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牧心中稍稍放鬆的一刻,王雷站在桌前,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整個身子微微一震。他的眉頭皺起,眼神變得疑惑而警覺,鼻孔微微張開,像隻嗅覺靈敏的獵犬般開始四處嗅聞。李牧的心瞬間一緊,暗叫不妙,頓時感到一陣緊張。他心中暗罵一聲:「糟了……」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止汗劑香味可能暴露了自己。
這本是他多年來的習慣——即使在任務中,李牧也不喜歡身體黏膩,總會在身上抹上一些止汗劑,以避免汗水的異味影響他的冷靜。但他此刻才發現,自己身上那股清淡的止汗劑香氣,在這樣臭氣熏天的工廠裡顯得格外突兀。這狹窄、濕濁的空間裡充斥著黴味、煙草味、酒味和汗臭,環境髒亂,空氣中弥漫的都是劣質氣息。而此刻,這股清爽的香氣彷彿一股異樣的風暴,迅速攪動著王雷的警覺。
王雷鼻翼輕顫,眼神中逐漸透出一絲不安的猜疑。他輕輕側過頭,掃視著四周,目光鋒利而專注,彷彿能刺穿空氣中的異樣。李牧悄悄屏住呼吸,整個身體一動不動,緊緊貼著牆壁,肌肉繃緊成了一條隨時待發的弦。他知道,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暴露在王雷的懷疑之下,任何一點微小的動作都可能引發致命的結果。
王雷的鼻子微微嗅動,眼神越發警覺,甚至慢慢向房間的角落移動,腳步沉穩而帶著威壓。李牧的腦海中飛快地計算著應對策略,內心暗暗權衡著要不要此刻主動出手,但他知道一旦暴露,將面臨極大的風險。
眼看著王雷的頭快要完全轉過來,李牧眼疾手快地閃身上前,迅速將房門輕輕推回到原位,擋住了視線的最後一線暴露。同時他快速掏出手槍,冷靜而果斷地瞄準王雷的後腦勺,嘴唇緊抿,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寒意:「別轉過來,也別動。」
王雷微微一怔,片刻的沉默後,嘴角忽然勾起一絲冷笑,隨後雙手放在桌上,似乎沒有絲毫驚慌。那冷笑聲在狹小的空間中顯得格外冰冷而傲慢:「嘿,果然是有人在搞鬼……」
他慢慢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輕蔑和譏諷:「不過嘛……你能一路潛進來這裡,看來我底下的那幫人,果真是一群廢物。」他頓了頓,仿佛有些自嘲般低聲嗤笑。
李牧的眼神如刀般銳利,手指穩穩扣在扳機上,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王雷,保持著隨時可以出手的姿勢,心跳卻穩如磐石。他知道王雷並非等閒之輩,這男人的冷靜和蔑視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真正出自於一種無所畏懼的底氣。
「你最好聽我的話,老實點。」李牧的聲音更加冰冷,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槍口依然穩穩對準王雷的後腦。他知道,任何一絲鬆懈都可能讓局勢瞬間失控。
王雷依舊背對著李牧,雙肩微微抖動了一下,像是嘲諷地冷笑,然後語氣充滿戲謔地說:「一把槍就想威脅我?你是有膽量啊,還是沒腦子?」
李牧依舊保持冷靜,不被對方的挑釁所動,他的眼神越發冷冽,壓低聲音說:「現在不動,或許你還能活一會兒。否則——」他的話音在冷靜中透出一絲威脅,像是一把藏在暗處的匕首,隨時準備出鞘。
王雷似乎聽懂了話中的殺意,笑聲逐漸低沉下去,雙手依然保持放在桌面上的姿勢,但全身肌肉微微繃緊,暗暗戒備著。
王雷冷笑著,聲音低沉而充滿自信,帶著幾分嘲弄:「不過嘛,你我僵持在這裡,究竟誰才是真正被困住的人呢?對我來說,你才是那個被逼入死角的可憐蟲。我手下全都在這兒,隨便一聲令下,他們能分分鐘把你撕成碎片。」他微微偏頭,目光冰冷而凌厲,嘴角的冷笑更深,「而你呢?挾持我又能怎麼樣?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看?」
王雷的語氣充滿了譏諷,字裡行間透出一股無所畏懼的氣勢。他的背挺得筆直,雙手穩穩地放在桌上,仿佛完全不擔心身後的槍口。他知道,自己在這片地盤上擁有著絕對的優勢,無數忠心耿耿的手下正潛伏在競技場和工廠的各個角落,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立刻會蜂擁而至,將這個入侵者撕成碎片。他可以清楚地想像到,一旦發出警報,幾十個持槍的精銳成員會衝進來,不留一絲餘地地封鎖整棟建築。而這個陌生的刺客,即便挾持了他又能如何?根本無法逃出生天。
王雷眼神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冷冷地開口:「說實話,如果你真的是沖我來的,這會兒早就下手了,怎麼會在這裡耗時間?」他語氣中帶著嘲弄和推測,帶著一絲算計的冷笑,「我看——你另有目的,對吧?不然的話,我們兩個人不會這麼相持到現在了。」王雷語氣中透著一種獵人似的冷靜,他一字一句地說出來,試圖撬開李牧的心防。
李牧保持著冷靜,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譏諷。他將槍口穩穩對準王雷的後腦勺,眼神冷峻如冰:「你可真想得太多了,王雷。我要真想殺你,根本不需要這麼久。」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酷,語氣中透著毫不掩飾的輕蔑,眼神銳利而冰冷,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刺向王雷的後背。
王雷聽到這話,冷笑聲加深了幾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好啊,既然你不怕,那就動手啊。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冷靜的刺客,到底能夠翻出什麼花樣來。」他雖然無法看到李牧的表情,但從語氣和氣勢中,他可以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殺意。這股殺意是如此明顯,以至於讓王雷有一瞬間的忌憚,但這忌憚很快便被他掩蓋在狂妄的冷笑之中。
李牧對王雷的挑釁不為所動,他的眼神更加冷冽,目光中帶著一絲深沉的計算。他清楚,眼下這場對峙已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比拼,而是一場心理上的較量。王雷試圖撬動他的內心、打亂他的冷靜,從而讓他在一瞬間露出破綻。然而李牧心如磐石,並不為王雷的言語所動。若真的打草驚蛇,自己將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因此他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
「至於怎麼走出去……」李牧微微一笑,語氣平靜而冰冷,「我有的是辦法。畢竟,我可不介意在手上再多沾點血跡。」他說這話時,眼神中透出一股鋒利的殺意,彷彿對於接下來的任何流血和殘殺都視若無睹。王雷的話語在他看來不過是徒勞的恐嚇,無論房間外有多少幫派成員,他心中已有多種應對的預案。
王雷背對著李牧,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這個看似冷靜的刺客竟然如此沉著,甚至在如此危機四伏的環境下依然毫無慌亂,令他心中產生了少許不安。他雙肩微微繃緊,沉默片刻,思索著如何一舉反制眼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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