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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
「爹，你到底做了什麼？」
爹輕咳一聲：「沒什麼。」
「只是一點小事罷了。」
「玉英，你別擔心，爹沒事。」
我瞪着他：「爹，你騙我。」
爹摸了摸鼻子：「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找個合適的時機，我會告訴你的。」
我撇撇嘴。
騙子。
又過了兩年，我覺得時機快到了。
爹卻先出了事。
5
青樓里的姑娘，大部分都活不長。
因為她們伺候的恩客，總會想出各種折磨人的法子。
花樣百出，讓人目不暇接。
所以，吃了我爹的藥丸的姑娘，雖然不能生養，但命會比較長。
這也導致，吃了我爹的藥丸的姑娘，價格居高不下。
村裡的人越來越富裕，搬走的人也越來越多。
村裡的人口越來越少。
有時候，一天都沒有人上門看病。
爹時常望着山的方向愣神。
我好奇地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只看見一座大山，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爹會自言自語地說：「快了，快了。」
快了？
什麼快了？
我暗暗決定，等下一戶搬走的時候，我一定要跟過去看。
我倒要看看，爹到底瞞着我做了什麼事。
我等了兩個月，終於等到大牛家要搬走的消息。
大牛是我童年的玩伴。
他很喜歡我，經常給我摘野果子吃。
我也喜歡他，可他家買了爹的藥丸，給他家的兩個姐姐和兩個姑姑吃，把她們都賣進了青樓。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去他家找他，看見他爹正在打他姑姑。
大牛的姑姑哭着向我求救：「玉英，救我。」
「我不想被賣去青樓。」
大牛娘連忙把大牛姑姑拉回去，還訓斥了她一頓。
我害怕，忙跑回家把大牛姑姑被打的事情跟爹說了。
爹輕哼一聲：「她那是活該。」
「她們都是自找的。」
「自作自受。」
我打了個冷顫。
我覺得爹好嚇人。
從那以後，我不敢跟大牛玩了。
不過，大牛還是經常來找我。
他不懂我為什麼突然不理他，還以為我在跟他玩躲貓貓的遊戲。
他每次來找我，我都會被他嚇一跳。
直到他發現我真的不想跟他玩，他才不再找我。
大牛娘很喜歡我。
她試探過爹的口風，問他願不願意把我嫁給大牛。
爹拒絕了。
他說：「玉英還小，不着急。」
大牛娘沒有再提。
大牛家要買房搬走的消息，是大牛親自告訴我的。
他很捨不得我。
「玉英，我們要搬到城裡去了。」
「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以後你要好好的。」
我點點頭：「你也是。」
對於大牛，我沒有多餘的感情。
村里所有的男人，我都討厭。
他們都賣女兒。
大牛家準備得很快，很快就準備搬走了。
爹照例囑咐他們：「你們搬走之後，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新家的位置。」
「免得被人打擾。」
「還有，你們得了銀子，一定要小心藏好。」
「千萬不要被周圍的鄰居看到了，否則他們會取笑你們的。」
「他們賺不到銀子，會眼紅你們的。」
「你們一定要藏好，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
「不然他們會對你們不客氣的。」
大牛爹深以為然：「李大夫說得是。」
「我們現在成了他們眼裡的肥肉，他們恨不得咬我們一口。」
「我們一定小心再小心。」
第二天，大牛一家就出發了。
爹照例去送行。
我偷偷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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