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清水河畔依舊是那麼的幽暗和朦朧。我結束了一天的法醫工作以後,決定重返案件現場,尋找是否有什麼遺漏。作為『夜魘』的直覺告訴我,今晚我一定會有發現。
我沿着河岸緩緩前行,手中的電筒是唯一的光源,河畔的泥土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濕潤。
「這裡的泥土很新鮮,似乎有人最近來過。」
我蹲下身,仔細觀察着河邊的泥土,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痕跡。這些痕跡與我之前所見的腳印有所不同,它們更加雜亂,似乎是在匆忙中留下的。我用手指輕輕觸摸這些泥土,它們還帶有些許的濕度,這說明留下這些痕跡的人並未走遠。
突然,一陣不尋常的風吹過,樹木的枝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似乎在警告。我的心跳不由加速,警覺地環顧四周,但什麼也沒有發現。然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愈發強烈。
「風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緊握手電筒,慢慢地向聲音來源處移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更大的響動。我的影子在電筒的光線下拉長,扭曲。 隨着接近,我發現那只是一個被風吹動的破舊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踢了踢破木板,輕笑一聲。
「切,什麼嘛,虛驚一場。」
我繼續沿着河岸前行,河畔的草叢中,不時傳來蟲鳴和蛙叫,然而,在這自然的交響樂中,我似乎聽到了一絲不和諧的旋律,一種不屬於這裡的聲音。我關掉電筒,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黑暗,以便更好地觀察周圍的環境。
在黑暗中,我的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銳。我能感覺到夜風的涼意,能聽到遠處的水流聲,甚至能感覺到腦後突然傳來的風被撕裂的聲音……
「不好!」
我猛地一回頭,同時將頭往左邊躲閃過去。果不其然,我堪堪躲過了真準備砸向腦袋的木棍。
我迅速一記直拳直指對面黑影的面門。黑影迅速後仰,巧妙地避開了這一擊,同時他的右手迅速反擊,試圖抓住我的手腕。我靈活地一轉,躲過了黑影的擒拿,緊接着一個側踢,目標是黑影的腰部。黑影側身一閃,同時他的左臂如盾牌般擋住了這一踢,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我突然一個翻滾,接近黑影的側面,手肘猛地向他的肋骨擊去。黑影感到了危險,迅速轉身,用背部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擊,同時他的左拳猛地向後揮出,試圖擊中我的頭部。
我迅速低頭,躲過黑影的反擊,然後迅速站起,一記高踢直衝他的下巴。黑影不得不後退幾步,以保持安全距離。
「不要多管閒事!」
黑影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多管閒事?老娘還就管了,咬我呀!」
我輕蔑的笑出聲來。
「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黑影一個轉身,又是消失在一陣紅煙之中。
「你!」
我緊追兩步,氣憤的說道。
夜色中,小酒館的燈光在這個蕭瑟的秋季顯得格外溫暖。我推開門,一陣低沉的爵士樂和混合着煙草與啤酒的氣味撲面而來。
我目光在酒館內游移,隨即找了一個角落的吧檯坐下,隨手點了一杯熟悉的『血腥瑪麗』。
「嗨,小雨寶兒,想我了沒?」
一個熟悉而又讓我討厭的聲音由遠而近。
一個外表粗獷,眼中忽隱忽現透露出一種莫名銳利眼光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對面。
「再讓我聽到你叫我『寶兒』,信不信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低聲冷言的說道。
這個名叫顧淵的男人,是我在『夜魘』的搭檔。同時,他也是一個左手戴佛珠右手紋撒旦的讓我看不透的男人。
「關於那個『浩』,你查到些什麼?」
「通過資料比對,我覺得『浩』應該就是那個最近新崛起的商業帝國的主事人李浩。可是……」
「可是什麼,快說呀。真像個娘們。」
我瞪了顧淵一眼,一口飲盡面前的『血腥瑪麗』。
顧淵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他的神情在煙霧中顯得有些朦朧。
「可是,沒有人見過這個李浩,只有江湖傳言,說他陰險狡詐、無惡不作。據說最近,他一直在尋找什麼東西。還有,」
「你還查到了什麼?」
我靠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問道。
顧淵看了看四周,確保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談話。慢慢靠近我,聲音更低了。
「還有,李浩的背後,有着一股你無法想象的力量。他的商業帝國只是冰山一角,他的真實身份和目的,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我心中一驚,顧淵的話證實了我的些許猜測,這個案件遠比我想象的要深奧和危險。
「這股力量是什麼?」
顧淵搖了搖頭。
「我只知道它古老而強大,因為李浩來自那個神秘的家族。」
我深吸一口冷氣,『夜魘』宗旨第一條就是:「以徹底消滅這個神秘而又久遠的家族為第一要則 」。
「在夜魘的歷史檔案里記錄着每一次和這個神秘家族以及它背後的東西的戰鬥情況。最後都有這麼一句話,『戰鬥遠沒有結束,夜魘的後者仍要努力』。」
顧淵默默的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低沉的說着。
「那,我們需要制定一個周詳的計劃。顧淵」
「是的,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沒有人見過李浩的真面目,但他的手下無處不在。我們必須小心行事,不能讓他有所察覺。」
隨後,我和顧淵開始詳細討論如何收集信息,如何接近李浩而不引起他的懷疑。同時,顧淵也告訴我一些可能的線索和需要關注的地點。我們的談話一直持續到深夜,直到酒館的最後一位客人離開。
當我們離開酒館時,夜色已深,街道上空無一人。顧淵拍了拍我的肩膀,輕笑道。
「小心點,小雨寶兒。我們可能已經被盯上了,保護好自己。」
「閉嘴吧,信不信我的手術刀也可以當縫針用。」我狠狠的瞪了顧淵一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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