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鐘粹宮,壽宴進行一半,氣氛相當不錯。
就在這時,一個身着紅色舞裳的面紗少女踏着蓮花小碎步而來,舞動間盡顯妖嬈,面紗下的容顏輪廓若隱若現,極盡妖嬈嫵媚。
大臣們當場就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攝政王妃親自獻舞,這唱的是哪一出?
皇族貴婦當眾搔首弄姿,這不是在丟大周皇族的臉嗎?
姜行之看到也覺得自己臉上無光,暗自想道:姜溪這個逆女是吃錯了什麼藥,簡直丟人現眼。
太后和長公主一臉得意,他們此舉就是想要丟攝政王府的臉來滿足他們的虛榮心。風高雲和皇后也樂得合不攏嘴。
此番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大臣們以為攝政王妃給太后獻舞,是在借着這樣的方式對皇帝示弱表忠誠呢。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偷看攝政王的反應,而風煬面無表情的坐在席間,手持茶盞,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
紅衣女子舞姿靈動柔美,手腕翻轉之間,腕上紅色絲絛如靈蛇般翩然翻飛,美得讓人窒息。
風妙妙出聲嘲諷:「王府當家主母應該端莊賢惠,姜溪這像個賣笑的藝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攝政王丟臉,也不怕攝政王休了她。」
一曲舞完,紅衣女子衝着高位上盈盈一拜,說道:「恭祝太后娘娘千秋萬福,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后故作欣慰,說道:「王妃有心了,哀家很喜歡這份禮物。」 妥妥的在打攝政王的臉。
紅衣女子走到風煬面前,嬌滴滴地問:「王爺,我跳的好看嗎?」
風煬緩緩抬眸,深邃眼眸里浸潤着寒冰般的色澤,說道:「跳的不錯。」
眾大臣們都腦瓜子嗡嗡的,完全看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心中暗自想道:攝政王什麼時候能讓我們看懂一回?
紅衣女子又帶着些羞澀和喜悅開口:「妾身有些累了,王爺陪我去御花園裡走走可好?」 說着就溫柔地把手遞了過去,風煬眼裡殺意一閃而過。
舒傾城躲在隔壁將這一幕幕都看在眼裡,氣得直跺腳,恨不得衝上去把那面具給撕下來,回頭調侃姜溪:「要是王爺真的認錯了人,我看明早你就可以『休夫』了。」
姜溪對自己的愛人相當自信,全程未看卻能揚唇淺笑,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有『休夫』這個機會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一聲慘叫,紅衣女子手腕被無情折斷,整個人被甩了出去,躺在地上像個死狗一樣,痛得她身體不斷地顫抖。
突發的這一幕讓眾人呆若木雞,攝政王周身寒涼的氣勢更讓他們如履薄冰。
皇帝和太后都極力掩飾,不讓人揭露假冒王妃的女子是誰,舒傾城卻偏要出聲拱火:「大家就不好奇這位假冒王妃的人嗎?」
風高雲忍無可忍,擺出帝王威嚴,呵斥道:「這是我大周家務事,不勞傾城公主費心。」
玉林君接收到暗示,趕緊上前把人帶了下去,動作還很輕柔,生怕傷到人。
風煬也沒有阻止,姜溪抬頭問他:「我們還繼續留在這裡嗎?」
風煬搖頭,說道:「先回王府。」
舒傾城也表示:「我跟你們一起回去,這裡的空氣臭死了,本公主可待不下去。」
字里話間全是對高座上那幾人的厭惡。
舒炎怒喝道:「舒傾城,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還記不記得你來大周的目的?」
舒傾城同樣厭惡地瞅着他,說道:「皇兄,別總在宴會上這麼暴躁,堂堂太子如此沒氣度,豈不是讓大周朝臣看笑話。」
這話瞬間把舒炎的怒火調到了制高點,他氣得滿臉通紅,直接失控地飛掠而來,一巴掌就要往舒傾城臉上呼去,喊道:「孤,孤今天必須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然而他揮下去的手在半路被擒住,還是他無法掙脫的力道。
當看清人的時候,舒炎臉色大變,驚恐地問道:「你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你到底是誰?」
雲亭捏着他的手,語氣平靜地說道:「舒太子動手打女人,當得起『禽獸』之稱。雲某乃是九霄閣左護法,代閣主保護九霄閣千金。這位傾城公主是九霄閣千金的朋友,雲某就一定護下了,誰要是動她就是跟九霄閣作對。」
風高雲目光落在雲亭臉上,臉色陰沉,質問道:「九霄閣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誰帶你進宮來的?」
雲亭神色淡淡,說道:「九霄閣高手神出鬼沒,天下無不能去之地,皇上不必大驚小怪。」
姜溪聽着雲亭這霸氣的話,只覺心裡好暢快。
風高雲的天子威嚴被深深冒犯挑釁,怒火中燒,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舒炎指着雲亭冷呵:「你說自己是九霄閣護法,就一定是真的?皇帝陛下,將此人拿下,好好審問,看他到底是什麼人?」
風煬開始清算了,他步步走來,說道:「他的身份輪不到舒太子質疑。本王的王妃便來自九霄閣,他都沒有質疑,你倒是迫不及待想扒了他的身份。」
舒炎已經氣糊塗了,口無遮攔地說道:「如果攝政王妃也不是九霄閣的人呢?」
風煬眉眼冷冽,說道:「本王的王妃是不是九霄閣的人,是本王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舒太子該操心的是綿國之事,若真閒得慌,本王不介意,找點事情給你做。」
舒炎頓時認慫閉了嘴,他知道這 「找點事情」 就是開戰,他根本開不起戰。
風煬又看向高座和百官,說道:「兩國聯姻之事到此宣布結束。明日傍晚之前,由兵部負責送舒太子離開大周帝都。玉林軍今晚嚴重失職,撤掉秦卓統領一職,杖責五十,玉林軍暫由林臨接管。」
風高雲當時就蒙了,心中暗自思忖:這臉皮怎麼就撕破了?
玉林軍是他手上唯一的兵權,這下就沒了。
林臨是攝政王麾下大將林帆的兄長,由他接管玉林軍。
從此宮裡宮外所有兵權都將掌握在攝政王一人之手。
風高雲心中暗自想道:攝政王這是想架空朕的權利。風煬語氣冷得刺骨,問道:「怎麼?皇上是覺得本王處置得不妥?」
風高雲死死壓着情緒搖頭。
風煬又看向諸位大臣,說道:「假冒王妃的女子,本王知她是誰,今晚沒有當眾撕開她的真面目,是想給朝中某位大臣留些臉面。本王希望各位以後都記住,攝政王妃是本王的逆鱗,觸之者死。」
大臣們心驚膽戰的跪了下來,齊聲說道:「請攝政王息怒。」
長公主和太后都坐立不安,心中暗自想道:攝政王這是要幹什麼?他真要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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