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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二天一早，醫進來查房的時候，姚念覺得自己才剛睡著沒多久就被吵醒了。
沈度昨晚那朋友，讓她輾轉反側了好久都沒能睡著。
她現在才徹底看清這間病房的全貌，能在一床難求的三甲醫院排到這種帶沙發空調還有獨衛的病房，並不是簡單有錢就能解決的。
沙發上並沒有沈度的身影，昨天從護士站那借來的毛毯被疊一個小麵包塊，整整齊齊地擺在沙發上。
查房的護士進來幫她測了體溫，叮囑了她幾，接著又重幫她掛上一瓶鹽水。
沈度提著剛買的粥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震了兩下，他掏出一看，是姚湛東的電話。
他按下接聽。
不好意思啊沈律師，昨晚我有個應酬沒接到電話，是有什麼事么？
沈度走到窗邊，言簡意賅：姚念住院了，輕度胃穿孔。
住院？姚湛東的聲音瞬間提高八度，怎麼搞得？
您不用太擔心。
沈度把昨晚的情況盡量跟他複述了一遍，醫說像她這種情況暫時不需要手術，不過得在醫院多住幾天。
這孩子簡直太不讓人省心了，天天叮囑她要按時吃飯按時吃飯，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現在好了吧，我這邊一時半會也走不開，她媽算了，她媽就更別提了。
沈度聽著他抱怨的反應和喋喋不休，忽然就明白了醫說的那話，胃是情緒感官，情緒波動也會對胃造影響。
沈律師，喂？沈律師你在嗎？
沈度回過神，嗯？
哎，這次真的多虧你了，不過還得麻煩你幫忙找兩個護，錢不是問題，起碼得照顧到姚念出院。
沈度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不必客氣，護是小事。
電話掛了以後，他沒有馬上回到病房，盯著手裡那份白粥陷了沉思。
姚湛東抱怨了半天，就是沒有多問一他是怎麼知姚念住院的。
沈度自認一向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也不知為什麼會對一個客戶的女兒如此上心。
或許是心疼她的經歷，又或許是不能袖手旁觀的教養，但既然作為長輩，他願意多照顧她一些。
姚念現在很焦灼，明明廁所近在咫尺，她卻寸步難行。
因為左手掛著吊瓶的緣故，她必須得把掛在欄杆上的吊瓶一起帶進去，可是吊瓶掛得很高，為了防止血管倒流，她伸手夠了好幾次都沒能夠著。
姚念一邊在心裡吐槽著這反人類的設計，一邊站在床頭嘗試將吊瓶給拿下來，導致她現在的姿勢看起來十分詭異。
而就在姚念即將觸碰到那瓶鹽水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她背脊一涼。
以猴子摘月的姿勢緩緩轉過身。
沈度先是一愣，過了好幾秒后才開口：你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你已經完全康復了？
姚念迅速收回手，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羞得還是憋得。
沈度將粥放在床邊的桌板上，又跟姚念對視了一眼，隨後徹底忍不住了，肩膀微顫，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
姚念一臉無可戀，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想上廁所。
沈度克制住唇角的弧度，一抬手，輕而易舉地拿下了她剛剛夠了半天都夠不著的鹽水瓶。
下次可以早點我。
見沈度沒有將鹽水瓶遞給自己的意思，姚念有些發懵，你要陪我去？
沈度神色自然，你覺得還有別的方法嗎？
雖說她現在感覺自己膀胱快要憋到爆炸了，可要是上廁所的時候讓沈度站在旁邊舉鹽水瓶
她寧願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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