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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7
爹告訴我，我娘是獲罪的官家小姐。
我爹是神醫的弟子。
他們一見鍾情。
我爹買通了牢頭，一副假死藥，救下了我娘。
從此，他們浪跡天涯。
在一年多的夫妻恩愛中，生下了我。
我三歲那年，他們路過一個村子。
那個村子正在鬧瘟疫。
縣太爺下令封村，要把那些人活活燒死。
我爹心有不忍，出手相救。
他救了大半個村村民的性命。
村民們對他感激不盡。
這個村子山清水秀。
我爹很喜歡。
我娘也很喜歡。
於是他們決定留下來。
他們的生活漸漸平靜了下來。
第二年，村子裡發了水災。
糧食顆粒無收。
縣太爺找上了里正。
「我知道你們捨不得李大夫。」
「我可以給你們糧食。」
「但是，我要李大夫的娘子。」
里正臉色大變：「縣太爺，這可使不得。」
縣太爺淡淡道：「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反正挨餓的是你們。」
里正沉默了。
他知道縣太爺是個混蛋。
他也知道，用我娘去換糧食是不對的。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村里人都在挨餓。
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娘，去換全村人的性命。
里正紅着眼，答應了。
當天夜裡，里正召集村民，把縣太爺的話說了。
「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李大夫。」
「可是，我們沒辦法。」
「村里人都要吃飯。」
「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餓死吧？」
村民們紛紛附和。
「就是，憑什麼他李大夫有高強的醫術，卻不肯教給我們。」
「就是，他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管我們。」
「我娘都快餓死了，要是能用他娘子換糧食，那是再好不過了。」
「對，用她娘子換糧食！」
「用她換糧食！」
里正嘆了口氣：「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明天，我們把李大夫騙出去。」
「然後把他娘子送到縣城去。」
「到時候，我們就能拿到糧食了。」
村民們興奮地歡呼。
8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爹就起床了。
他說里正約他一起去山上打獵。
哪知進山的必經之路上已經挖好了一個陷阱等着爹。
他一腳踩了進去。
他摔得很重，怎麼也爬不出去。
他大喊救命。
可是，沒人來救他。
直到的三天，里正才尋到這裡。
里正假裝驚訝：「李大夫，我一直在山腳下等你，還以為你不來了，你怎麼掉到這裡面了？」
爹被拉了上了，里正拿來一壺水，給我爹灌了下去。
「李大夫，你娘子走了。」
「她去金粉閣了。」
「你去找她吧。」
我爹大驚：「你說什麼？」
里正冷冷道：「我說，你娘子走了。」
「她不要你了。」
「你自己去找她吧。」
我爹大吼一聲，沖了出去。
他跑到村里，挨家挨戶地敲門。
「玉英她娘！」
「玉英她娘！」
「你在哪裡，你給我出來！」
沒有人回答他。
我爹轉身又跑去了金粉閣。
他找到老鴇，詢問我娘的下落。
老鴇指着房梁：「在那兒呢。」
我爹抬頭看去。
我娘的屍體懸掛在房樑上。
她已經死了兩天了。
渾身青紫，身上沒一塊好肉。
我爹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玉英她娘！」
「玉英她娘！」
「是我害了你！」
「是我害了你！」
他哭了一陣，擦乾眼淚，轉身回了村。
之後，他開始報復那些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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