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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寧國富庶，亭台樓閣精緻，街市繁華，與南詔國的大漠風光截然兩樣。
古怪得很，樓景之這一路上大半時間都在閉目養神。
我頗感無趣，又不想那麼快進入沉悶的王城，我吩咐馬車停下，跳下車去。
「沒進王城就開始打探我寧國的街市格局了？」
我一頓，此舉倒是符合衛如茵性子。
想來樓景之和衛如茵的相處方式與對我截然不同。
「只是隨意走走。」
「孤知你從不做無意義的事。」
樓景之隨我一起跳下車。
平日我愛找樓景之看戲吃茶，衛如茵有閒就會換一身便裝跟在我們後頭，最多喝幾口酒，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我原以為她只是擔心我的安危，讓她寬心些，樓景之卻總是說公主隨性便好。
竟從沒發覺，他們兩個人在我所不知道的日子裡，已經相知相熟到這種地步。
連這樣的小習慣都了如指掌，還暗暗縱容。
「孤不會放任你在都城閒逛。別忘了，明日大婚。」
他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有種隱隱的壓迫感，讓我想要嘔吐。
「你愛我嗎？」我回身問他。
「愛？」
他笑了。
「孤以為，這等問題只有你那蠢笨的妹妹才問得出。」
「你記掛着她？」
我隨手抓起路邊一個色彩鮮艷的小玩意兒，不去看他。
「怎會。」
「那為何時常提起？」
我忍着心裡隱隱的痛意問他。
「你只需記得，在孤心裡，她從未比得過你。」
*
次夜。
走過奢靡繁瑣的禮數，我坐在自己的寢殿裡，靜靜等着樓景之。
「聽人來報，你那妹妹阿棠，倒是發了瘋一樣要來寧國見你呢。」
樓景之輕佻地將我頭上的紅蓋布掀開，對上我清凌凌的目光。
「見我？」我低眉笑了笑。
「怕是想見你吧。」
他並不反駁，可見心裡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你想讓她來嗎？」
「若有機會，再見一眼妹妹和父王也是好的。」
「當初想要代替她的可是你，怎麼，這麼快就改了主意，想跟你妹妹共事一夫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眉心一跳。
「不是說捨棄南詔國了麼？」
樓景之一口飲盡桌上的酒，對我欺身而上。
不過是兩國聯姻而已，衛如茵連這等罪孽深重的話也敢說？
我推拒不過他，指甲狠狠掐進他的肉里。
他痛極反笑。
「衛如茵，是你說的，要同孤共享這天下。那便要——付出些代價。」
紅燭燃盡，帳浪翻滾。
我用姐姐的身體迎合着我曾經深愛的男人。
冷硬的心已經流不出一滴淚。
清早，我醒來後看了眼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面不改色地將衣服披上，喚隨行的翠雲去要避子湯。
樓景之竟然還沒走，他把翠雲揮下。
「阿茵，給我生個孩子吧。」
他環抱着我，雙臂緊緊箍住我的小腹。
「永遠地，留在我身邊。」
那股狠戾的氣息令我天然恐懼。
我萬分肯定，樓景之並不期待孩子的出生，他只是想永遠地留住衛如茵。
衛如茵，一個男人就能讓你死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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