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躺在床上,橫扯這被褥,我苦惱着。
像被燃盡般,沒有一絲動力。懶惰與懈怠,也並不否認。
心在跳動,我聽得見。愛也好恨也罷,尋找一些能夠點燃自己的東西,我試圖。
於是強撐着閉上眼,
她,
又浮現在眼前。
某年某月,某個上午,天氣熱的不可理喻。光在桌上留下影子,透過窗。若無其事的用玻璃片劃着手臂,我構思着。
昨晚,又像是是更久之前,那封信,為何呢。
幼兔般的溫糯,小鹿樣的懵懂,看見她,一下下我很是心疼。
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誘人。
「我希望你快樂。」
啊,仍想起這句話,現在嘛,不敢說。但那時終歸是無暇。
「謝謝你,但暫時還不想讓別人了解我。」
嗯...我大抵還記得那糾結。
是不願讓別人了解你,還是不願讓我了解你。
她一下哭成那個樣子,卻是為何。見到我的信,被極其恐怖東西愛上了是嗎。
不敢說是這樣,但自己直覺是這般。
被極其難纏的東西盯上了。
翻開那本《墨菲定律》,淡紫色信箋飄入眼帘。心就忽然歡躍起來,甚至要笑出來。難以言明的失敗,既不讓人覺得難過也沒有別的什麼,只感覺胸口有東西在蕩漾,痛的臨界點,愉悅至極。
「要是你答應了,我反而會看不起你的。」
心中這樣想着。
自此,我們便相愛了,
不聲不響,不依不饒,不緊不慢,
不言,
不語。
比起剝光衣服熱吻或者十指相扣,我們更喜歡相互抵着額頭,凝望對方的眼。任由燥烈的呼吸侵襲每一寸肌膚,直到眼睛乾澀,直到淚沒眼瞼。直到精疲力盡,直至手腳麻木倒在床上,彼此聽着對方的心跳擁眠,在不開燈的房間。
「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纖細的手指在胸口冰涼的繞着圈,一下下讓我覺得好悲傷。
「當然。」
她整個手掌貼上來,黑暗中,我能看清她的眼。
「真燙。」
你的手指,冰冷至此,是何時呢
你眼中閃爍的,是光芒還是眼淚。
隔斷我們的,是過去還是未來。
一翻身,她趴在我胸前,像只章魚般環抱着我,感覺卻只是幾片羽毛而已。
「我聽見了。」
這麼說着,她抓起我的手放在胸口,我也感受到。那對貧乳之間,那心臟的右邊,那胸口之下深深掩埋的溝壑。
「我上輩子一定讓人在這裡打了一槍。」
她言語什麼,我聽不清,靠在胸口,我們離得太近了。
「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親愛的,唯死方休。」
太過灼麗的話語像煲湯般慢燉着,我聽見咕嚕咕嚕聲的翻湧,已然分不清是誰的心跳。
夜風從哪個縫隙又偷進來,吹走密密麻麻一層細汗,忽覺幾分寒。
「明天會下雨。」
她已然困頓,嘟囔着。
「你喜歡雨天?」
雨天?
雨天....
其實沒有人回答,夜已寂了。風再吹一陣,也已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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