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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姚念總算打起了些精神，把她知情況都跟沈度複述了一遍，
沈度聽得認真，再加上從歐毅安那打聽到情況，他基本對整件事來龍去脈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
我爸他有機會做無罪辯護嗎？
沈度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還有幾個問題我需要當面問他，下次會見是什麼時候？
起碼得過了初七。
小姑娘濕露眼底中透著不安。
沈度聲音和緩，帶著一種能撫平心緒魔力，別太擔心，我們一步步來。
快一點了，他看了眼牆上掛鐘，困不困？
姚念搖了搖頭。
那去換件厚點衣服，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
去了就知了。
外面雪已經停了，路兩旁鋪上了一層厚厚絨毯，黑色柏油馬路從雪層縫隙中艱難地探出。
姚念坐副駕駛，偏頭看向窗外，他開很慢，堆積著雪簾樹木緩慢地從旁掠過。
大約過了二十鐘，沈度將車停了北海公路邊。
冬夜北海極其寂靜，連海波拍打礁石聲音都被夜晚柔化，沙礫夜空下閃爍著細碎星光。
一下車，姚念就感覺到冰冷咸濕海風撲面而來，帶著絲絲縷縷霜氣。
沈度打開後備箱，裡面放著好幾箱煙嵟。
她縮了縮脖子，白色霧氣從口中飄出，瞬間凍結了有型雲團，怎麼這麼多煙嵟？
滬就買了，本來想放給我小侄子看。
沈度彎腰把煙嵟從後備箱搬出來，雖然遲了點，我們得把流程走完。
凌晨海邊空無一人，他們沿著海岸線把幾箱煙嵟一字排開。
沈度搓了搓手，從大衣兜掏出打火機，準備好了嗎？
姚念期待地點點頭：嗯！
點燃引信瞬間，火星閃爍，一火光如箭般衝上空。
短暫寂靜后，砰得一聲巨響，無數璀璨地光點如繁星般四散開來，照亮了整個海面，也照亮了她臉龐。
姚念仰著脖子，漫天絢爛嵟海淚水中模糊一個個金燦燦圓點。
沈度偏頭，女孩穿著厚厚白色羽絨服，領口處一圈雪白毛領貼著她臉頰，漂亮眼眸綻放煙火下映出璀璨微光。
他喉結微動，一字一慢慢出聲。
小姑娘，年快樂。
姚念剛一眸，就撞進了那雙溫柔繾綣瞳眸中，方才失焦視線慢慢明晰。
最後一抹煙嵟消逝夜空之前，她揚手對著海面大喊：沈叔叔，年快樂！
世界蠻橫，不講理，他就像是漆黑海上升起月亮，潤物細無聲地為她蕪雜和難堪兜底。
天空最後一絲光芒消散后，世界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方才還響徹天際轟鳴，只剩下幾縷淡淡青煙。
姚念望著男人溫潤側臉，眼底浮起了一抹濕氣。
沈叔叔，謝謝你。
沈度嘆了口氣：怎麼老說謝謝。
她聲音逐漸變得哽咽：謝謝你這麼遠趕過來陪我過年，謝謝你願意幫我爸爸辯護，謝謝你給我帶這麼好吃餡餅和餃子，謝謝你讓我看到這麼美煙嵟。
好啦，沈度無奈地拍著她背：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眼淚跟水龍頭似止不住，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說：我我感覺，每次我需要你時候你都會出現，我住院了是你陪我，腳崴了你背我去醫院，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沈度手指拂過她眼角濕意，喉結輕滑，我願意對你好。
結果她像是打開了閥門，哭聲越來越大：我不是故意瞞著不告訴你，我怕你覺得我是個麻煩，我已經麻煩你太多了，還耽誤你跟家人一起過年，我真不
不知是不是方才煙火過於絢爛，還是女孩哭聲太讓人心疼，沈度本就所剩不多理智這一刻被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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