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微微抬頭,漫不經心地問風煬:「尋常這樣的宴席王爺是不會來參加的吧?王爺此番過來,是擔心長公主府有人為難我嗎?」
風煬神色依舊雲淡風輕,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了一聲。
就在這時,寒霜突然出現,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啟稟王爺,皇上派了宮中楊總管過來請王爺進宮商議事宜。」
風煬卻只是冷淡地丟了一句:「本王沒空。」
寒霜聽了,立刻識趣地準備離開。
「等等。」
姜溪急忙喊住了寒霜,她轉頭看着風煬,微微皺眉,一臉擔憂地說:「皇上要見王爺,王爺怎麼能不去?我知道皇上想說什麼,他會說給王爺賜婚,用我來換王爺手裡的兵符,若真如此,王爺換嗎?」
風煬聽了姜溪的話,不禁想起了她昨天跟自己說過的話,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心中對兵權之事更加堅定。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姜溪,回應道:「本王要娶妻,無需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就算那個人是皇帝,也無權決定本王的婚事。」
姜溪聽了,心頭一片溫暖,她知道,這個連皇帝的話都不會輕易聽從的人,卻能牢牢地記住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姜溪踮起腳尖,輕輕地親了親風煬的唇角,眼中滿是柔情與關切,她柔聲提醒道:「王爺,切記進宮後莫要讓任何東西入口,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我們要防的是一心想置王爺於死地的人。」
風煬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溪,鄭重點頭,說道:「好。」
他的心頭也被姜溪這一抹關懷深深地溫暖着,他聽話地問道:「我進宮了,你是再逛一會還是回城?」
這時,寒霜忽然又開口說道:「王爺,楊總管還說皇后娘娘召見姜姑娘,讓姜姑娘即刻進宮。」
姜溪聽了,只是淡淡一笑,略帶嘲諷地說:「皇后娘娘見不到我是不是就不會死心?」
從王府追到了長公主府,風煬本想讓姜溪不用理會,他自己親自送她回相府。
姜溪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皇后越是沉不住氣,反而越容易應付。況且我跟王爺一道進宮,他不敢對我不利,反而可以借着皇后的口探探皇上的底。」
風煬雖然心中不願讓姜溪去面對那些險惡,但他從來不會反對姜溪的話,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隨後,姜溪跟風煬一起離開桃園,往前院方向走去。
剛走到長廊盡頭,一個少年便匆匆而來,他滿臉焦急,一見到姜溪便急忙問道:「姜姑娘,你看見我家公子了嗎?小人怎麼找都找不到他。」
姜溪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冷淡地說:「你身為霍公子的書童,為何不貼身跟着他?」
那書童囁嚅着回答:「男女授受不親,我…… 我怎麼知道他在哪……」
姜溪聽了,輕哼一聲,剛轉身準備離開,卻又遇上了長公主。
長公主面帶微笑,明知故問地說:「皇叔和姜姑娘這是要進宮去?」
姜溪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淡笑道:「皇后娘娘宣召,不敢不去。」
長公主依舊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笑着開口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姜姑娘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小皇叔可要顧及人家的名節。本宮給姜姑娘再準備一輛馬車吧。」
姜溪卻很自然地挽上風煬的胳膊,笑着婉拒道:「不勞煩長公主了,我的聲譽早已掃地,還在乎什麼名節,就跟王爺共乘一車就好。」
長公主聽了,文言勉強掛着笑臉,陰陽怪氣地說:「姜姑娘倒是看得開,這嘴也伶俐。」
姜溪卻絲毫不不在意長公主的陰陽怪氣,反而迎着話題說道:「長公主謬讚王爺淡漠寡言,我自然應該多說一些,這樣才能和王爺一起度過餘生的日子。」
風煬聽了,心頭不禁一陣激動,他等這句話等了太久,如今終於聽到姜溪願意和他一起度過餘生,心中滿是歡喜與感動。
面對不善的長公主,姜溪也絲毫不懼,她轉頭看向風煬,輕聲說:「走吧,王爺。」
在外人眼裡,攝政王神色漠然,向來不會將眼角的餘光施捨給任何人,但面對姜溪,他永遠都是那一個字:「好。」
姜溪又向長公主告辭,有風煬在身邊,長公主不好發作,只能帶着笑說:「請便。」
姜溪直接挽着攝政王風煬轉身離開,長公主的臉立馬垮了下來。
姜溪如此篤定自己一定能嫁給攝政王,做好了當攝政王妃的準備,還說什麼共度餘生的日子,這讓長公主心中惱怒不已。
她回頭冷冷地呵斥霍行文的書童:「霍行文呢?」
那書童也慌得不行,哆哆嗦嗦地回答:「還…… 還沒找到……」
長公主怒喝道:「廢物!給我繼續找!」 說完,她一甩袖子,轉身進府。
這邊姜溪跟風煬來到了馬車前,那是一輛豪華的大馬車,身後還跟着十幾個護衛,排場相當大。
姜溪玩味地一笑,心中暗自感嘆,跟王爺在一起果然好處多多,連尊貴受寵的長公主都對自己敬讓三分。
風煬看着她,微笑着說:「以後成了攝政王妃,皇上、皇后和長公主都是你的晚輩。」
姜溪聽了,不禁想到,已經 40 歲的長公主以後要乖乖喊自己一聲皇嬸,包括其他的皇族宗親,幾乎見面都得乖乖喊自己皇嫂,那畫面想想就覺得很有趣,沒辦法,誰讓風煬的輩分實在太高了呢。
想到這裡,姜溪忽然又想到剛才霍行文的書童那焦急的表情,她不禁微微抬眸,看着風煬問道:「風煬,霍行文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風煬知道如今的姜溪對霍行文沒有感情,於是淡淡「嗯」了聲,略施薄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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