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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沈度彎下腰跟她對視，我跟任苒已經分手三年了，我能跟你保證，在這期間我們從來沒有私下聯繫過，包括今天，我並不知道她會過來。
姚念癟著嘴，如果不是筱琳姐提起，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說？
當然不是。沈度蹲下身把她腳上的鞋脫了，溫聲哄著：我們先進去，我慢慢跟你說好不好？
姚念坐沙發上，沈度弓著腿半蹲在她面前，知道她來了以後，我原本就打算回來把這件告訴你。
沈度心裡不快，任苒晚上借名片之意脫口說出那晚聚餐的，無非是想膈應姚念。
他將他們從前在一起分手的過程，慢慢說給姚念聽，那次聚餐，她來拜訪老太太，那時候我就已經確跟她說清楚，我跟她之間不再可能。
姚念從沒懷疑過沈度對她的感情，也知道晚上的不應該把火撒在他身上，唯一困惑的一點是，這麼久，你一次都沒跟我提過你遇她的。
我擔心你會不舒服，沈度說：而且我可以處理好。
如果你真的能處理好，那為什麼又會出現今晚這一幕？
他忽然就無言以對。
所以，姚念盯著他，一字一頓道：在你眼裡，我就是個小孩對不對？
沈度微愣，不是
姚念力抿了抿唇，包括目前為止，你的家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嗎？
讓她真正覺得難受的，並不完全是因為任苒的出現，而是沈度似乎沒有將她放進未來的打算，好像只是為了談一場戀愛而已。
沈度唇角牽起一抹苦笑，我承認，沒有告訴他們，是想給你留出足夠的退路。
姚念喉間一哽，什麼退路？
他聲音很輕，卻如鈍擊般敲打在姚念的心口。
我不想讓你過早面對來自我家庭的壓力，也不確定你選擇跟我在一起，以後會不會後悔，畢竟你還很年輕。
至這一刻，姚念才真正意識，他們之間因為年齡的差距所帶來的鴻溝。
所以她不需要知道這些。
不需要得他家人的認可。
就因為她年紀小，她理所當然，就應該為被照顧的那一個。
同樣因為她年紀小，他們之間的主動權，從來不在她手裡。
姚念看著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不確定，而是你斷定我會後悔。
說完她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玄關走。
沈度皺起眉，連忙拉住她，你要去哪？
回學校。
姚念深吸了口氣，盡量控制著語速慢慢說：我保證不跟你發脾氣，但我現在想一個人待會。
聽著她平靜的語氣，沈度有些急了，我寧願你發脾氣，晚上太晚了，我天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
沈度拿她沒辦法，那我送你。
不要。
手機鈴聲不適宜地響起來，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沒看清就接摁了靜音。
這麼一眨眼的夫，門砰地一聲響。
姚念！沈度喊了一聲，忙打開門追了出去。
姚念很少有這麼任性的時候。
她怔怔地望車窗外，眼前湧上一層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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