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咬了咬嘴唇,緊緊拽住馬上將軍的衣角:「血冥,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啊!只是你不記得了。」
她身邊的白衣男子很配合地用力點頭:「對對!血冥,你身為姜國最受人崇拜的大將軍,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始亂終棄的事情呢?你就認了吧。「
「浮光姑娘,本將軍沒有失憶!」血冥看也不看她.轉向那個湊熱鬧比誰都積極的俊美男子,「倒是你,寰王世子玉流光,本將軍會告訴皇上,你最近很閒,順便說,戶部太學那些舊卷宗,已經很久沒人整理過了。「
那一角衣料從浮光手裡滑出,就好像她的心也缺了一角。她往前去趕那遠去的駿馬,走了半天卻發現還在原地。
玉流光拖着她的腰帶往相反的方向走,一邊走還一邊嘟囔:「哎呀,果然不成功啊,血冥完全沒有記憶力退化的表現嘛,真討厭,又要被皇上教訓了。「
其實當街去攔人這種事情,浮光也沒經驗啊!誰讓血冥那麼忙,她在他家門外守株待兔了整整一個月,才等到他獨自出門的機會。
想她浮光好歹也是冥界高貴的彼岸花妖,怎麼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她確實是血冥的妻子啊,不過是前世在冥界……
說起來這次也是血冥突然入了輪迴,她才緊跟而來的。臨入世忘川語重心長地跟她說,若不能了結那段情緣,便要等上千年。
不要啊!她跟血冥在冥界百年恩愛,分離一天都覺得怨念,要分開千年,那得多糾結鬱悶啊!
所以——
浮光一把抱住了玉流光的手臂,眼淚鼻涕全部擦到他的白衣上:「我不管,你是寰王世子,你一定能幫我再見到血冥。我要見血冥、血冥、血冥!」
為了維持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玉流光堅持每天換三套白衣,被浮光這麼一擦,他連撞牆的心都有了:「美人,就算本世子剛才有眼無珠調戲過你,現在本世子已經受到報應了。本世子為什麼還要幫你,能給個正當的理由。」
血冥那麼難見,不行她一定要賴上他!眼珠子轉了轉,浮光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因為你很眼熟。」
話一出口她就開始鄙視自己,裝熟人什麼的弱爆了。現在有幾個還會信啊?
誰知——
玉流光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真的嗎?哼,好吧,本世子就再幫你一次。」
啊?這個寰王世子真的信了?
這孩子得多純情啊!
浮光跟着玉流光回家的時候忽然有點內疚了。
浮光放鬆力道,玉流光這才委委屈屈地道:「血冥是本世子的政敵!政敵你懂嗎?就是一見面就掐得死去活來,最好一腳把他踢回娘胎的那種。你竟然要本世子把一個連本世子都沒有碰過的美人送給他!本世子想提前享受一下福利也不行嗎?」
浮光森森然一笑:「我宣布你的福利已經結束了。如果再不送我去見血冥,福利很快就會變成暴力。」
一刻鐘後,玉流光和浮光走在了出城的道路上。
問了守城的士兵確定血冥確實出城了之後,浮光得意地看玉流光:「哼!就知道你的話信不過。」
「信不過就別叫我來!」玉流光忽然發脾氣,冷冷地瞪了浮光一眼,竟然策馬回去了。
浮光心裡一堵。她究竟是哪句話觸到他脆弱的男性自尊了啊?不就是堅持要出城嗎?
她可是一早就打聽過了,今天是血冥出城拜祭當年守城之戰死去的將士的日子。要騙她好歹也編個高明點的謊話吧。
哼!不去就不去!
浮光堅持認為自己鬱悶肯定是擔心沒找到血冥後自己沒辦法蹭吃蹭住了,才不會是……因為他發脾氣呢!
涼風習習,寰王府中幾乎每天都上演着火辣的戲碼。嬌媚的少女偎依在俊美男子的懷裡,縴手剝了一顆葡萄,貼心地餵進男子嘴裡。
那男子滿足地吞着葡萄,道:動作要嫵媚,姿態要優雅,聲音要甜!
浮光默默詛咒玉流光一百遍,然後嫵媚地拿起整盤葡萄拍到了玉流光的臉上,接着優雅地掐住玉流光的脖子,用甜得膩死人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血冥呢?」
她果然太單純了!還以為自己的爛藉口騙到了沒見過世面的傻孩子,事實卻是掉進了狐狸窩。
這玉流光每天變着花樣占她便宜,還美其名曰:調教她成為大家閨秀!
她浮光天生麗質,調教他個毛毛蟲啊!
「咳!」一顆葡萄從玉流光嘴裡滾了出來。
浮光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暗殺。
錯,應該是遇到血冥被暗殺。
雙方的人馬像收割的麥子一樣一批一批倒下,她看傻了眼。她應該珍惜生命有多遠跑多遠的,但在一柄劍從背後襲來時她犯傻地沖了過去……
其實以血冥的身手她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吧,或者她是想借着這個機會靠近血冥。血冥的防備那麼森嚴,所有人都在暗地裡說他不敬皇上,有異心,想自立為王。
如果她為血冥擋了劍,血冥可不可以稍微對她打開一點心防,相信她那貌似荒謬其實真實的話呢?
被血冥抱回將軍府的時候,浮光對未來還充滿了美好的希望。
可人生就是這麼悲喜交加,她又一次失敗了。
血冥告訴她,他已經有了未婚妻,讓她不要打擾他!
所以,她是被徹底嫌棄了對嗎?好難受,她討厭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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