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很難說,你那種萬年寒冰的眼神…… 哼!」 他忽然一本正經地坐直了身子,背部挺直,「但是鳳兒只是個小小的丫鬟,跟一個第一次來綺香樓的男人能有什麼瓜葛?」
「流雲說鳳兒平素乖巧伶俐,既孝順又懂事,應該不至於會做這種事。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鳳兒的母親最近得了重病,急需一大筆錢。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給她一大筆銀子買兇殺人的話,難保她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所以,我已經讓老方去查探這兩天裡,鳳兒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
趙心清的心裡有淡淡的失落。
一切串聯起來,很明顯,她和水靈韻在客棧里見到的女人極有可能就是唆使鳳兒殺人的兇手。但是,這樣一來也恰恰證明流雲跟這件事的確沒有關係。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心裡會這麼不舒服?難道她真的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因為忌妒就胡亂懷疑別人?
想到這兒,她心情莫名地煩躁起來,眉頭緊皺,一把將手從秦期許溫暖的大掌里抽出來,手臂用力一甩:「這樣看來,這次的案子跟百變銀狼又沒什麼關係了?那我也用不着操這個心了。我回屋去睡了!」 說着起身便自顧自地回了屋,腳步匆匆,輕輕關了門。
秦期許起身,望着緊閉的門,似乎有點猶豫要不要去敲門。
他的手微微抬起,又緩緩放下。
「這丫頭今天下午跟我說,如果你不要她了,她就嫁給我呢!」 水靈韻的手指在石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老實說,我原先的確是經常逗她,覺得她很像當年未出嫁的皇妹。可是秦老頭兒,別怪我沒提醒你。下午她說這話的時候,本王發現,本王好像真的對她有點動心了!」
「你敢!」 秦期許背對着他,冷冷地扔來一句威脅,聲音冰冷刺骨。
「呵呵,說謊這種事果然不能做啊!騙人騙多了,不小心就把自己都騙了!唉,長夜漫漫,本王還真是要好好兒想一想以後到底要怎麼面對這丫頭呢!」
他優哉游哉地起身,雙手負背往院外走去,腳步悠閒,「那丫頭,心裡其實多少還有點喜歡我的。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願意退而求其次的話來呢?哈哈!」
秦期許身子僵硬了半晌,終於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趙心清的屋裡,動作迅猛。
正坐在床邊發呆的趙心清被秦期許的突然到來嚇了一跳,身體微微一震,卻見他臉色鐵青,眼底深處怒意洶湧,完全不復平日冷靜鎮定的模樣。
「期許哥……」
「你對王爺,到底有幾分好感?」 他的手緊緊地攥着,手指關節泛白。
他不願意承認看到她和安樂王站在一起時,會激起他內心深處曾經最強烈的卑微。是
因為她始終篤定而執著地要跟隨他,他才敢放任自己接受她。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喜歡上別人,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有沒有勇氣去跟別人爭。
「那傢伙跟你說什麼了嗎?我跟他有什麼你還會不知道嗎?他老是逗我,我只是跟他開個玩笑……」
「倘若他對你是認真的呢?」 他低頭看着她,眼底仿佛有火焰在跳動,危險而熾熱,眼睛緊緊盯着她。
「怎麼可能?他那個人……」 趙心清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得意於他對自己的在意和着緊,又氣他明明惹惱了自己現在卻倒打一耙。
秦期許放低了聲音,聲音略微低沉:「清兒,我說的是如果。」
趙心清只好垂着雙眼,眼帘緩緩落下,發現兩人正以曖昧的姿勢靠在床邊,他平素冷靜自持,極少像此刻這樣失控。
見她不說話,秦期許心頭的憤怒和恐懼更盛,臉又湊近了她幾分,臉慢慢靠近,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對視。
只是這下意識的舉動,他自己也嚇着了。
趙心清因為害羞,臉頰緋紅,如熟透的蘋果,水眸閃動着明艷的光澤,微啟的朱唇在燭光下,仿佛引人採擷的鮮花。
他的手一縮,剛想退幾步,腳步往後挪了挪,卻被趙心清一把環住了腰,她踮起腳,腳跟微微抬起:「你又想逃!」
她壯着膽子,溫熱的雙唇生澀卻勇敢地印上他的。
秦期許全身頓時繃得僵硬,如同一座雕像,然而下一刻,當她調皮的舌頭輕舔過他的唇時,他幾乎立時失去了神志。
他輕哼一聲,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聲音,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