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對黑影莫名消失不解的我,回到發現女屍的案發現場。不動聲色的開始我的另一份工作——『市局首席法醫』。
河畔的泥土冰冷而濕潤,每踩一步,都似乎能聽到來自地下的低語。我蹲下身,手指輕輕掠過潮濕的泥土,試圖在混亂中尋找秩序。泥土中混雜着的不僅是自然的芬芳,還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腳印雜亂無章,有的深,有的淺,它們交錯重疊,顯得十分詭異。突然,一道半暗的閃光吸引了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撥開覆蓋在上面的泥土。那是一個小巧的金屬吊墜,上面刻着一些奇異的圖案,它們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神秘。
「這吊墜的圖案……,好像在哪見到過。」
我將吊墜小心地收入證物袋中,先按捺住充滿疑問的心,繼續在河畔搜索,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在案發現場,當環境不佳的情況下,我手中的電筒成了唯一的依靠。光圈在地面上緩緩移動,照亮了一片片被踩踏的草地,一些折斷的樹枝,以及幾片看似無意掉落的樹葉。這些細節,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微不足道,但對於一名法醫來說,它們可能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隨着調查的深入,我心中的不安逐漸加劇。證據的缺失,現場的破壞,詭異的女屍,吊墜的冷冽,還有那個想告訴我什麼的白影,特別是莫名消失的黑影……這一切交織在一起,構成了這個夜晚獨特的記憶。
「噠……咯吱……」
一陣輕微的不正常的腳步聲貌似從我身後傳來。
「誰?」
我迅速轉身,卻發現空地上空無一人。我警惕地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沿着脊背蔓延至全身。『夜魘』特殊的感覺告訴我,有什麼東西,或者某個人,正在暗中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我決定離開這個詭異的空地,但就在我轉身的瞬間,一道黑影從眼角閃過。我猛地回頭,卻只見到一棵枯樹在風中搖曳,仿佛在嘲笑我的膽怯。我加快了腳步,想要儘快離開這個讓人不安的地方,但心中的疑惑卻如同夜色中的迷霧,愈發濃重。
「這個案件不簡單,看來夜魘要出手了!」
我緊緊了自己的風衣,拉開車門,回頭看了看曾經漂浮着白影的清水河,毅然鑽進了車裡。
法醫室的燈光冷白而刺眼,空氣中瀰漫着消毒水的氣味,與死亡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這裡,是生與死的交界,也是我最喜歡獨處的地方。
躺在解剖台上的女屍,已經被我的助手清洗乾淨。姣好的面容是那麼的平靜,仿佛只是沉入了一個永恆的夢境。然而,那空洞的胸腔,卻無聲地控訴着她的冤屈。
「林醫,都整理好了。老規矩,我在外面,有需要叫我。」
助手將交接文件夾交給走進解剖室的我,快步走出解剖室。
我照例打開了解剖室的音響,裡面依舊傳出了熟悉的「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的歌聲,與今天的解剖室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
我打開胸前的微型記錄儀,戴上一次性乳膠手套,準備開始屍檢。
「現在是2066年3月15日下午13點29分,『314號無名女屍案』第一次屍檢正式開始。」
我的雙手穩健而熟練,輕輕揭開覆蓋在女屍身上的白色床單,開始進行初步的外部檢查。
「身高170CM,體重50kg,皮膚光潔,年齡大概在20-25歲左右」
「死者鼻腔中沒有太多泥沙、藻類和黏液,說明清水河畔是拋屍現場,而不是案發現場。」
我的目光銳利,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傷痕或異常。特別是胸腔的開放性傷口,以及周圍組織的顏色和狀態。
「沒有心臟的空腔,皮膚邊緣整齊,不像是外力撕裂,更像是經過手術刀之類的精密工具切割而成。」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氣,迅速轉身拿起旁邊的放大鏡,彎腰貼近女屍的胸腔細細觀察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解剖室里只有那首《嫁衣》的歌曲在不停的循環。
「死者的心臟是被活生生的摘除,而且通過我對周邊血管的觀察,死者是神智清醒的看着自己的心臟被摘除的。」
我緩緩直起身體,放下手中的放大鏡。輕輕地撫摸着這些血管割痕,我微閉雙眼,試圖感受女屍生前的恐懼和絕望。
瞬間,解剖室的燈光忽閃忽明起來。我猛地睜開雙眼,對面赫然站立着那個熟悉的白影。
「快……」
「浩……阻……他……」
突然,白影神情痛苦,一陣扭曲,忽隱忽現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我快速的問道。
隨着白影的消失,傳來一聲隱隱約約的聲音:
「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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