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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詹姆斯的話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無情地刺向威廉的自尊心，每一句都精準地切中要害，超出了威廉的想像。詹姆斯的語調冷淡而從容，充滿了無懼的自信，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耳光，打在威廉的臉上。威廉本來帶著笑意的面孔，此刻變得僵硬無比，臉部的肌肉緊繃得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眼神中閃過難以置信的光芒。
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什麼。這真的是那個曾經被他壓制、總是處於下風的詹姆斯嗎？詹姆斯居然敢如此直接地反擊他，甚至當著眾人的面毫不掩飾地指責他的計畫漏洞和領導能力？威廉感到一陣不可思議的憤怒在胸口翻湧，然而他卻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彷彿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就在威廉愣神的片刻，詹姆斯再次開口，語調依舊冷靜而犀利：「所以，這次的研究項目，我還是選擇不參與了。」他的聲音沉穩而自信，似乎對於這個決定充滿了無懈可擊的把握。
這句話像是一把重錘，將威廉從短暫的遲鈍中猛然敲醒。他回過神來，瞬間意識到自己正站在辦公室裡，面對著詹姆斯的冷淡拒絕，和周圍同事們投射過來的目光。那些教授們的眼神中夾雜著驚訝與疑惑，有些甚至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彷彿他們正在見證一場不可思議的翻盤。
威廉的臉色變得鐵青，但他依然強行壓制著內心的怒火，拼命保持著表面的鎮定。他知道，如果現在失控，他這位系主任的威信會更加動搖。他緊緊握住拳頭，手背上青筋暴露，心中對詹姆斯的怨恨愈發強烈。
在那一刻，威廉走上前去，一隻手重重地搭在詹姆斯的肩膀上，動作看似親切，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他的嘴角勉強拉出一絲僵硬的笑容，但眼中卻閃爍著隱藏不住的怒火與不甘。他靠近詹姆斯，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咬牙切齒：「事情還沒做就先唱衰，不太好吧，詹姆斯？」
威廉的笑容越來越扭曲，語氣中帶著濃烈的挑釁與嘲諷：「還是說，你這樣說，只是因為自己不是計畫的發起人？詹姆斯，你該不會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吧？」
他故意把「吃不到葡萄」這幾個字咬得格外重，彷彿在極力貶低詹姆斯的拒絕，試圖挽回自己在同事們面前失去的顏面。威廉的手緊緊按著詹姆斯的肩膀，似乎想要透過這樣的肢體語言來重建自己的優勢與威懾力。
詹姆斯則不為所動，他看著威廉那張扭曲的面孔，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目光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冷漠，彷彿眼前的威廉只是一個在他面前徒勞掙扎的小丑。他甚至沒有急於反駁，而是任由這片刻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讓威廉的焦躁和憤怒變得更加明顯。
威廉眼見詹姆斯那副毫不在意的態度，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詹姆斯那種淡然的表情、冷漠的笑容，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刺進威廉的自尊心，讓他感到難以忍受的屈辱。這種感覺讓他無法冷靜，仿佛面對詹姆斯的時候，他那本應穩如泰山的自信心在一瞬間瓦解。於是，他選擇了繼續攻擊，試圖通過言語上的優勢來挽回自己的顏面。
「詹姆斯，你這樣說，只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落罷了。」威廉逼近一步，語氣變得更加尖銳，他的聲音隨著情緒的波動微微顫抖著，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難道你真不在意這個機會？還是說，你其實害怕自己跟不上時代了？畢竟，你也知道，現在的學術界已經不是你那個時代了。像你這樣老掉牙的學者，這次如果不參加這個計劃，恐怕以後連像樣的研究經費都拿不到了吧？」
威廉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嘲諷和攻擊，他努力地挖掘著詹姆斯可能的弱點，試圖通過這些話語將詹姆斯拉回到被動的位置。他的眼神中閃著不甘與怨毒，彷彿是要用言語將詹姆斯徹底擊垮，重新奪回這場對峙的主導權。
然而，詹姆斯卻依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只是坐在那裡，眼神平靜地注視著威廉，仿佛這些尖酸刻薄的言語根本無法觸及他的內心。威廉的每一句話，就像是落在一面堅固的石牆上，既沒有留下痕跡，也沒有產生任何反應。那種淡然自若的神態，讓威廉的攻擊顯得越發蒼白無力。
詹姆斯不急不躁地舉起手中的咖啡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那琥珀色的咖啡滑入口中，帶著一絲苦澀的香氣，而他的動作卻是那麼的從容優雅，彷彿威廉在他耳邊說的每一個字，都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背景噪音。他的眼神微微上揚，略帶挑釁地看著威廉，仿佛在說：「你還有什麼招數？」
這種態度讓威廉更加氣急敗壞，他感覺到自己的言辭彷彿打在一堵無法撼動的牆上，越是試圖攻擊，越是感到無力和挫敗。他絞盡腦汁地試圖找出更多尖刻的話語，甚至開始翻出一些過去詹姆斯在系上擔任主任時的失誤和過錯，試圖將那些舊事再度揭開，想要通過羞辱來讓詹姆斯失態。
「你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詹姆斯，你之前在系上擔任主任時的那些錯誤，我們都沒忘記。你還記得那次研究失敗的項目嗎？還記得那些經費問題？這樣的人，還好意思對我的計劃品頭論足？」
威廉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幾乎有些失控，眼角的肌肉因憤怒而不自覺地抽動著。他語氣中的咄咄逼人和不甘，彷彿要用這些話語來填補內心的空虛和失落。
詹姆斯依然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面對威廉掀起的往事，他臉上沒有任何不安或憤怒的表情。相反，他嘴角的笑意似乎變得更加明顯了些，帶著一種遊刃有餘的輕蔑。他又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那琥珀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在杯中微微漣漪，和他的淡然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詹姆斯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捧著那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神情依舊自若而冷靜，眼神中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輕蔑。他微微側頭看向威廉，那笑容帶著嘲諷與戲謔，語氣中充滿了刻意的悠閒和輕慢：「你看看四周吧，主任。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舉止，別太生氣了，威廉。」
詹姆斯的語調輕柔卻帶著一股壓迫感，彷彿每一個字都直擊威廉的內心。威廉的身體僵住了，這些話像是猛然的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他心中的怒火，讓他不由得回過神來。他的目光掠過詹姆斯，轉而環顧四周。
辦公室裡的氣氛變得無比尷尬和沉悶，其他教授們都低著頭，目光閃爍不定，有的人假裝在翻動桌上的文件，有的人則乾脆盯著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專注於手頭的工作。然而，每個人眼角那稍縱即逝的瞥視都透露出一件事——他們都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威廉的視線從這些同事的臉上一一掠過，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們剛才的所有言辭交鋒、所有的激烈對峙，無一不落入了這些人的眼中。他原本的計畫是要讓詹姆斯在同事面前難堪，重新奪回自己在系上的威望，然而如今，這一切卻徹底反了過來。
他心中感到一股鋒利的刺痛，那是來自自尊心的重創。他們——那些他一直認為自己能夠掌控的同事們——如今卻全都在目睹著他在詹姆斯面前的挫敗。他們表面上裝作沒有看到，甚至有人刻意避開他的視線，但他知道，這些人心中真正的想法，恐怕早已充滿了對他的質疑和對詹姆斯的驚訝。
這讓威廉感到一股無比的屈辱和羞恥，這種感覺像是被狠狠地剝去了尊嚴，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他的喉嚨乾澀，喉頭上下滾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威廉的臉色變得蒼白而僵硬，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過度用力而顯得蒼白。他感覺到內心的怒火與恥辱在胸腔中激烈翻滾著，幾乎要讓他失去理智。然而，在這些沉默的目光注視下，他卻無法再像剛才那樣放聲怒吼。
詹姆斯看著威廉的窘迫，笑容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像是徹底掌控了局面。詹姆斯端起咖啡杯，再次抿了一口，然後用一種幾乎無所謂的姿態倚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勝利的光芒。彷彿在告訴威廉——你輸了。
威廉這一刻終於意識到，他徹底輸了。不僅僅是在言辭上的爭論，也是在同事們面前的威信和尊嚴。這場他原本以為能夠輕易掌控的對決，卻成了他的失敗宣告。這種沉重的挫敗感像是無形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使得他整個人站在那裡，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
他最終只是深吸一口氣，抬起僵硬的手臂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強迫自己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看來……你還是那麼有一套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隱藏著強烈的自我壓抑，語氣中卻再也找不到先前的輕佻與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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