣哭哭啼啼來找我,與之相反的是,他一反常態地像是壓根就沒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毫不拖泥帶水地與我一拍兩散。
別說,一個Omega這樣的做法的確會激起Alpha的征服欲。
其實我還很希望他能來找我,這樣我就可以借坡下驢讓他答應我的一系列條件,就像曾經我想和他出去開房時在床上玩點花的,可他別彆扭扭紅着臉說不願意,喜歡新鮮感的我自然會感覺被掃了興,厭煩感也就隨之而來。
說實話,和他在一起我不是沒把目光投向別的Omega,但大多我看上的Omega都嫌我沒房沒車而看不上我,凌鄉待我的確真心,家庭條件也與我可以算旗鼓相當,但人嘛,誰不想要更好的呢?
因此,在花叢流連忘返一段時間後,孤單寂寞我曾在深夜試圖以短信,或者添加好友的形式試探凌鄉,但均都一無所獲,一次兩次之後我也就沒再聯繫對方。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因為工作一直沒有着落,家裡人托關係把我送到了一個還算說的過去的崗位,卻也不算穩定,也就是在那裡,我遇到了我現在的老婆,林宣寧。
他其實在一眾小O里無論是外貌還是年齡都已不算出眾,人又謹慎地過分,規行矩步老老實實地做着文員的工作,可以說沒什麼優點,也沒什麼缺點,挺一般的一個Omega。
但那時候我家裡催婚催地緊,而且我很需要一個穩定的工作,周圍那群靠着裙帶關係進這個圈子的小O靠不太住,我又不是個願意在另一半面前低頭的Alpha,受不了公主脾氣,這才選擇了林宣寧。
其實追求一個傳統的Omega根本不需要多繁瑣的形式,更不需要多花什麼錢,他們這樣的人最需要的就是一顆真心。
所以,鮮花,禮物,浪漫,柔情,以及來自家庭的關懷就可以很好地拿捏一個三十出頭,沒結婚,也沒有Alpha追的Omega。
只是我有點沒想到林宣寧希望和我組建家庭以後丁克,關於這方面我的觀念是要不要都行,但我知道我爸我媽肯定是不同意的。
他們名下只有一套房,攢的錢可以給我付首付,我的想法是先安撫住我爸媽,因為生不生孩子不急,我必須先把婚結了,林宣寧的資金實力可以出資新房的大部分,我那時候雖然經濟實力不如他,但我可以用真誠的態度套路他,我把我掙的錢和我父母給我的錢都用來投資這棟房子,這麼做一方面可以表示我的誠意,另一方面,房產證上不僅可以有我的一席之地,若日後離婚,房子增值,我也穩賺不賠。
林宣寧雖然嬌氣,性子又敏感怯懦,但又不醜,和他上床,他還是個處,僅憑這一點想來沒有Alpha能不動心的,只要我不說曾經和誰上過床,做過愛,操過哪個Omega他就永遠也不知道,婚後就和我想的沒有一點區別,他對我很好,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也喜歡上了他,我倆的小日子過地也可以,因此人財兩收,才是我的目的。
至於丁不丁克的,慢慢哄就可以了,不必操之過急。
只是許之燃實在大膽,竟敢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醒了?」
感受到懷裡的Omega動了動,我掐掉手裡的煙,「怎麼不多睡會?」
沒錯,我的確出了軌,不僅和凌鄉複合,還和他開了房,做了愛,就在和許之燃打了一架之後。
「給我揉揉,你昨夜弄地太用力了。」
我緊了緊懷裡嬌氣的Omega,順着Omega光裸的背緩緩滑至幽閉的軟嫩深處,入了兩指輕輕攪動。
「唔……」
感受到指尖的濕潤以及懷裡Omega的動情,我的下腹也不由感到一緊,隨即吻着對方再度闖入那濕軟的寶地。
要不怎麼說距離產生美呢,多年不見的舊愛,操起來果然別有一番韻味。
我們是在同一家飯店偶遇,那時公司派我出差,而巧的是凌鄉就在我們隔壁的包廂,我當時在酒桌上被灌了很多酒,去洗手間醒酒的時候遇到了他。
與此刻腳步虛浮,因酒醉略顯狼狽的Alpha相比,Omega比當初相戀的時候多了份難以形容的成熟與優雅,因此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不可自拔地再度淪陷。
「阿葉,你還好嗎?」
他主動撫上了我的胳膊,不知是不是巧合,那日Omega穿着能完美襯托他線條的襯衫和西褲,而那兩團小巧的綿軟也恰到好處地貼在了我的身上,男人嘛,尤其是一個如狼似虎在床上許久沒開葷的Alpha,灌了點黃湯,在聞到Omega身上與自己無比契合的幽蘭花香信息素時,褲襠立馬就鼓了起來。
凌鄉這個Omega,其實和林宣寧相比,身段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而最讓我興奮的不止這些,而是他這樣一個堪稱尤物的Omega曾經屬於我。
我很滿足來往的Alpha向我投來鮮艷和敵對的目光,但當他們把侵略感滿滿的目光投向扶着我的凌鄉時,作為Alpha的占有欲也隨之達到了極點,我一把將凌鄉抱在懷裡,壓在洗手台上,還釋放壓迫信息素,霸道地不准任何Alpha多看我的Omega一眼。
「這麼多年沒見,有沒有想我?」
我強硬地拉着凌鄉的手把他拽進了小小的隔間,他一開始還扭捏地掙扎了幾下,但當我把他摟在懷裡技巧地親吻愛撫時,Omega熟悉的敏感點一經拿捏,很快軟了下來。
安靜的隔間很快響起了粗亂的喘息聲,許是因酒精的作用,我的欲望頂着Omega軟綿綿的屁股小幅度地蹭着,一吻結束,Omega將頭抵在我的懷裡輕輕點了點。
說實在的,這麼一個足夠魅惑人心的Omega嬌嬌軟軟地坐在懷裡,而且又是那樣曖昧的氣氛,相信任何一個Alpha都不可能忍地住。
當時真的是想把他就地正法。
只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望着屏幕上的老婆二字,我瞬間清醒了過來,清了清嗓子,而凌鄉也順勢站了起來整理亂糟糟的襯衣。
「喂,寧寧。」
「老公,都出差一周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襯衣和西褲完美地襯托出Omega凹凸有致的曲線,我知道此刻的我定然像個色魔,只知道不錯眼珠地盯着對方,回答地也很敷衍。
「啊,就快了,具體……具體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我這邊挺忙的……嗯,就這樣……」
我撐着隔板裝作酒沒醒的樣子站了起來,「抱歉……我……我喝多了……」
「你……你沒受傷吧?」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方男士手帕,釋放了許多安撫信息素後遞給了凌鄉,「你的妝……」
凌鄉一直喜歡淡妝出席這樣的場合,曾經實習的時候我就知道,兩相對比,家裡那位從不梳妝打扮,眼角都多了幾縷魚尾紋,還經常一股油煙子味。
「謝謝。」
凌鄉接了過來,然而在聞到手帕上的信息素時,我敏銳地觀察到他下意識夾緊腿的小動作,以及那微不可聞的嚶嚀。
「以後有機會的話,一起出去喝一杯吧,我誠心實意向你賠罪。」
我的語氣淡淡的,紳士且客氣地給Omega打開隔間的門。
「還是不了吧。」
「這是我的名片,我只是想為剛才的行為表達歉意,希望你不要誤會。」
我將兜里緊握在手的名片遞給了凌鄉,同時也給了他一個無法回拒的題目,若他答應,就代表他想與我這個已婚Alpha更進一步,若不願,剛才的情意纏綿他也有份,根本沒法自圓其說。
所以他只能選擇接過這個名片,而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我老公還在家等我,今天不方便叫代駕。」
幾周後凌鄉單獨約了我,地點在我們相戀時經常光顧的酒吧,給我點了杯度數不高的雞尾酒,而他自己卻點了杯果汁。
我假裝沒聽到他已婚的事實,笑着問他,「怎麼感覺你有點疲憊呢?工作很忙嗎?」
凌鄉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還好,可能是因為要談分居的事情,所以臉色有點差。」
「分居?」
對方輕描淡寫的語句讓我多少有些意外,但若此刻問地太多就會顯的目的性過強,因此我沒有選擇以提問的方式繼續談話,而是勸慰,「其實夫妻之間磕磕絆絆是常事,我和我老婆有時候也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吵完了也就忘了。」
我的這句話看似在勸對方回歸家庭,但實則不顯山不露水地表明了我不算和諧的婚姻狀態,若凌鄉與我目的一致,想來一拍即合不在話下。
「對,他出了軌,變了心,還和外面的女人有了孩子,所以我想和他離婚。」
凌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但我清楚地看到了他捏緊杯子的手指。
出軌……
我忽然想到我那個不願意給我生孩子,整日在家對我頤指氣使的老婆,於是我輕輕湊上前,調侃道:「他這麼對你,難道你就不想報復他嗎?」
凌鄉沒有後退,反而與我曖昧地鼻息相交,他微微側着頭,緩緩回應着我的求愛信息素,從旁看我倆就像一對旁若無人接吻的情侶,而這旖旎的氣氛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倆學生時代那段青澀而稚嫩的感情。
只是他的目光無比認真,帶着些許寒意。
「想啊。」
桌下,Omega的腳趾順着我的褲腿伸了進去。
「做夢都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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