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給姜溪倒了茶,語帶憂慮地喊着:「溪兒,你去了攝政王府,這些日子娘沒一日不擔心,你爹那個懦夫根本不敢去跟攝政王硬碰,攝政王對你怎樣,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凶神惡煞?」
說到風煬,姜溪笑了起來,告訴她娘親:「攝政王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外面傳言多有誇張,而且自己想嫁給攝政王。」
姜夫人大驚,眼睛睜得大大的,很不可思議地望着姜溪,姜溪臉上浮現一抹嬌羞和認真。
「娘,別這麼驚訝。」
「一個姑娘被位高權重的男子擄去,早已清白盡失。我不嫁給攝政王還能嫁給誰?」
姜夫人才不管對方是誰,只關心自己女兒的幸福。她擰着眉問姜溪:「喜歡攝政王嗎?他身份那麼尊貴,以後肯定也是妻妾成群。」
「他不會。」 姜溪語氣平靜,卻透着一種莫名的堅定和信任。
「風煬,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可這麼多年一直不近女色,這份自制力不是人人都有的。我雖然還談不上喜歡他,但也不討厭。」
姜夫人聞言越發不解:「你喜歡霍行文四年,對攝政王只是不討厭,那為什麼要嫁他?」
一說起霍行文,姜溪眼底儘是厭惡和恨意,「娘,霍行文那偽君子不值得我喜歡,我認識攝政王時間短,以後可以慢慢喜歡上。而且娘親不覺得攝政王長得好看,又有權有勢,是最佳夫婿人選嗎?」
母女倆聊得暢快,卻沒注意到隔牆有耳。
霍行文不知何時已偷摸過來聽牆角,聽到姜溪說最佳夫婿人選,他恨意盎然,雙手緊緊握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覺得姜溪踩高捧低,轉身離去,準備快點給皇帝出謀劃策,把風煬這個攝政王給拉下來。
姜夫人還是有所顧忌,壓低了聲音,「攝政王手握重權,當今皇上對他忌憚得很,萬一以後有什麼,你也會受牽連的。」
姜溪卻淡笑,微微搖了搖頭:「娘,風煬對我好,我也會對他好,新帝不是風煬的對手,想算計風煬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姜夫人趕忙出聲打斷:「這種話不能隨便說,隔牆有耳。」
姜溪卻並不在意會不會被人聽到。
「娘,沒關係,就算真有,萬一能跟風煬死在一塊,我也願意。」
心想他反正都死過一次了,今生再來一次又何妨?況且姜溪已不是前世的姜溪。
她心裡清高,只要自己不成為風煬的軟肋,任何人想算計他們都沒那麼容易。
她倒想看看這一世,到底是皇帝能把強悍的攝政王除掉,還是攝政王把皇帝拉下馬。
姜夫人正要說話,門外卻突然響起一個女子跋扈的聲音:「大娘,我娘,讓我來取三千兩銀子去買新鐲子,明天帶去淮安郡主的生辰宴。」
姜溪皺眉,這聲音是姜嬌,她是把娘親這當成票號了嗎?
想要銀子就來拿,一個庶女也敢對我娘大呼小叫,「今天姐姐我就教教你何為禮數。」
小妾生的庶女竟敢大呼小叫,叫囂當家主母,毫無尊卑可言。
姜溪這才知道,以前她對她娘親有多疏忽,後院這些妾室庶女對她娘是這樣的態度。
姜夫人讓姜溪不用動怒:「不過是拿點銀子,沒必要放在心上。我都懶得與他們爭執,這些就當是打發乞丐。」
姜溪噗嗤一笑:「哪有給乞丐這麼多銀子的,張口就是三千兩,這樣下去,娘親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他們揮霍的。」
姜夫人壓低了聲音讓姜溪放心:「給他們的不過是些現銀小錢,那些值錢的產業都是給你留着呢。」
姜溪心頭一酸。姜夫人摸了摸姜溪的手,安撫着:「你爹做事小心謹慎又自命清高,覺得銀子是俗物,所以這些年一直兩袖清風。」
「憑他那一點俸祿都不夠維持府里的開銷,還有外面一些官員之間的來往禮數,所以府中的日常開銷都得跟我伸手,他們再無禮也不敢放肆。」
姜溪冷笑:「自命清高,堂堂一品丞相,拿原配妻子的銀子去養女人,除了我這位奇葩的爹,大概沒人能做的出來了。」
「哦不,還有一個霍行文,拿着我的錢跟姜月打得火熱,跟我爹也算是不相上下。」
門外半晌沒聽到回應的姜嬌就要往屋裡闖,卻被手持匕首的寒月攔住了去路。
姜嬌心驚肉跳地盯着橫在自己眼前的寒月,「你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寒月挑挑眉,「你當然沒見過我,不過你只要知道我手裡拿着的是什麼就夠了。」
姜嬌怒喝:「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攔我的路,想死是不是?」
寒月半步不讓,冷冷盯着姜嬌:「你不就是丞相府一個見不得人的庶女嗎?也敢在丞相夫人院子裡大呼小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
姜嬌蠻橫慣了,頭一回吃癟。寒月語氣帶着十足的恐嚇:「你最好還是收斂一點,否則後果自負哦。」
在姜嬌眼裡,這不過是個伺候人的侍女,也敢跟他這樣說話,抬手就要呼過去,突然被一個清冷的聲音鎮住。
姜溪從內室走出來,表情淡漠,「姜嬌在我娘院子裡顯擺你的庶女威風,誰給你的膽子?」
姜嬌沒料到會在這裡看到姜溪,臉色一僵,「大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姜溪淡漠地看着姜嬌:「剛回來需要跟你報備嗎?」
姜嬌唯唯諾諾表示:「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姐別誤會,我只是…… 只是來跟我娘要銀子。」
姜溪淡漠一笑,表情帶着說不出的嘲諷:「我娘欠你的?沒道理的。」
姜嬌臉色瞬間漲紅,被姜溪堵得有些下不來台,不由也生了幾分惱意。
「大娘執掌府里中饋,我要用銀子不就得跟她要嗎?」
姜溪好想笑,這些人怎麼就能說得理直氣壯?
「既然你也清楚這內宅是誰在當家,就應該知道我娘的身份以及你們母女的身份。所以還請妹妹以後擺正自己的態度。」
姜嬌立馬不裝了,「大姐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吧?誰不知道大娘出身商戶?我娘雖是妾室,卻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千金,若論身份地位,指不定誰尊誰卑呢?」
寒月聞言立馬橫眉怒眼:「你說什麼?」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