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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笑了半天，又打了個哈欠，你動作快點，折騰了一晚上差點沒給我困死。
姚念正往臉上啪啪拍著面霜，困了你就先睡啊。
林茉無語，我不得把你先弄上啊，不然你晚上怎麼睡？
她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個瘸子。
林茉，姚念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她：謝謝你啊。
第二天，李茹芬沒有回來。
第三天，李茹芬還是沒有回來。
第四天，李茹芬沒回來，導員倒是來了，順帶回來的還有相機和方依然的耳機。
導員正色：我天過來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至於要不要追究，怎麼追究，都是你們的權利，不過結果我可以先告訴你們，學校肯定會給處分，而且這次金額比較大。
她看姚念，特別是你的相機，還有你腳上的傷，都可以她追償。
她承認是她拿的了？姚念問。
導員無奈地點點頭，你們可能也都聽說了，她家裡條件不，還有個弟弟，媽媽得的慢性病，定時要醫院治療，費高，爸爸也沒穩定工作，可能看你們覺得落差太大，心裡有些扭曲了。
這也不是可以隨便拿別人東西的理由。林茉說。
她嘆了口氣：所以我才來徵求你們的意見。
我不打算追究，姚念說：不是因為她有多可憐，只是不想再因為這件事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和精力了。
方依然也贊同，東西既然還回來了就算了。
林茉看著導員：我們肯定不能再住一間宿舍，您也看姚念的腳了，如果她再繼續做出什麼應激的事情，我們承擔不了這種後果。
你們放心，導員說：學校經建議李茹芬申請休學了。
李茹芬回來收拾李的時候，應該是專門找了一個她們都上課的時間。
她沒料姚念會在宿舍。
她進門的時候，姚念正撐著床沿的欄杆一點一點艱難地往下挪。
李茹芬一眼就看了她腳上的紗布。
她低著頭，慢慢走床邊伸手扶了她一把。
謝謝。
姚念站穩后，她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回自己桌前開始收拾東西。
姚念一瘸一拐地進了廁所，再出來的時候，李茹芬的桌上經全空了，床單被套捆成了一個卷，放在她那個幾乎掉完漆的黃色李箱上。
看著都收拾完了，李茹芬卻站在中間沒動，像是在等她。
姚念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蹦陽台把玻璃門一把拉上，想了想，又扣上了鎖。
你不怕，李茹芬忽然開口：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姚念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李茹芬視線往下，你的腳
嗯，拜你所賜。
她深深吸了口氣，握著李箱的手緊了緊，過了半天才重新開口：對不起。
姚念腳有些撐不住，過旁邊的椅子坐下，抬頭看著她：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自己，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你放棄命。
李茹芬走了。
或許她真的過得辛苦，又或者有難以言喻的苦衷。
這些都不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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