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布里站在酒吧的角落,手中拿著一罐啤酒,緩緩地晃動著,啤酒瓶裡的液體在微弱的燈光下反射著黯淡的光澤。那罐啤酒並沒有被真正喝下去太多,只是在他的手中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搖晃著,像是一個無法安放的心。馬布里微微靠在牆邊,背靠著冰冷的磚牆,與這群小混混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眼神游離不定。他的視線偶爾落在那群小混混身上,看著他們在撞球桌旁大聲喧嘩,心中感到一絲說不出的無力與疏離。
這些男孩們,手中拿著撞球竿,完全不會打球,只是四處揮舞著,假裝自己懂得如何使用這些工具。撞球桌早已被他們霸佔,根本沒有人在乎球是否進洞,或者比賽的結果,他們只是在享受手握球竿的感覺,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帥氣。球竿在他們手中成了一種象徵,代表著掌控、權力,甚至是虛幻的「王者風範」。
「看我這一竿!」其中一個男孩大聲喊著,隨後把球竿猛地揮了出去,完全沒有瞄準任何一顆球。其他小混混們紛紛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彷彿他真的打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好球。馬布里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他知道這群人並不是真正的惡棍,他們只是在扮演自己以為的「酷」和「無所畏懼」,但事實上他們也不過是一群迷失的孩子,試圖在這個社會裡找到一絲存在感。
在這群男孩們的嬉鬧聲中,話題突然轉變了。幾個小混混開始討論著另一個幫派的事情。那幫人最近似乎在他們自認的「領地」上四處活動,引發了一些不滿。那些地方本來是他們經常出沒的地盤,現在卻有別的人來挑釁,這無疑讓他們感到惱火。幾個小混混激烈地討論著,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中充滿了挑釁和怒氣。
「那幫混蛋真的敢在我們的地方出現?」其中一個男孩惡狠狠地說道,眉頭緊皺,手中的球竿用力揮動,像是在想像著如何教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我們應該去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另一個男孩立刻附和道:「對,讓他們知道我們可不是好惹的!我們也可以集結一些人,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馬布里依然依靠在牆邊,靜靜地看著這群小混混的討論。他的內心對這些挑釁和打架毫無興趣,甚至感到一絲無奈。馬布里加入這個團體,不是為了這種無謂的暴力,而是想靠近他心中的那個領頭人。他知道自己與這些人不太一樣,他無法真正融入他們的生活方式,但又不敢表現出與眾不同。他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陷入那種既渴望被接納、又感到孤立的矛盾情緒中。
在這樣的時刻,他再次感受到自己的邊緣感,那種既想融入卻又無法真正屬於的痛苦。他知道自己是這群小混混中的異類,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無處可去。
小混混的頭領們一聽到挑釁的話題,立刻被激怒了。他們的表情變得惡狠狠,雙眼閃爍著憤怒的光芒。當中的一個頭領大罵道:「他媽的,還真敢來我們地盤亂搞!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他的聲音洪亮,立刻吸引了其他小混混的注意。幾個人迅速附和,紛紛叫囂著要去「教訓教訓」那些敢來挑戰他們的人。
「走,兄弟們,抄起家伙,今天不讓那幫傢伙知道我們的厲害,還真以為我們好欺負呢!」其中一個頭領手握著撞球竿,狠狠地朝地面敲了幾下,發出沉悶的響聲。他一個轉身,迅速把球竿扛在肩上,示意其他人也拿起球竿跟上。整個酒吧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火爆起來,小混混們興奮地抓起各種東西,準備出門打架。
就在這時,馬布里看到他們要行動,急忙跟上去,內心渴望著能夠參與其中,這是他難得的機會,可以向其他人證明自己。但當他邁步跟上時,頭領們卻突然回頭瞪著他,臉上充滿了不屑與厭惡。
「你留在這裡!」一個頭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滿滿的蔑視,「別跟來添亂了,就你這廢物,我們還得花心思照顧你?顧好我們的東西吧!」
其他小混混聽到這話,立刻哄笑起來,肆無忌憚地大聲嘲笑馬布里。有人模仿著馬布里怯懦的樣子,另一些則嘲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用誇張的聲音學著說:「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吧,別出去丟人現眼!」
馬布里站在原地,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笑容,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失落與羞辱。他看著那些小混混們鬧哄哄地拿著球竿、興奮地衝出酒吧,背影越來越遠,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愣愣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轉角。
酒吧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馬布里一個人尷尬地站在角落,手中的啤酒早已沒有了味道。他默默低頭,無力地嘆了口氣,感覺自己被徹底遺忘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裡。
就在馬布里陷入孤獨與失落的時候,一個沙啞、陰冷的聲音突然從他旁邊竄了出來,讓他猛然一顫。那聲音低沉,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冷和侵略性,彷彿直穿過馬布里的皮膚,深入他的骨髓。
「是不是感受不到這個社會的溫暖?是不是……感覺不到存在的意義?」
馬布里驚訝地抬頭,目光掃向聲音的來源。一個身穿大衣的男人出現在他眼前,站在不遠處的陰影中。那男人看上去異常消瘦,瘦得幾乎讓人覺得有些不自然——他的四肢細長,像是沒有一絲肌肉,骨骼似乎要刺破皮膚。那蒼白的皮膚如同豆皮一般鬆散地掛在他身上,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抖動,顯得格外詭異。男人的臉上透著病態的蒼白,眼窩深陷,眼睛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似乎飽含著某種黑暗的秘密。
男人努力擠出一抹笑容,但那笑容顯得極為扭曲,嘴角抽搐,像是面部肌肉不聽使喚,讓他整個人的氣質更加陰森詭異。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沙啞而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冷的深淵裡拖出來一樣。
馬布里被這突如其來的男人嚇了一跳,心中一陣惶恐,但他的眼神中卻同時充滿了好奇和困惑。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並且說出這樣刺中他內心的話?
「你……是誰?」馬布里有些顫抖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不安和恐懼。
那男人沒有直接回答馬布里的問題,反而慢慢地走向他,步伐輕盈得像是他根本沒有體重一般。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馬布里,像是在洞悉他內心深處的所有秘密,讓馬布里感到自己彷彿被剝光了一樣,毫無隱私。
「你不屬於這裡……」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低沉而富有誘惑性,「你被拋棄了,對吧?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給過你應得的位置。你就像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無論你怎麼努力,始終都無法融入。」
馬布里聽到這些話,心中的弦被瞬間觸動了。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直擊他的靈魂,揭開了他內心最深處的傷疤。他不禁吞了吞口水,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冰冷從心底蔓延上來。
「你……你怎麼會知道?」馬布里聲音顫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那男人扯著嘴角笑了一笑,隨後微微前傾,將嘴靠近馬布里的耳邊,語氣低沉且充滿誘惑:「因為……我看到了你靈魂中的黑暗,和那份渴望。你不是沒有價值,馬布里……你只是沒有找到對的方向。我可以幫你……找到真正的力量,找到……屬於你的存在意義。」
這些話讓馬布里不禁陷入了深思,他眼神閃爍,內心的迷茫與渴望開始交織。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詭異的男人,但那股強烈的吸引力,讓他無法抗拒。
那男人的笑容越發扭曲,眼神深處透出一股瘋狂的邪惡。「跟隨我,馬布里,我會讓你……成為他們無法忽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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