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着調的隱夜,這回直接明搶丞相姜行之的救濟錢,讓假清高的姜行之窩着火沒處發,馮姨娘直接原地氣哭。
原本隱夜看丞相府過得很艱難的份上,沒打算拿走這筆錢的,可一想到姜夫人十幾年真心付出,最終卻被這位忘恩負義的丞相大人傷透了心,他就決定好好地替自家王妃出這口氣,所以一分錢都不留下。
回到王府,隱夜把在姜相府發生的事情陳述給姜溪聽,只聽得寒月一陣詫異,她沒想到隱夜居然把皇上賞賜給丞相的錢財都搶過來了,這不是明目張胆的打劫嗎?
隱夜有些得意,說道:「打劫就打劫唄,哼,姜相這種渣男就該給他一點懲罰,也真是怪可憐的。皇上想賞賜給自己的寵臣一些錢財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賞,還得夾帶在給王妃的賀禮之中。我把賀禮全收了,讓他們啞巴吃黃連。」
隱夜納悶,問道:「寒月,你為什麼嘆氣?我說的和做的不對嗎?」
寒月嘖了一聲,說道:「沒有,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腹黑。」 隱夜嘿嘿笑。
敏銳察覺到自家王爺來了,多次經驗告訴他,得識相點,不要當電燈泡,他趕忙拱手說道:「王妃,若沒什麼別的事,屬下先告退了。」
姜溪點點頭,說道:「辛苦你了。」
寒月也識趣地福身跟着一塊告退。
姜溪起身給風煬倒了杯茶,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喝口茶。」
風煬一手接過茶盞,一手把姜溪攬入懷裡,說道:「想你了。」
短短的三個字,也讓姜溪心尖上泛起酥麻。
姜溪親了親風煬嘴角,說道:「我也想你。」
風煬就直接把姜溪抱在自己懷裡坐着,說道:「隱夜做事越來越合我心意了。」
姜溪笑了起來,說道:「這話你應該當着他的面說,他會更高興。我能想象馮氏母女的臉色有多難看,就像餓了半個月的乞丐,突然看到一桌子美味,然後憑空消失了。父親心裡其實非常非常想把金子留下來,可他拉不下面子,嫌棄我娘出身商戶,嫌棄黃白俗物,玷污了他渾身的高雅之氣。現在就是要讓他好好體會一下被這些俗物逼到狼狽的滋味。」
風煬低眉看她,說道:「我給你帶來了幾個人,要見見嗎?」
姜溪順着風煬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到在姜相府的幾個丫鬟,齊聲行禮:「拜見姜溪。」
姜溪心裡暖暖的。
成親前,她曾提過,怕因她的緣故虐待這幾個丫鬟,想把她們接到王府來。沒想到她隨口說的話,風煬都記得,都為她做了最好的安排。
三天後,綿國太子帶着使臣一行人進入皇城。
兩國雖曾是死敵,但天下從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
何況就算是兩國交戰時,也有不斬來使的規矩,遠道而來即是客。
姜溪坐在天香樓,看着浩浩蕩蕩的使臣隊伍往皇宮方向行去,唇角挑起了一絲笑意。說道:「夫君要不要猜一猜,這位公主殿下是衝着誰來的?」
自從上次姜溪夸風煬白衣好看,風煬閒暇時就會換上白衣青袍陪姜溪,此時他眉目溫軟,說道:「放心,綿國公主不是衝着為夫來的。」
姜溪詫異,問道:「夫君為何這麼肯定?我反倒覺得夫君正是她最合適的目標。」
她發現自家夫君真的好厲害,好似所有的事情發展全在他手中一般。
姜溪在兩國邦交宴會上表明,誰敢覬覦他家夫君,想跟她做姐妹,定會讓對方生不如死。
舒傾城不在意地表示:「我覺得如果我來做王妃的妹妹,下場應該不會太慘。」
姜溪毫不輸氣場,說道:「倒要看看這位綿國公主的底氣。」
舒傾城直視着姜溪的眼睛,微挑唇,說道:「因為我跟王妃一樣心胸狹隘,占有欲極強,同樣不喜歡跟別人共侍一夫,所以本公主對攝政王沒有覬覦之心。王妃能容我在攝政王府暫住幾天嗎?」
舒炎直接拍案而起,眼神警告:「你到底想幹什麼?聯姻關乎着兩國和平,豈容你任性妄為。」
然而舒傾城壓根連看都不看這位太子哥哥一眼,說道:「皇兄稍安勿躁,你如今是一國使臣,可別失了風度。」 說罷,慵懶散漫地等着姜溪回答。
姜溪沉默地看着這一幕。瞧這樣子,綿國公主似乎是想攪黃了聯姻,脾氣倒讓他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心頭這般猜測,她笑着回答:「當然可以,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只要公主不打我家王爺的主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如果你所言不實,攝政王府於你而言就是龍潭虎穴,進去容易想出來可就難了。」
皇帝和皇后臉色微變,想到了幾日前進去攝政王府的霍行文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心頭又對攝政王籠上一層畏懼。
舒傾城抬手撩了撩髮絲,說道:「王妃放心,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就是說話算話,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宴會廳氣氛因為舒傾城和姜溪的言行舉止變得壓抑,綿國太子舒炎覺得在大周皇帝面前丟盡顏面。
而風高雲和皇后的威嚴也被挑釁得騎虎難下。
舒傾城卻將隨性灑脫髮揮到極致,嫌棄宮宴無聊,主動邀約姜溪陪她出去逛逛透透氣。
姜溪轉頭看向風煬,眼神中帶着詢問,想聽他的意見,風煬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說道:「去吧!」
風高雲抓住機會趕緊出聲:「正好這兩天太后一直念叨着攝政王妃,既然公主待得無聊,不妨就陪王妃去太后宮裡走走,陪太后說會話,免得太后掛念。等宮宴結束,皇叔再去接皇嬸出宮也不遲。」
姜溪一下就聽出皇帝的言外之意,這是指責她目無君王,驕縱失禮。
她走到舒傾城身旁,淡然淺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公主請吧!」
舒炎眼睜睜看着舒傾城旁若無人地離開,恨極了讓他這個太子在大周群臣面前丟臉,心中暗自想道:回頭非得要收拾她不可。出了大殿,寒月寒霜依然如影子般跟在姜溪身後。
舒傾城漫不經心地吐槽:「本公主千里迢迢來到大周,可不是為了給你們皇帝做妃子的,若不是為了陪你,本公主可沒這個興趣去見太后。那老太婆。」
姜溪語氣同樣閒適,說道:「放心,也許你根本見不到太后。」
舒傾城聽了這話,便明白了姜溪的意思,問道:「太后不會蠢到主動為難你吧?」
姜溪攤了攤手,說道:「太后是大周最尊貴的女子,為難一個看不順眼的小姑娘不是很正常嗎?」
舒傾城毫不避諱宮裡的耳目,直言:「太后真是個蠢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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