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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她相思無盡處
墨書 Inktalez
海市中心，夢州大廈頂層的旋轉餐廳里。
桌上擺着鮮花與擺盤精緻的菜餚，燭光點亮香氣宜人的周遭。
我對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座位，從最開始的激動與緊張到此刻逐漸平靜。
侍應生過來問了好幾次，原本安排送上鮮花與戒指的時間早就過了。
我看了眼腕錶，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將近兩個小時。
楚溪一如既往地遲到了。
我在心底輕嘆了口氣，又給她發了個消息。
剛發過去，楚溪清甜的聲音就在我背後響起。
「人家到啦！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催催。」
我扭頭看她，刻意曖昧營造氛圍的柔和燈光里，只有她的眼睛亮亮的，一下子打在我的心裡。
她總是這樣，只要撒個嬌我就沒了脾氣。
「有什麼事非要今天說啊，鶴揚哥讓我過去呢。」
柳鶴揚是她的幼時的髮小，只不過後來柳鶴揚家因為別的事搬家了。
楚溪自從有次在酒吧碰見他後，每天都玩到很晚，經常喝得半醉半醒，常常是被柳鶴揚給送回家。
楚溪坐在位置上，頭都沒抬，指甲在屏幕上飛速地點着，不知是對面人說了什麼有趣的，她嘴邊露出一抹笑。
她倒了半杯紅酒正要喝，我按住她的手，示意一邊的侍應生倒杯溫水。
「餓了嗎？先吃點東西。」
她放下手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看着我。
「宋煦，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我看着楚溪的眼睛，剛才平復下來的心又開始劇烈地起伏着。
戒指的盒子被我攥在手裡，甚至要被我的掌心的汗水打濕。
我讓楚溪閉上眼睛，半跪在她面前。
「小溪，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看着戒指和花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驚喜，反而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她放在桌上的手機不停震着，消息一條接一條。
似乎因為她一直沒有回覆，對面那人的耐心耗盡，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我往桌上掃了一眼，備註是——鶴揚哥哥。
我以為這樣的時刻，她至少會把電話掛掉，她卻說讓我等等。
楚溪穿着一條黑色吊帶裙，撥了一下她的波浪卷的長髮，舉手投足間都是萬種風情。
柳鶴揚似是問她跟誰在一起，楚溪頓了頓，掃了我一眼又把視線移開。
「宋煦唄。」
她如是答，話里的情緒分不清。
那邊低沉的男聲好像說了什麼，楚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我今晚見到她露出最明艷的表情，卻不是因為我。
她掛了電話，靈動的眼睛朝我眨了眨，吐出一句話。
「鶴揚哥下周約人跑山，你要是贏了，我就嫁給你，怎麼樣？」
楚溪是楚氏集團的大小姐，車庫裡停放着十幾輛改裝過的機車，她最喜歡的事就是騎着機車在深夜無人處一路狂飆。
剛在一起時，她非要讓我體驗這種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但那種震耳欲聾的轟鳴和在風中疾馳的感覺，讓我一度幻覺自己快要死掉。
所以每次跟她飆車過後，我都會跪在地上劇烈地嘔吐不止。
她喜歡看我被刺激出眼淚的樣子，可幾次過後，我還是無法適應，她才失望地放棄了這種訓練。
此刻，她狡黠地看着我，篤定我不會答應，以為找到了拒絕我的好說辭。
但我同意了。
「好，我贏了，就嫁給我。」
她還想再說什麼，我將戒指收好，起身把她抱在懷裡。
不去看她錯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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